23、涼粉(1 / 2)

許安珩帶著鄭清衍在小廚房裡洗薜荔,其餘的下人也沒閒著,按照小少爺的吩咐,把已經洗淨的果子用刀切開,在挖出裡麵黃色條狀的籽。

薜荔采摘時,會流出白色的汁液,需要在水中單獨清洗,才能將表麵的粘液衝洗乾淨,等到所有的果子都洗淨之後,兩個糯米團子的手指已經變得皺巴巴了。

“哥哥,”鄭清衍攤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舉到許安珩麵前,“你看。”

許安珩也攤開自己的手,舉起來和他的手相對,道:“哥哥的手也變成這樣了。”

鄭清衍定睛一看,好奇問道:“真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許安珩抓住鄭清衍被水泡的有些發白的小手捏了捏:“因為泡多了水,手就會被泡的發白起皺,就像現在這樣。”

鄭清衍知道了緣由,也不再好奇,注意力轉移到了剛才自己洗的果子上。

薜荔果還未完全熟透,綠油油一個,果子像三角狀的球形,鄭清衍從沒見過這種果子,拿過一個在手裡搓著玩,扭頭問道:“哥哥,這個果子可以直接吃嗎?”

“可以直接吃,但是我們摘的果子還沒有熟透,吃起來會有些酸澀。”許安珩抓住小哥兒的手,讓他捏捏果子,手下的觸感硬硬的,看來是顆母果。

“還沒熟透?”鄭清衍有些困惑,“那我們摘這麼多生果子做什麼?”

許安珩揉揉鄭清衍的腦袋,牽著他往大簸箕那邊走去。廚房的下人們手腳麻利,大半的果子都已經被切開挖籽,鋪開在圓簸箕上晾曬。

許安珩抓抓鋪在簸箕上絲狀的籽,還帶著濃濃的水意,他抓起一下把,遞到鄭清衍麵前:“這些是薜荔的籽,現在這個時節成熟的剛剛好,曬乾之後可以用來做冰涼爽口的涼粉吃。”

鄭清衍眨眨眼,伸出手摸了把許安珩手中的薜荔籽,柔軟濕潤,還能摸出些許顆粒感,他淺淺的吸了口氣,問道:“哥哥,要多久才能曬乾做涼,涼粉?”

許安珩將手上的薜荔籽鋪回簸箕中,接著伸出兩隻手指頭捏捏小哥兒的臉,笑道:“想吃啦,不急,這天氣熱,明日就能曬的差不多了。”

鄭清衍小臉紅了紅,聽到明日就能吃上涼粉,頓時又開心起來,拉著許安珩的手問東問西。

許安珩被鄭清衍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的有些招架不住,隻得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他,告訴他明日親口看過嘗過便都知曉了。小哥兒倒也聽話,聽此也不再多問,隻一心等明日薜荔籽曬乾。

次日,剛用過早膳,鄭清衍便眼巴巴的看著許安珩,雖沒說話,可看他這期盼的小眼神,便知道他心裡記掛著昨日曬在小廚房院前的那一簸箕薜荔籽。

許安珩摸摸鼻尖,覺得小孩兒忘性大這說法一點都不靠譜。被這麼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看,許安珩也坐不下去了,和坐在椅子上休息品茶的爹娘、大哥說了一聲,便想牽著小哥兒出門。

“安兒,清衍,”許夫人叫住他們,“是不是要用你們昨日摘下來的薜荔做東西吃?”

昨天婢女拿著許侍郎的名帖和一個果子往太醫那走了一遭,確定這果子無毒可食用後,許夫人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隻是看著手上青綠色的果子,實在想不明白兩個孩子能用這個做什麼吃食,一時好奇心起,加上前幾次兩個孩子做的吃食,她也因著各種事兒耽擱這,沒在一旁看過,現下正好無事,便想著和他們一起去小廚房看看。

許大哥不知道昨日的事兒,問了兩句後,突然開口吟了句詩,“驚風亂颭芙蓉水,密雨斜薜荔牆。”1說完,許明川頓了頓又道:“原來隻在書中看過薜荔一詞,卻也沒親眼見過,如今家中便有薜荔,怎能不去看一看。”

正巧今日許侍郎也無事,皇帝也沒召見,於是,這小小的薜荔,倒是引得許家人全都往小廚房走。

夏日氣溫高,經過一個下午加一個夜晚,昨日挖出的薜荔籽的水分已經蒸乾了,除了兩個小的,許家其餘幾個都沒見過薜荔,都好奇的抓了一把,許明川還撚起一小根嘗了一口,剛在嘴裡咀嚼了幾下,便趕緊吐了出來:“呸,呸呸。”

許安珩躲在一邊,和鄭清衍偷偷捂嘴笑了大哥一番,等到大哥的視線從他們二人臉上掃過,才趕緊欲蓋彌彰的把手放下來藏在身後。

許明川一手捏住一個小糯米丸子的麵皮,捏的兩個小團子抱住他的手求饒才撒手,他哼哼兩聲:“以後還敢不敢嘲笑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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