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三更合一】(1 / 2)

《帶著一車物資在六零年代養爺爺》全本免費閱讀

以往這種累是日複一日不能言說的麻木,仿佛沒有儘頭。

可妹妹眼底的憐惜,就像寒冬臘月裡,有人遞給了他一杯溫熱的水,滋潤了他乾渴的喉嚨,也驅散了他周身的常年縈繞的寒霜。

許明月依然是對許鳳蓮的那套說辭:“隻有女式的衣服,沒有男式的,不過這件毛衣很長,穿在裡麵彆人也看不見,不管款式如何,至少可以保暖。”她差點脫口而出喊了聲‘爺爺’,“哥,你要不先彆挖了,試試毛衣看能不能穿,不能穿的話,我想辦法把線拆了重新織一下。”

“還有這襖子!”她聲音雀躍,“可暖和了!就是有點小,你上來試一下,不行的話看媽能不能改改。”

老太太是個小腳,外麵的活乾不了,針線活還不錯。

許鳳台甕聲甕氣帶了點鼻音的聲音從地窖裡傳上來:“這好衣服,你自己留著穿,給我穿糟蹋了。”

他是真的這麼想。

他一年到頭,不是在田地裡,就是在河灘邊,要麼就是在碳洞裡,身上不是河灘的淤泥,就是炭山的煤灰,永遠沒個乾淨的時候。

這衣服他雖然沒看到具體模樣,但肯定是好衣服,若是穿出去刮了,或是磨破了,他要心疼死,況且碳洞那地方,人還沒鑽進去,身上就沒一塊乾淨顏色了,穿那麼好乾嘛?還不如妹妹穿。

他是典型的付出型人格,從小小少年起,一直到老年,從來都是默默的為彆人付出,好像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都付出習慣了。

許明月卻知道,老頭子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裡卻是極缺關愛的。

就好比她用獎學金給他買的豆奶,他嘴巴上說豆奶一股怪味道,讓她不要買了,可每天早上都端著豆奶杯子,往他的老夥計群裡鑽,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喝豆奶,然後歎一句:“唉,這東西哪裡好喝了?叫她不要買,非給我買!”

她也不管許鳳台的拒絕,伸手拉他上來,他卻生怕自己身上的泥灰弄臟了許明月,忙擺手說:“彆拉我彆拉我,我自己上來!”

他上來後,還有些不好意思,被許明月推著,“趕快去洗澡,洗完澡試試這毛衣能不能穿!”

許鳳台身上是真的臟啊!

基本上,在河邊乾活的人,沒有人能保持身上乾淨,冬天還不能天天洗澡

,不然沒衣服換,一年當中,他最乾淨的那天,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大年初一那天了。

按照他們這裡的習俗,除夕當天是一定要洗頭洗澡迎新年的,大年初一,無論如何,都要休息一天。

今天晚上,他算是又乾淨了一回。

沒有煤油燈,許明月乾脆點了個火把,不然一點看不見太不方便。

其實她想把露營燈拿出來照明的,可與這時代太格格不入了,她私下自己用用還好,要是隨便亂用,她怕被人懷疑是敵特、間諜。

許鳳台在浴室裡洗澡,許明月點著火把在堂屋。

今晚全家人一起洗澡,將她白天用小水缸在江家村老井裡打的一缸水都用光了,想到接下來三年乾旱,她有點坐不住,反正火把都點了,見天還不算晚,她乾脆舉著火把來到大伯家,找許鳳翔幫她聯係打井隊的人,幫她在荒山上打口井。

許鳳翔對許明月的花錢能力咋舌,剛買了那麼多的水泥磚瓦,還付了那麼多工錢出去,現在還想在荒山打井。

就說她手裡有一千塊錢,也經不住這麼花吧?

“打一口井可要不少錢,你咋想要在荒山打井的?”

許大伯娘也勸許明月:“江家村村口不就有井嗎?許家村井離的遠,你去江家村挑水吃,挑桶水也沒人會說你什麼吧?”

許明月故作苦澀模樣:“怎麼不會說?”她看著許鳳翔:“大哥,我跳了河後,身體就不太好,夜裡老是咳嗽,從荒山這頭到江家村還有不少的路,天天去江家村挑水,我也真是挑不動。”

許大伯娘說:“你叫鳳台給你挑啊!”

“哥哥每天天不亮就要出去上工,回來天都黑了,乾了一天活本就累,咋還讓他去挑水?”

許大伯娘他們想想也是,許鳳台家不像她家,三個兒子,加上許大伯,四個大壯勞力,不管做什麼事,都能搭把手,讓其他人可以緩口氣,休息一會兒。

可許鳳台家,就他一個壯勞力,一年到頭當老黃牛在用,老黃牛到了農閒季節還能休息一下,可許鳳台一年到頭都沒得休息的。

許明月說:“反正我手裡的錢留著也沒用,沒有票,在外麵連包火柴都買不到,我就想,在荒山上打個井,以後我和阿錦在荒山吃水也方便一些,省的跑大老遠的去

江家村挑水吃,不缺水的時候還好,真要缺水了,彆說去江家村挑水了,就是村裡的井,都不一定給我挑水。”

這還真是現實,連許大伯和許大伯娘都沒話說。

雖說他們這裡臨河,大部分時候都不缺水,但也不是沒旱過,旱的時候井水都見底了,村裡人自己吃水都不夠,外村人敢去搶水喝,不打爆她的頭都是便宜她了。

尤其是她現在還有個被離了婚的身份,這在農村,那簡直就是食物鏈的最底層,人家見到指指點點說幾句閒話都算好的,就怕彆人來欺負你。

許大伯娘點頭說:“你在荒山打口井也好,以後關起門來過日子,也不用求人。就是這打井真的要不少錢,你手裡雖有幾個錢,也要省著點花,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許明月謙虛點頭,這一點她還真知道,她家以前就打過一口井,花了三千塊錢,有些地方不同,土質不同,打的水井深度不同,價格也有起伏,之前她在網上就看過某中原大地,打一口井要一萬塊錢,還不一定出水。

她直接拿了三百塊錢給了許鳳翔:“打井的事情就麻煩大哥了,這些錢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不夠後麵我再補,我就想把水井打深一點,最好能打三十多米深,這件事我想快一點,最好過年之前井就能打好,不然天天去江家村挑水吃,太麻煩了。”

許鳳翔點頭,問她:“你水井打那麼深做什麼?”

要知道,通常打井的費用是按照米算的,一米多少錢,多打十幾米深,就要多出很多錢。

許鳳翔哪裡知道,許明月是怕接下來乾旱,井打淺了的話,到時候井乾了,水不夠吃。

至於荒山打井不出水的事,她還真不擔心。

他們這個地方,因為臨河,地下有豐沛的水資源,前世他們這裡還沒有通自來水的時候,幾乎家家都有井,從來沒聽說過,哪家院子裡打井不出水的事。

荒山樹木豐茂,長林豐草,旁邊田溝邊柳樹成蔭,明顯是有地下水的。

許明月也沒跟他解釋太多,隻說不想手上留太多錢,許鳳翔就沒再問了。

一般的水井,二十米深,這時候的錢值錢,差不多一百八十到兩百塊就差不多了,許明月多給一百,一方麵是給許鳳翔工錢,額外的就是多打的十幾米深的錢。

定下了打井的事情,許明月這裡也算了了一樁大事。

這個時候她手裡的火把已經滅了,許鳳翔給她重新做了一個,不放心她一個人回荒山,送她到荒山才回去。

許明月回來的時候,許鳳台也洗好澡,將澡盆都收拾好出來了,穿著許明月給他的毛衣裙,彆彆扭扭的在收拾東西。

他沒有裡麵的單衣可以換,穿的是她找給他的一件她夏天的寬鬆大T恤。

許鳳台看到許明月回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這毛衣裙雖然暖和,可穿在身上,他是哪哪兒都覺得不對勁。

袖子短了一大截,腋窩那裡也伸不開,領口勒的也緊,還是一件到他膝蓋的裙子。

也虧的是寬鬆款,他自己也夠瘦,不然都塞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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