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乾。”
朱溫一下想通了這裡麵的環節,拍著大腿叫好。
“子振,馬上修書朱珍、李唐賓,取道徐州,護送劉瓚赴任。”
敬翔看了一眼自己老板,還得是你啊。
從人家地盤上過已經很過分了,還要送到人家嘴邊,這一下,這魚餌時溥咬定了。
王彥庭沒有想到逃過了河陽之戰,轉頭又輪到了自己。
朱珍和李唐賓收到命令,等到劉瓚會合,集結了5000精銳就準備出發。
作為魏博之戰中表現出色的王彥章全營,順理成章地光榮入選。
以王彥庭一個都將的品級,自然無權知道此戰的套路。
他隻是覺得大家都瘋了,前腳人家剛揍了你,後腳又送上去?
5000人去人家一個節度使的防區大搖大擺橫穿而過。
這是玩生化危機遊戲呢?
人家可不光會啃你,手上還提著刀呢!
“大兄,此戰...”王彥庭覺得自己真的慫了,欲言又止。
倒是王彥章,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戰馬,把鐵槍掛在馬上,渾然不當回事。
唐末的軍隊一般都是廂、軍、營、都四級,他一個營將還不算高級彆,也不知道什麼內情。
不過他是武夫,沒有把眼前的危機當回事。
而且,以他對自己的武力的自信,相信要保全自己的小堂弟不是問題。
相反,錯過了河陽之戰,沒有和傳說中無人能敵的李存孝較量一下,王彥章還深為遺憾。
“明軒,靠近我,萬事無憂!”
他拍了拍小堂弟的肩膀,沒有多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王彥庭突然想起這句話,滿滿的都是諷刺。
軍隊按照計劃出發。
王彥庭現在是踏白軍的都將,自然是先一步出發。
倒是堂兄已經是營將了,不用再帶隊偵查,跟著大部隊,在主力的最前麵前進。
現在他手上有3個都,人倒是不少,足足有600多人。
晚唐五代的軍隊編製亂的很,照理說一廂是人,一軍是2500人,一營是500人,一都是100人。
但是征伐不斷,要麼打殘了補充不及,編製遠遠小於規定。
要麼這支軍隊已經名震天下了,隨之發展壯大了還叫原來的名字。曆史上有名的銀槍效節軍,最後足有8000人。而後麵吳越國的營田四都,每都足有有近兩千人。
還有的就是俘虜的敵軍,直接編成了一軍,也懶得考慮究竟是多少人。
這些當然不是王彥庭考慮的,炮灰要有炮灰的覺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衝殺在第一線。
“老大,你說徐州究竟有多遠?”
身邊,已經升為隊正的巴加圖爾又一次嘀咕著問。
左手巴加圖爾,右手王彥童,是王彥庭的哼哈二將。
不說巴加圖爾的一手射術不比自己差多少,就是不顯山露水的王彥童,那鐵槍之下也是少有對手。
隻不過現在跟著自己一起苟,而且踏白軍在主將眼皮底下近身搏殺的機會不多,才不為人知。
有這兩人保駕,王彥庭心裡算是踏實了很多。
不過對於巴加圖爾的問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主要是這個年代的地圖,那是抽象到畢加索看了都要認輸。
幾條線就是交通道路了,旁邊幾個三角形的玩意代表了山,波紋狀的就是河流。
相當於現代的導航設備隻顯示高速公路,國道、省道、縣道一概忽略不計。
王彥庭第一次看到簡直無語。
所以真的打仗的時候就要靠踏白軍的馬蹄子一步一步地把周圍的小路全部跑出來。
特彆是來到沒有去過的地方,那是全靠嘴啊。
沒辦法,地圖沒有比例尺啊。
就說長安離安西(今新疆吐魯番)的距離看著和距離徐州的差不多你敢信?
大軍出來已經20多天了,走到了哪裡都是靠猜。
方向應該是沒有錯的。
算起來距離徐州也就是還有100多裡的路。
古代行軍,一天基本就是走30裡路左右,也叫一舍。
成語“退避三舍”就是讓給你三天的路程,大概90裡。
沒有特殊情況,將領是不會要求軍隊多走路的,這個直接影響士兵體力的恢複,如果中了埋伏,更加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講危險性,光說行軍的話,踏白軍是比較舒服的。
除了第一天要拉開距離,後麵也就是慢慢走,保持和大軍半天的距離。
有馬騎,還自由,碰上混日子的,打個獵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