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人魚28 蛻變。(1 / 2)

蘇白清打聽到了森鬱回來的日子。

當天, 他請齊舟到家裡吃完飯。

“蘇醫師好幾天沒找我。”進門的時候,齊舟笑著說,“我還以為蘇醫師改變主意了。”

蘇白清回答:“沒有。”

齊舟去衛生間門洗了手, 回到客廳, 蘇白清已經坐在餐桌前。

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還有一瓶酒。

這蘇白清不是為他的到來特意準備,而是蘇白清的日常。

糧食非常珍貴,能得到這種待遇的,隻有蘇白清一個。

“感覺沒什麼氛圍。”

齊舟坐到蘇白清對麵,戴著銀白指環的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蘇白清說:“我總不可能給你準備場燭光晚餐。”

“那真是太遺憾了。”齊舟笑了笑, “看來蘇醫師對我的興趣很有限。”

吃完飯,蘇白清也喝了些酒, 臉上浮現淡淡的緋色,不過意識總體是清醒的。

他接下來還要演戲,不能喝醉。

齊舟比他喝得更多, 臉上沒有半點異色, 和沒事人一樣, 唇角含笑等待接下來的內容。

“要上樓去臥室嗎。”齊舟問。

蘇白清想了想,搖頭道:“不用, 客廳沙發就可以。”

齊舟忍不住笑了聲:“這麼刺激。”

他聽從蘇白清的指揮,脫掉外套躺到沙發上,貼身長袖顯出有料的肌肉線條。

蘇白清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走過來,將手伸向齊舟的黑色長袖。

齊舟饒有興趣看著他的動作, 正當他以為,蘇白清要脫自己衣服的時候,蘇白清隻是將手放在他的衣服上, 將黑色長袖揉得亂七八糟,領口下拉,露出齊舟的鎖骨。

這副樣子,一看就不清白。

蘇白清滿意收回手。

齊舟目露錯愕:“就這樣?”

“對。”蘇白清不再看他,轉頭看向窗外。

外麵天色已經黑下去,森鬱應該要回來了。

忽然,沙發上伸出一隻戴著銀白指環的手,抓住蘇白清的手臂。

齊舟一用力,蘇白清猝不及防被拽倒在他身上,齊舟翻了個身,把蘇白清壓在下麵,看著蘇白清的臉失笑道:“我的蘇醫師,這根本算不上樂子,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蘇白清感覺自己的計劃遭到了侮辱:“胡說。”

不服氣的樣子格外生動。

比流連於各種聚會接受奉承的模樣,生動得多。

這一年間門,他經常觀察蘇白清。

蘇白清似乎比大多數人都貪心,為了自己的欲望都敢藏匿人魚,藏起人類的希望,但齊舟感覺,現在蘇白清得到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齊舟主動參與進蘇白清的事,答應配合他,純粹就是好奇蘇白清究竟要乾什麼。

至於想成為人魚心腹的那番話,是編出來騙蘇白清的。

結果蘇白清輕而易舉相信了。

蘇白清將人魚藏在身邊,蒙騙了所有人,自己卻也很容易受騙。

為人魚效力,一方麵是齊舟的好奇心作祟,想找個合適的理由參與進人魚的事情,另一方麵也有對人魚的憧憬。

在這個絕望的世界裡,沒人不憧憬人魚,他也不是徹底的例外,況且能離人魚近些,在人魚心裡有一些分量,是無數人求之不得的,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樂而不為。

但是,越觀察人魚,他越意興闌珊。

人魚在彆人嘴裡是美好的代名詞,用上所有讚譽的詞彙都不為過,然而實際上,森鬱與擁有欲望的普通人沒有區彆,蘇白清貪婪是假的,人魚貪婪才是真的,他的貪心都針對蘇白清一個人。

齊舟對蘇白清的興趣,不知不覺已經超過了對人魚的。

“蘇醫師不是要驗證我的性取向?”

“已經驗證出來了。”蘇白清麵無表情,“直男不會這樣壓著一個男人。”

反正他不行。

雖然在與森鬱的情侶關係當中,他自認是上麵的,但真要壓男人,蘇白清也是拒絕的。

“也不一定。”齊舟說,“我再深入測試一下。”

他伸出戴有銀白指環的手,摩挲蘇白清眼尾的淚痣,很快將那片皮膚摩挲出緋色,仿佛冰雪融化,那一點淚痣就是搖搖欲墜快要滴落的雪水。

齊舟的眼神微微變化,有些怔愣。

他忽然垂下頭,吻了吻蘇白清眼角的淚痣。

蘇白清嚇了一跳,將齊舟推開。

齊舟沒有反抗,任由自己的身體倒向一側,臉上帶著與蘇白清相似的驚色。

他本來隻是想逗蘇白清,怎麼真的親了下去。

“你果然不是直男。”蘇白清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不要再裝了。”

齊舟想了想,他應該是剛被掰彎的。

“不直就不直,都無所謂。”齊舟笑了起來,“我說過蘇醫師隻要做得不過分,人魚就不會暴露身份,但你這也太小心,怎麼可能儘興,我可以教蘇醫師怎麼真正找刺激。”

齊舟含笑的嗓音帶著引誘。

才親了一下,有點不夠。

他現在心裡癢癢,想再親一親。

“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教。”蘇白清平靜說,“你重新躺好。”

齊舟噙著笑聽話點頭,眼裡帶著濃濃的好奇,重新在沙發上躺好。

他身高腿長,沙發都有點盛不下,顯得逼仄。

蘇白清一手撐著沙發靠背彎下腰,俯視齊舟,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剛才位置反了。”蘇白清說,“這樣才對。”

齊舟一怔。

接著,他控製不住胸腔的震動,發出沉悶的笑聲。

蘇白清說:“有什麼好笑的。”

齊舟徹底忍不住,笑彎了腰,蜷縮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把被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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