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祠堂,紀武行立刻抱起紀溫,朝紀老爺子與紀二老爺告罪一聲,便迅速飛奔至王氏的院子。
不待丫鬟婆子通稟,紀武行已大步流星進了王氏的屋子。
隨意將紀溫放下,紀武行焦急的一把抱住王氏,哽咽道:
“容娘,你受了那麼多苦,為什麼不告訴我?”
王氏尚且還顧及著紀溫,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輕輕將紀武行推開。
紀武行兀自道:“容娘,我已在爹和二叔麵前發誓,日後絕不納妾,今生今世我隻要你一人!”
王氏瞬間紅了臉,這個不著調的,怎麼在孩子麵前也如此孟浪!
她偷偷覷了幾眼紀溫。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的紀溫:......
雖然心中五味雜陳,麵上仍故作鎮定,假裝沒聽懂的模樣。
他隻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他能知道什麼呢?
正當紀溫考慮著該自己偷偷溜走,還是尋個時機向他爹娘告退時,紀武行終於發現了他。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訝異。
恐怕自己的爹早已忘了是誰帶他進來的吧!
趁此機會,紀溫立刻向爹娘提出告退。
走出門外還不忘貼心的替他們關上內室的門。
哎,終歸是我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
晚膳之時,紀溫再次被叫到王氏的院子。
此時的紀武行已恢複了正常,厚臉皮的他絲毫不為方才的事感到難為情,甚至一本正經的開始教導紀溫。
“雖然你日後要考科舉,可是武藝同樣不能落下,哪怕不能帶兵打仗,至少需得有自保之力!”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要求太過苛刻,畢竟,科舉考試可比練武難多了,溫兒的目標是考進士呢!
他摸了摸鼻子,又道:“無需花太多時間,每日卯時起,隨我一同練至辰末即可。”
紀溫暗自在心中盤算,如此一來,除去午休與晚上睡眠時間,自己每天的時間都排的滿滿當當,與當年高考相比也不差什麼了。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爹說的沒錯,自己必須要有自保之力。
紀溫認真地點頭:“爹,我知道了。”
王氏有些心疼,自己的兒子本不用背負這麼多,但凡長房有個親兄弟,兒子都能過的輕鬆些。
可惜......
她親自為紀溫盛上一碗蓮子羹,鼓勵道:
“溫兒不必擔心,雖紀家崇武,可你祖父所學十分廣泛,你外祖更是門生眾多。隻要好好學,以我兒之聰慧,萬沒有學不會的道理。”
除了紀老爺子以外,她是唯一一個看出紀溫文學天賦之人。
紀武行哈哈一笑,拍拍兒子肩膀:“隻要溫兒有娘子一半的聰慧,科舉必不成問題!”
王氏瞪了紀武行一眼,紀武行毫不在意。
紀溫:......汰!又被塞了把狗糧!
******
翌日,紀溫開始正式跟隨祖父學習《三字經》。
卯時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紀溫已主動起床到練武場蹲起了馬步。
紀武行依舊在一旁練著他的功夫,兩刻鐘後,紀二伯、紀五叔與紀勇也陸續來了練武場。
見著紀武行紀溫父子倆,紀二伯很是詫異:
“武行,溫兒不是應該跟著大伯讀書嗎?”
紀武行招式不停,邊練邊回道:“待辰時練完再去讀書,讀書雖重要,習武也不能落下!”
聽起來雖然很有道理,可紀二伯仍舊有些不理解。
“如此一來,溫兒可實在太辛苦了!”
紀溫站了起來,準備休息一會兒再蹲,他擦擦頭上的汗水,笑著朝紀二伯說道:
“二伯,侄兒不覺得辛苦,侄兒習武是為了能有一副強健的身體,不想成為旁人嘴中的文弱書生。”
這一番話,令紀二伯紀五叔兩人均為之側目。
這是一個三歲孩童能說出來的話?
溫兒這個孩子,著實異常聰慧,心性才智遠勝常人,甚至與七歲的紀勇相比都要穩重許多。
莫非真是上天賜給紀氏的麒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