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斯悅和白簡談戀愛了。
沒有人。
為了不讓彆人知道,或者看出來,斯悅刻意和白簡保持距離,不時不時去蹭白簡,甚至還把自己的課本和零食都從白簡那裡拿走......等一係列行為。
周陽陽覺得奇怪得很,“你倆吵架了?”
“......”
“沒有啊。”斯悅好奇周陽陽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我昨天午休從你們教室路過,看見你和白簡各睡各的。”
“什麼叫各睡各的,我和他不是一直各睡各的?”
“不是啊,”周陽陽表情茫然天真,“你平時總是喜歡把頭磕在白簡手臂上,反正你倆睡姿一直不正經,哦不對,是不正常。”
過猶不及。
斯悅忽然想到這個詞。
那白簡怎麼從來沒有提醒過他?
“所以,你們真的吵架了?”見斯悅不說話,周陽陽更加關心了。
其實白簡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話太少,也不歡樂,可他仗義,智商高,經常給他抄作業,就憑著這份交情,他和白簡都是密不可分的好友。
而且,他不傻,他能看出來,白簡隻想和斯悅玩兒,平時要是沒有斯悅在,白簡對他和老江就很敷衍。
不過無所謂,隻要有作業抄。
所以要是斯悅和白簡掰了,那那那......他作業咋辦?
“沒吵架。”斯悅再次說道,“真沒吵架。”
就是演過頭了。
和周陽陽聊完後,斯悅回到教室,又把自己的課本一本本摞到白簡的桌子裡,想了想,又拿出一個橙子塞進白簡的書包裡。
“怎麼了?”
斯悅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瞧著白簡,“剛剛周陽陽問我們是不是吵架了,我才想到,我好像演過頭了。”
“你也不提醒我。”斯悅咕噥一句。
白簡笑了笑,沒說話。
“對了,你明天生日,”斯悅戳了戳白簡的肩膀,“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白簡垂眼想了一會兒,“我父親會在家裡為我舉辦生日宴,我想你也來。”
斯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我肯定去啊。”
他那鮮活明快的表情裡,就差寫上“咱倆這關係,對吧?”這句話了,白簡抬手捋開斯悅額前的碎發,手裡的筆都沒放下,忽然湊過去,親了斯悅的唇。
斯悅的第一反應不是害羞,他驚慌地四處瞟,見沒有人注意這裡,才鬆了口氣,然後才慢慢開始害羞-耳後冒出零星幾片白色的鱗。
“要是被人看見就糟了。”斯悅捂著耳後,小聲說道。
白簡笑著看他,“為什麼會糟了?”
“這會請家長的吧,算早戀。”
“我們的成年年齡和人類是一樣的。”
斯悅:“那也不行,會請家長。”
斯悅手指卷著書封,從外到裡,卷著又鬆開,等他舒展回去,斯悅又慢慢把它卷起來。
溫荷能接受他和白簡做朋友,才不會接受他和白簡談戀愛。
白簡臉上的笑淡了些,他狹長溫和的眼中像被撒進了一把破碎的漂亮玻璃,“你不想阿姨知道?”
斯悅緩緩從桌子上直起身,看著白簡,“我覺得我們談這些早了點兒。”
白簡不言語,但斯悅覺得自己說得很對啊。
“一輩子那麼長呢,這才剛剛開始,這麼早讓父母知道了,那要是以後我們分手了,怎麼辦?”
“我們再看看吧。”
斯悅總是在這種事情上,極其理智,理智得讓人討厭。
白簡垂下眼,纖長的眼睫在他白皙的膚色投下淺淺陰影,他突然站起來,將書包拿在手裡,裡頭的橙子被他放回到了斯悅的桌麵上。
“我不舒服,先回家了,阿悅,你幫我和老師說一聲。”
他想走就走,雖然學生沒有這個權利,但他姓白,更加不把條條框框放在眼裡,他平靜地待在學校內,不是受學校製度所約束,是被斯悅所約束。
斯悅看著桌子上那個飽滿新鮮的橙子,眼眶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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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在生氣,周陽陽看出來了,江識意也看出來了,三人在食堂吃完午餐,周陽陽說:“我就說你們吵架了,你還不承認!”
斯悅麵無表情地看著周陽陽。
周陽陽被看得後脖子一涼,趕忙把手裡的章魚小丸子給斯悅嘴裡塞了一個。
江識意敲敲桌子,“為什麼吵架?”
斯悅恨恨地嚼著章魚小丸子,“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