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遺憾的將奶昔收到自己麵前,傲嬌道:“今天我有口福嘍,能吃兩碗.......”
阿黃忽的一下坐了起來,將兩碗奶昔同時搶在自己手裡,對著嘴巴,吸溜汲溜三兩下就吸了個精光。
毛毛氣道:“有我一碗,你怎麼吃我的.......”
阿黃指著自己的豁牙兒道:“我的牙要多吃才能長出來,要不然絮姐姐該笑話我了......”
這回輪到毛毛生氣了。
柳絮覺得自己喉嚨哽咽,心裡堵的難受.
原來,阿黃這些時日一直沒有理會自己,不是因為自己說他是“傻子”還在生氣,而是因為怕自己嫌棄他豁牙子難看......
自己與他生死與共,又怎會嫌棄他?雖然,豁牙子讓人看著是有幾分跳戲......
何氏悄悄拉過柳絮,指著院外道:“絮兒,你娘是不是想柳毛了,在咱家院門口晃了半天也沒進來。”
柳絮忙迎了出去,想讓劉氏進屋來暖和暖和,也緩和一下與何氏因過繼而產生的心結。
劉氏搖了搖頭道:“絮兒,我先不進去了,我來是有彆的事找你。”
柳絮曾經告訴劉氏,最近有讓她一個人乾的活兒,她表麵答應著,背地裡要告訴柳絮。
這次是周氏派劉氏跑一趟腿,到柳家地裡木棚子,招呼柳長潭回家吃飯。
有貓膩,柳絮直接嗅出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現在是寒冬臘月,地裡又沒有種莊稼,柳長潭沒事閒的上地裡看青的木棚子裡做甚?
最可疑的是,劉氏在家做的活兒多,跑腿之類的小事兒,利來都是柳乾、柳中、柳根這種半大小夥子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劉氏來跑腿,有這功夫,不如讓劉氏在家多洗兩件衣裳、多喂幾隻雞來得實際。
柳絮輕眯了眯眼,對劉氏道:“娘,你先進屋看看毛毛,毛毛這幾日胖了一圈了,成天叨咕著想你,過半個時辰再回柳家。我替你去跑腿。”
劉氏猶疑了一會兒,將柳毛過繼給柳長堤和何氏,始終是她不肯原諒自己的地方,也怕柳毛恨她,聽柳絮如此一說,眼圈都紅了。
何氏一見劉氏有些鬆動,也出了屋子,半拉半就的將劉氏扯進了屋裡。
柳絮則先拐進了柳毛和阿黃屋裡,交代了兩句出了柳家,裝不知情似的回了老宅,狀似無意的對柳條道:“你爹在家嗎?”
柳條鼻孔裡輕哼一聲,不屑道:“你以為我爹像你一樣吃閒飯不做活兒的?”
柳絮不置可否,又轉向洗衣裳的香草道:“嫂子,我大伯和大伯娘在家嗎,我有個事兒想請教請教她們。”
香草呆滯的抬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剛剛都出去了,去哪不知道,不過婆母娘手裡特意拿了一條*袋,可能是去買麥麩子了。”
柳絮心裡暗暗冷笑,轉頭瞅了一眼正房,嗬嗬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奶也沒在家吧?”
香草猜疑的看著臉色漸冷的柳絮,不明所以,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奶奶一直在屋裡呢。”
哦,這周氏沒一起去,並不能證明她未參與其中,隻能說明她想打著即趕走李家人,又不自己強出頭的主意,或是最後一個出來做和事佬也說不準。
柳絮心裡越想越是冰冷,為了趕李家出柳家,柳家人真是舍得下血本,想出這麼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她們有沒有想過,劉氏,是柳長江的媳婦,是柳絮和柳芽的娘親?
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你坑我,就彆怕我來坑你。
柳絮含笑道:“小嫂子,李家幾兄弟呢?”
香草思索了半天才道:“小姑和小姑夫在屋裡頭一直沒出來,李家四郎去縣裡送柴禾;李家大郎和二郎去打獵,李家爺爺被小叔領去吃酒了。”
柳絮含糊了答應著,狀似無意道:“我聽彆人說好像看見柳樹哥從縣城回來了,讀書人講究個‘夫唱婦隨’,小嫂子你不去迎一迎相公?”
香草臉色先是暗了一暗,隨即似下定了決心,擦乾了因洗衣裳而凍得發紅的手道:“好,俺去迎相公。”
香草急匆匆出了院子。
柳絮在院外跑了兩圈跑得累出了一身汗,這才跑進了正房,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周氏道:“奶,奶,大事不好了,咱家地兒旁邊的木棚子著、著火了,聽說,裡麵、裡麵好像有慘叫聲......”
“啥兒?咋能起火呢?”周氏的眼睛都紅了,恍然的一拍大腿,怒道:“準是喝了兩碗貓尿,不知輕重,這可如何是好,快,快去救人......”
周氏跌跌撞撞的往地裡跑去,因天色己經發暗,險些跌了一個大跟頭。
柳絮扶起周氏,將自己頭上的熊皮帽子戴在了周氏頭上,叮囑道:“奶,夜裡地裡冷,你戴厚實點兒,省得凍耳朵,我去拿根火把照著點亮兒。”
周氏心裡一暖,心想,這孫女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將來可不能像桂花一樣賣到那種醃臢之地,怎麼也得是個有錢人家的填房,自己也能多少借點兒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