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之後,斯悅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周陽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主要是不知道是要為斯悅居然和白簡談起了戀愛而震驚,還是應該為斯悅居然和白簡講大道理而震驚。
而江識意隻是將放在桌麵的手慢慢放到了桌下,膝蓋上,緩緩攥緊。
周陽陽撞了撞江識意,“你剛剛不是一副軍師的語氣?說話啊。”
江識意清了清嗓子,避開斯悅疑惑的眼神,說道:“你說的那些,也太早,既然你隻想著眼於當下,就不用擔心還沒發生的事情,如果發生了,想必白簡也能幫你處理的。”
“那我媽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你想讓阿姨同意什麼?同意你談戀愛?”江識意語氣平靜,“有什麼必要嗎?反正你從小就沒怎麼聽過她的話。”
斯悅茅塞頓開,“好像是,我本來就不聽話。”
周陽陽:“......”
江識意說完這些後,就不再出聲。
剩下都是周陽陽的主場。
“不是吧,你為什麼會喜歡白簡啊?那可是黑人魚?黑的!說不定你倆結婚的話,他就變身母螳螂,把你吃掉。”周陽陽很激動,也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挺擔心,也是真的腦子不太好。
“外界不是做過科普,說黑人魚情緒不穩定,發起瘋來堪比精神病,其實做朋友我還是挺喜歡白簡這種人魚的,可談戀愛,還是算了,指不定吵個架他就把你一頓揍,關鍵是,你還打不過他。”
斯悅不服,“說不定能打過呢?”
“血脈壓製你認命吧。”周陽陽有時候被白簡淡淡瞥一眼,腿都軟了,斯悅雖然是純白的人魚,可外界同樣對小白人魚做過科普,與黑人魚是完全不同的反麵,善良純粹熱烈,頂多皮了點兒。
論心狠與薄情,論自私與偏執,黑白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的。
周陽陽是擔心斯悅吃虧。
吃大虧。
“明天白簡生日,那你還去不去?”
“當然要去啊。”斯悅有氣無力地說道,知道是自己把人惹生氣了以後,他當然要主動一點,不過......斯悅的關注點突然轉移到了周陽陽身上,“我前桌說上周看見你給一個男生送早餐,怎麼回事?”
周陽陽擺擺手,“害,就那個去年期末考隻比白簡低十分的年級第二,那個人類,我找他談戀愛來著,不過我被拒絕了,我準備換個目標,換年級第三。”
斯悅and江識意:“......”
“你選的都是年級排名靠前的人,有什麼寓意嗎?”
“哦,可以抄作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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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的二十歲生日與人類的十八歲相同,雖已經過了法定的成年年齡,但在人魚族群內,大家默認二十歲為人魚成年。
所以今天也是白簡的成人禮。
他是白一善早就定下來的繼承人,不管以後白一善還會不會撿回來其他的小人魚,白簡的繼承人身份永遠不會改變。
酒宴的時間是晚上七點,白簡扣著襯衫的扣子,他手機放在櫃麵上,不停亮起來的屏幕,沒有一條消息是他想要收到的。
外麵有傭人敲門,“小少爺,有客人來了。”
白簡從衣架上拿了外套,一邊穿一邊拉開房間的門,他還沒看清外麵,就被一個黑影撲了個滿懷。
斯悅的味道很好辨認。
小白人魚的味道很好辨認。
白簡接住斯悅,關上了門。
斯悅眼睛亮亮的,“我來給你道歉,還有過生日,我提前來了,周陽陽和老江晚上到。”
白簡垂眼看著斯悅,“道什麼歉?”
斯悅手裡拎著禮品袋,說起道歉,他就有些不自在,他這麼酷,低頭道歉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我昨天不應該說那些話,要談戀愛,我就應該好好和你談,不應該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說完了,但是沒聽見白簡出聲。
斯悅沒耐心,推了一下白簡,“你說......”
後邊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的唇就被突然靠過來的白簡含住,唇縫、貝齒被乾淨利落的撬開,對方濕涼的氣息灌輸進口腔,喉管,四肢。
斯悅背靠著門板,手裡的禮品袋“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白簡解著斯悅襯衫的扣子,“買的什麼?”
斯悅耳後鱗片慢慢冒出來,他艱難地用手指將禮品袋勾了起來,“寶石胸針,我給你看?”
“好。”白簡的回應心不在焉。
但斯悅沒聽出來,他被白簡親著臉,還能分心。
斯悅拆開一層又一層的絨麵禮盒,他手指慢慢抖了起來,手裡的東西幾乎快要拿不住。
小白人魚慌亂羞怯地抬眼看著白簡。
白簡垂首溫柔地親吻著斯悅的眼皮,冰涼的手指順著襯衫寬鬆的下擺探進去,幾乎已經全部解開,“繼續拆。”
斯悅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白簡便笑著說:“很重嗎?”
“摔壞了怎麼辦?阿悅賠我?”白簡抵著斯悅,指腹摩挲著對方耳後冰涼漂亮的白鱗,“阿悅,讓我看看你的尾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