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們還沒找到她,喊她沒人回,手機也沒信號。”
幾人很快跑來,臉色都難看至極,顯然已經覺得她凶多吉少了。
在劇本規定的死亡日失蹤這麼久,真的懸了。
就在這時,樓梯口的方向忽然傳來腳步聲。
是樓昭嗎?
四人頓時大喜,正要去迎接,忽然意識到不對勁,腳步聲有點雜亂,聽起來像是兩個人。
可是哪來的第二個人?
趙智寧慌亂的問了一句:“樓昭?”
他話音落下便已經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誰知遠遠傳來了樓昭疲憊的聲音:“是我。”
可幾人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直到樓昭狼狽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正要說話,就看到走在她身後的黑發男生。
江憑身量很高,周身透著涼意,深黑色眼瞳看過來時,重瞼壓成窄窄一道,極具壓迫感。
“江老師!”高蓉頓時驚呼。
幾人先是懵了,隨後臉上露出喜意,紛紛跟他打招呼問好。
還好他來了,看來樓昭能活下來多虧他。
幾乎所有人都很驚喜,唯獨柳漆臉色更白了。
他怔愣的低頭,看到江憑藍白色校服的褲腳上,粘著一小根不明顯的白色短毛。
他隻看了一眼便嚇得立刻收回視線,腦海裡嗡嗡響著。
那是舞蹈教室毛毯上的毛。
他剛才沒有看錯,江憑真的去了舞蹈教室,今天想殺他的那隻惡鬼是江憑!
一切疑慮都豁然開朗,難怪江憑不怕鬼,難怪和江憑住在一個房間那麼危險,難怪被欺負了也不會當場反駁。
想到這他難以置信的問係統:“這幾天你一直在逼我欺負惡鬼?”
本以為係統不會回答,可隨著叮咚一聲,係統的聲音響起。
“噓,冷靜一點,這個秘密隻有我們知道,不要被惡鬼發現異樣哦。”
柳漆快瘋了。
巨大的恐懼幾乎將他淹沒,單薄的身體被卸掉了力氣,麵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顫抖的站在最後不敢說話。
不能被發現異樣,意思是以後還要正常相處嗎?
怎麼可能跟惡鬼正常相處啊。
腳步越來越沉重,柳漆低著頭走在所有人最後,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好在大家都被嚇到了,他這樣也不引人矚目,此刻其他人都在恭維江憑,江憑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柳漆聽清了這個聲音。
低冷,涼薄,充斥著欲望被滿足後的倦懶。
以前他覺得江憑為人比較高冷,對一切事情都不在意,現在想來,這種不在意分明是對人命的不在意。
他才是全劇組最恐怖的存在。
這時趙智寧樂嗬嗬的去和江憑搭話:“江老師,您怎麼忽然回來了?”
江憑沒看他,目光落在柳漆柔軟微亂的發頂上,笑了下:“落了東西,剛才回來拿。”
“幸虧有您在!”高蓉也忍不住道。
就連樓昭都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慶幸道:“還好江老師聽到聲音過來,否則我肯定涼涼了。”
幾人拚命想和他打好關係,以後方便求救,便七嘴八舌的誇讚江憑,並說起了自己剛才的經曆。
好在除了樓昭,其他人隻是經曆了一點鬼打牆,沒有真的碰見鬼,這也讓大家在心中認證了原本的猜測。
看來除了當天會死的那個人,其他人麵對的危險大大降低。
江憑似乎難得心情不錯,也偶爾說了兩句,一時間氣氛無比和諧。
等出了教學樓,江憑撩起眼皮看向柳漆,忽然主動問:“你剛才遇到什麼了?”
他嗓音很溫柔,眼底也適當的露出緊張,看起來真的很關心柳漆。
此言一出,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柳漆蒼白的脖頸頓時溢出薄汗,骨頭裡都浸透了涼意,完全不敢回憶剛才的事情。
明明就是他乾的。
江憑是在試探嗎?他剛才半天沒說話,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柳漆極力壓下恐懼,係統特意和他說了不能被惡鬼發現秘密,說明後果一定超乎想象的恐怖。
可是對著真正的惡鬼,怎麼可能保持冷靜。
他臉色越來越白,隻覺得江憑目光幾乎化為惡毒的利刃,要將他穿透。
他完全不敢抬頭,臉色很快蒼白的像白紙一樣,神色萎靡:“我被關在舞蹈教室裡了。”
多得他也不敢說了。
其他人都沒懷疑什麼,紛紛慶幸他沒事,江憑一直在看著柳漆,見他真的害怕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學校不大,很快幾人就到達宿舍門口,各自回屋。
柳漆遲疑的推開宿舍門,心中拚命祈禱,希望江憑主動提出搬出去住。
畢竟昨天也沒說要住多少天,以平常江憑的性格,住一天肯定就走了。
然而直到他進屋坐到椅子上,江憑也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隨著宿舍門關閉,房間愈發昏暗逼仄,恐怖的氣壓不斷攀升。
柳漆僵硬的坐在床上,幾乎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