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容現身軍陣之中,使得風鳴院眾人大為不解的同時,心中膽氣動搖三分。
柳宏尚發動青雲街困殺大陣,本就是內院作壁上觀之下的無奈之舉,既有逼退城主府之意,亦有逼得內院之人現身之心。
可如今,內院之人並未現身,李相容卻倒戈城主府陣營,這對風鳴院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作為青雲街暗衛之守,柳宏尚懂得何為大局,何為忍辱負重。更何況眼下狀況不明,自己一方最大的依仗,已然隨著李相容的現身化為烏有,交戰並非明智之舉。
“我已傳訊內院,還請李老稍等片刻!”
開口傳音之間,柳宏尚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恭敬,他並非是真的尊敬李相容,而是想要借此穩住對方。
青雲街大陣如今已是無法利用,如若外院之內的陣法再出什麼狀況,那風鳴院便會陷入危機之中。
“速去。”
軍陣之中,李相容冷哼開口,麵無表情,手中權杖輕觸地麵。青雲街內外赤色光幕,再度發出一陣輕顫,每次敲擊,都讓光幕黯淡一分,亦如一口重錘,敲打在眾人心門。
三息過後,隨著權杖停歇,赤色光幕徹底破碎,一道恐怖氣浪席卷整座青雲街廢墟,使得廢墟之上塵土飛揚,猶如沙暴。
而沙暴之中,卻有點點陣芒四散,化為星光散落八方。
柳宏尚很是清楚,這既是警告,也是預警...
...
同一時間,風鳴內院,聽聞鐘鳴示警的司徒奇,一路朝著外院方向疾馳而去,楚寧月則是緊跟其後。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寧月心中疑惑更甚,因為這一路上,自己兩人曾遭遇數次內院巡邏弟子,可這些人卻無半分緊張之意,更加沒有前往外院查看的念頭。
好似整個內院上下,除了司徒奇外,便再沒有人看重那數聲鐘鳴。
卻不知,內院並非刻意作壁上觀,而是近乎巧合般的爆發了內亂,兩大陣營互相牽製,分不出人手。而寒門勢力,則因為方進重傷未愈,群龍無首,人心各異。
其中固然有以風鳴院興亡大局為重者,但卻也不乏些許心思叵測之人,言明其餘兩大陣營皆各自留有底牌,若肯動用些許,都會打破眼下僵局。
可是兩大陣營如今,皆都按兵不動,加之二者與青雲街守衛素來不合。如今作態,大有放任青雲街守衛不管,使得城主府將其消磨之意。
寒門陣營雖看得出此點局勢,卻不願做那個破局之人,因為誰先動手,誰便要麵對不可避免的消磨。
楚寧月的第二個疑惑之處,便是司徒奇的速度似乎有些緩慢。或者說,他表現出的速度,與五品之人全速施展輕功,相差甚遠。
司徒奇明明表現得心急如焚,可是他趕往外院的速度卻不容恭維。若不是自己此行目的,乃是為了助他一臂之力,而非親自出手解決麻煩的話。
此刻自己怕是早已到了外院,早已定了乾坤。
“楚道友留步。”
就在此時,一道傳音忽然自楚寧月耳中響起,這個聲音她極為熟悉,而這個稱呼,此界之中也隻有那一人會叫。
其眉頭微皺之間,殘存的神識四散而出,試圖找出來人。可還未及其掃蕩四方,便見眼前人影一陣模糊,下一刻,司徒奇的身影竟是忽然扭曲起來。
不消片刻,司徒奇便已徹底變了模樣,化為了一名灰衣青年,正是如今的神秘修士,祁如清。
“你想要做什麼?”
眼見祁如清現身,而司徒奇下落不明,楚寧月立時判斷出,又是對方的陣法作祟。她不通陣道,實屬一大短板,此刻雖知自己可能入陣,卻無立刻破陣之法,隻得虛與委蛇。
可來人卻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麵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輕聲開口道:
“楚道友放心,司徒博士如今安然無恙,算算時間也已快趕到現場了。”
“嗯?”
聽到楚寧月這一聲輕疑,祁如清顯然十分適應,無需對方開口多說什麼,便主動交代出了目的。
“我之所以攔下楚道友,是因為想要與楚道友做一樁買賣,或者說是合作。”
“說吧,什麼買賣?”
楚寧月眉頭微皺,因為她對眼前之人毫無好感,聽到對方的話後,第一時間便心生警惕。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的自己和他,乃是站在同一戰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