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董慶堂一笑，便不再作聲。
“陪朕到禦花園走走吧！”
大昌皇帝從禦案後麵站了起來，披上狐皮大麾就徑直出了禦書房。
他好像忘了！
此時的康妃，還光著身子，躺在被窩裡等著皇上寵她的……
“你說說！”
大昌皇帝邊走邊道：“他在觀瀾院的那些日子，讀透了多少書啊！”
不等董慶堂說話，大昌皇帝又道：“他的那些哥哥們，有專門的老師，從文史到兵法，哪一樣給少學了？可和小九比起來，能氣得朕吃不下飯。”
“這幾個不孝之子，除了明爭暗鬥，還有何可圈可點的本事拿出來給朕看？”
“他們處處排擠小九，逼得小九憤然上了邊關前線，說實話，朕寧可讓小九留在身邊，哪怕是做個紈絝子弟，也不忍心讓他去邊關前線送死！”
“北防線什麼情況？你和朕心裡清楚，更是深有體會。”
“自小九帶著他的一千府兵離開皇城時，朕就有種預感，在朕的有生之年，恐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沒曾想，這娃兒，居然屢建奇功，把你和朕，還有霍老將軍當年丟失的麵子，全都給找了回來。”
“而且，還是帶著利息找回來了！”
“唉！”
“怪就怪他的母親出身太過卑微吧……”
大昌皇帝不停地說著，不知不覺，又到了永康他母親曾經插花的暖棚前麵。
望著眼前的暖棚，大昌皇帝不由得駐足。
“聖上！”
董慶堂一陣頭大，他心裡清楚，皇帝就等有人向他諫言，諫言他打破祖製，勸說他另立規矩……
按祖製！
永康由於他母親身份的原因，是無法被立太子的。
所以，國之儲君這個位子，永遠和九皇子永康無緣。
這個事，已經成了大昌皇帝的心病。
要是一意狐行，違背祖製行事！
就眼下的局勢，必定引起朝中大亂。
且不說朝中那些派係，各皇子們明著暗著的勢力，就王公們的反對，都能讓他無法倒行逆施。
眾叛親離，這個險！
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敢輕涉。
“聖上！”
董慶堂也不由得感慨道：“很多事，是無法預料的，也許，是上天另有安排，一切順其自然吧！”
明哲保身！
伴君如伴虎！
這個道理，董慶堂不會不懂。
任何關於皇室的事情，作為臣子，可不敢多嘴置喙。
若是一言不慎，殺身滅族，那絕不是危言聳聽。
事情是明擺著的！
四皇子永泰，雖然被立為太子，但皇帝有著諸多的不甘心。
九皇子永康表現越是出色！
大昌皇帝心中的愧疚，就越是加深一層。
看來！
開春天暖向北涼全境出兵，已經是不可能了，既然有了協定，況且還是被九皇子永康要求下，不但北涼可汗完顏在協議上簽了印，各盟部的王爺，小部族頭領們都簽了名的。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國家，帶入戰火無儘的肆掠中去。
不管以後如何？
那誰也無法預料。
但眼下，確實是雙邊無戰事。
如此一來，移民問題，就是眼下最為迫切的問題。
河套，陽明接壤的北涼境內！
巴特立，蘇拉兒，戶昭特三盟部，邊境總長二百三十裡。
協議提出，於這邊境為邊，向北涼境內縱向三十裡為大昌農墾區域。
如此算來！
這一協議，使六百九十平方公裡的北涼土地，由大昌使用。
詭異的是，這個雙邊協議上，九皇子卻沒有約定借用年限。
“這小九……”
大昌皇帝想得到這裡，竟然陰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