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口中的老怪物,是曾經的鬼域尊者了情,亦是我二人的師尊。”
“這..”
楚寧月不知道何為鬼域,卻知道任鼎舟先前所戴的鬼頭麵具,與鬼域有關。但此組織,似乎在多年之前便已覆滅。
而更讓她沒有想到的,則是那血色袈裟之主,竟是兩人的師尊。
“沒錯,他的確是我們兩人的師父,隻是他似乎並不記得我們。因為我倆身上的功法,與其係出同源,他對我們興趣極大,所以才留我們至今。
如今想來,師父這人除了脾氣怪點,暴躁易怒了點,其實對我們兩人還算不錯。當年若不是他吸引了正道大部分注意力,我們兩人也無法安然至今。”
李凡玉說話之間,毫無保留,絲毫不像是一個花甲年歲之人,倒真像是表裡如一的少女。
“往事不可追,而且此人雖然樣貌是他,但行為舉止卻與他不同,尤其是心性。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他早已亡故多年。”
任鼎舟沉聲開口,對於他口中的師尊,似乎很是反感。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師妹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全然是因為自己這位好師父了情和尚,在她身上所做的實驗。
而這一點,師妹從始至終皆不知情,既然了情和尚已然身死,那也就沒有必要重提此事。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楚寧月暗自記下這些信息,如今至少知曉,血色袈裟之主本名了情,乃是鬼域尊者。
等等...
尊者?
這兩個字,楚寧月並不陌生,因為她曾經在無名山村之內,聽到過那些村民讚頌之人。亦記得當日他們看到自己身上的玉簡後,露出的崇敬神色。
當日他們便是將自己當做了“尊使”,而他們崇敬的則是“尊者”。
可是,自己遇到的鬼域尊者了情,分明是一個周身陰森死氣環繞,給一人生人勿近之感的詭異老者,可按照他們的描述,尊者乃是遊曆至此,樂善好施之人。
自己很難將了情,與他們口中描述之人,聯係到一起。
“那人既然對你們有所興趣,他日怕是會再次找上你們,稍後便同我一起回風鳴院吧,若他再來亦能...”
楚寧月說這話並非客套,而是真心邀請。至於居所,自然就是無人問津的秋風苑。雖然兩人的行動,可能會受到一定限製,但有祁如清的陣法遮掩,想要藏住兩個人,並非難事。
熟料她的話還未說完,任鼎舟便與李凡玉對望一眼,而後搖了搖頭道:
“我與師妹已過膩了躲躲藏藏的日子,如今師妹已然恢複,我們打算就此退隱,過一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至於了情...上次交手,是因為師妹剛剛恢複記憶,實力根基不穩,而我暗傷未愈。如若他敢再來,那麼定然有去無回。”
眼見任鼎舟說話之時,底氣十足,楚寧月稍作沉吟,也沒有反對。因為她與這兩人,算不上多熟悉,沒有理由反對兩人的決定。
“如此也好,不過我始終欠你們一個人情,他日若有需要,可隨時傳信於我。天涯海角,聞信必至,千金此諾。”
楚寧月開口之間,頭頂清氣衝宵,任鼎舟並不知曉,此乃修士心魔大誓,言出必行。而一旁的李凡玉,此刻卻是麵色微變,若有所思。
半息過後,忽然開口道: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心事未了,此次退隱若無意外便不會再出江湖,這件事恐怕再無機會。你若真想還這人情,便...”
隻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任鼎舟拉住,因為在後者看來,楚寧月方才的話隻是客套一番,自己師妹如此作態,恐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卻不想,楚寧月立時開口:
“隻要此事不違道心,我定當全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