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容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整個醫峰就隻剩下幾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靈獸了。
隨他一同趕到的還有白玉秀和水凝冷,畢竟這兩位是青玉宗靈獸的代表。
有弟子把牢籠裡的靈獸清點了一下。
到最後,整個靈獸群居然隻剩下了兩隻狐狸以及整個仙鶴族群,其他靈獸全數叛變。
這個情況太過慘烈,尤其還是在開山大典第一天就出了問題,隨行弟子幾乎不敢出聲,就怕惹了白玉秀或顧行容其中一人的惱怒。
顧行容倒還溫和,這事也不算在他意料之外。
隻有有些本已確定的想法就得打回重新觀察了。
畢竟,如果白玉秀是潛伏在青玉宗的慕後boss,那他手下的人全部叛逃走,也是挺不可思議的。
白玉秀沒說話,但他緊抿著的唇表現了他現在的心情。
被救出來的兩隻狐狸已經蘇醒過來,白玉秀也沒有慰問,隻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格殺勿論?”
那隻曾經跟顧行容彙報過情況的狐狸蔫蔫的咳了兩聲,沒敢說話。
“玉秀長老現在怪罪於他也是無用,”顧行容挑眉,“畢竟叛逃的可不是一隻兩隻,他們還能保存下一條命,也是大幸。”
白玉秀目色沉沉,沒有再追究他們,隻是問道:“往哪裡跑了?”
另一隻狐狸咳了半天,咳出來一攤血,勉強道:“往北、冰原去了——!”
白玉秀點點頭,神色冷淡的看著顧行容:“你跟幼崽在宗內等著,我去處理叛徒。”
真殺還是會和?
顧行容思緒一轉,應道:“若逃竄太遠,玉秀長老也不必過多追究。現在還是要抓出幕後主使才好。”
白玉秀不置可否。
而吐過血的狐狸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猛地彈起來,渾身炸毛齜著牙吼道:“哪有什麼主使!如果不是這個幼崽——”
砰!
那隻狐狸被一掌甩到醫峰的峰體上,硬生生的鑿出了個團狀大洞。
白玉秀麵無表情的收回手:“你之資質,又如何?”
剩下的那隻狐狸趴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顧新驚了一下。
這是真的把他當親兒子了麼??
教訓完口出狂言的靈獸,白玉秀跟匆匆趕來的幾位長老唯一點頭,便瞬步消失在原地。
“出了什麼事?”白長老皺著眉看著滿地狼藉,“靈獸叛亂?那砸進牆裡的又是什麼?”
緊隨其後的水凝冷左右瞅了瞅,得知那群叛逃靈獸是望北地冰原去了,他嘖了兩聲:“好久沒見玉秀這麼生氣了怕是留不下活口吧?”
感歎完,他就揮了揮袖子,把人都趕走了:“去去去,開山大典還在呢,彆讓旁的門派看了笑話!這邊壓著,不許讓人進!”
末了,他又道:“不用急,仙鶴送信還算得上快,醫峰弟子逃出去的不少,就幾個倒黴蛋正麵撞上了獸群,才被咬了個重傷,已經在救了。”
白長老又問:“好端端的,鬨什麼鬨?我大老遠的聽見玉秀發脾氣,說什麼格殺勿論,這又是怎麼回事?”
水凝冷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就我那個弟子名額我也沒想到他們都惦記著。”水凝冷含糊道,“小弟子一來他們就不滿了,我原先想著,有行容的法子,他們跟弟子契約的也更多些,誰知道會鬨成這樣。”
“不止這個。”還在發抖的狐狸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但隨即又沉默著顫抖。
“怎麼?”白長老看著地上的狐狸,安撫道:“有什麼話便說出來,你既與他們不是一夥的,宗門自然會為你正名主持公道。”
狐狸顫抖了許久,才接著道:“那些人、那些人,是受了魔界蠱惑!”
哦?
白長老與水凝冷對視一眼,神情之中皆有疑慮。
而顧行容則眯了眯眼。
魔界?
起了個開頭,再往下說就容易了許多。狐狸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跟魔界有勾連,但他們這幾日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對,就像是被什麼煽動了一樣!”
“他們一直在說什麼力量、什麼黑暗的,等我細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狐狸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情緒也極為激動,“我這幾日剛好一直在隨仙鶴們籌備大典,忙起來也就沒有和他們多溝通,誰知道今天就變了個模樣!!!”
白長老看了眼被人從峰壁上取下來的狐狸,問道:“它也是?”
狐狸猛地點頭。
“倒還有點意思。”水凝冷若有所思的說,“宗內的仙鶴倒不是從北地冰原而來,是一直在宗內靈氣中孕養而生的,對魔界那些魔氣也更為敏銳厭惡,所以仙鶴才無一叛逃?”
“但那幾日裡也有仙鶴與其他人接觸,也並無一人察覺不對。”吐血的狐狸奄奄一息的,語氣之間似有不甘,“雖然它們在追求力量,但我們求仙問道不就是為此?我不覺得有什麼錯!”
先前的狐狸神色更加激動:“那就為了這位新入門的師弟叛逃出宗?玉秀長老眼看著參與宗內事務,日後會不回收徒也未可知,水長老也沒說隻收一個弟子!單為這首徒名號就能對我們乾戈相見,絲毫不顧往日情誼?!”
他蹭到顧行容身旁,話語中似有哽咽:“那日被師兄捉去,我曾向您提及此事。可惜我那事未有證據,隻覺他們思緒不對。可這叛逃出宗絕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他們肯定是受了魔界的蠱惑!”
顧新看著地麵上兩隻狀態都不太好的狐狸,小聲的在顧行容身旁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