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如果他不是化神期,大概會被人按著讓閉嘴。

謝蘭亭心頭動了動,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打結的紅繩,他本在樊籠裡,好一個不受束縛不必憂慮,顧雲起的祝福他收下了。

不管賓客愛不愛聽,反正禮成了,新人入座,謝蘭亭嘗了嘗麵前的吃食,果然很有修真界的風格,用的都是上好材料,什麼靈植的枝葉靈獸的肉,但味道完全不敢恭維,對吃貨來說簡直是折磨,唯有酒水還成,可以入口。

謝蘭亭是真沒什麼人脈,賓客中有信了他嫁給愛情的,也就有人看透禦劍宗和顧家的逢場作戲,畢竟修真界不可能各個傻白甜,因此那些人大多都往劉棄風和顧薄那兒去,並不往他跟前湊。

在他們看來,兩個新人,一個被廢了一個本來就廢,不過披著光鮮嫁衣的棋子。

謝蘭亭之所以還沒走,是在等人,等曉清風。

禦劍宗或者顧家是不可能把喜帖發給曉清風的,畢竟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謝蘭亭原以為他會想辦法混進婚宴,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謝蘭亭也沒打算全壓在曉清風身上,萬一曉清風其實並沒算出他是誰呢,隻是在禦劍宗內他被看得太緊了,無法施展,眼下出來了,離毒發還有幾天,他可以再想彆的辦法。

但凡有一絲希望,謝蘭亭就不可能放棄。

謝蘭亭放下酒杯,沒了繼續在這兒應付的心情,但沒法丟下顧雲起一個人離開,於是他扭頭朝顧雲起道:“時辰不早,我們回屋吧。”

在座的都耳聰目明,謝蘭亭又沒刻意壓低聲音,因此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回屋,新人回屋能乾什麼,當然是洞房啊!

他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豔陽高照,大白天的,看不出來謝蘭亭原來這麼迫不及待啊!

木慈張張嘴,說不出話,客人中不知有誰彆有意味笑了一聲:“仙君可真著急呀。”

如果隻是普通調侃就罷了,但謝蘭亭聽出他明顯的不懷好意,麵色不變順著聲音看過去:“羨慕?”

那人用下作的眼神在謝蘭亭和顧雲起身上直白掃過,舔了舔唇:“那自然是……”

“你是該羨慕的。”謝蘭亭嗬了一聲,“畢竟你一看就是個沒人要的,也對,畢竟大家眼睛都很雪亮。”

那人身神情一變,霍然起身,怒道:“你——!”

顧雲起也驟然起身,打斷了他的氣勢,卻沒有對他說話,隻平靜朝謝蘭亭道:“仙君,我們走吧。”

謝蘭亭一頷首,隻跟木慈示意,懶得跟劉棄風等人告辭,裝也不裝,路過被他激怒的男子時,那人卻突然抬手來抓,顧雲起麵色一沉,將謝蘭亭擋在了自己身後。

男子的臟手卻也沒能碰到顧雲起,半途飛來一個杯子,將他手撞開,男子吃痛,白千葉嗤笑一聲:“蒼行山就是這麼管弟子的?”

蒼行山靈氣充沛,是修煉聖地之一,蒼行尊者老頑固一個,他的小弟子出了名的風流好色,他們跟顧薄來往密切,這是明著不將謝蘭亭和顧雲起放在眼裡。

蒼行尊者慢慢一抬眼:“白家主想替我管教?”

“我沒那閒工夫,”白千葉托腮用手指點了點人,“畢竟他哪天要是折在外麵,也是你管教無方。”

蒼行尊者手在桌上一按,威壓瞬間直逼白千葉而去,白千葉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兩大化神期較勁,遭殃的是周邊人,儘管他倆把控著分寸,隻針對彼此,但周遭的人還是感到莫大壓力,有些喘不上氣。

謝蘭亭早就眼疾手快拉著顧雲起退到一邊,原來剛才鼓掌的人是白家家主白千葉啊,他倆同輩,資質又都是奇佳,經常被放在一起比較,被比了這麼多年,兩人卻是第一次見。

而且……白千葉以後會給顧雲起很多幫助,雖說目的是想培養個好對手,免得自己獨孤求敗,但他確實是主角陣營的人。

原來白千葉和顧雲起的緣分在這裡就埋下了。

白千葉和蒼行尊者對上,顧薄趕在愈演愈烈之前開了口:“兩位,今日是我侄兒大婚,給顧某一個麵子。”

蒼行尊者皺了皺眉,到底是收回威壓,白千葉也沒抓著不放,他雖然好戰,但在彆人婚禮上大打確實不合適,也撤回了氣勢。

不少修為低的鬆口氣,擦了擦冷汗。

顧薄又看向顧雲起:“雲起,你——”

他話沒說完,謝蘭亭拉著顧雲起手腕,帶著人徑直來到了白千葉案前:“多謝道友,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交個朋友?”

白千葉爽快:“好說,在下白千葉,久聞仙君大名。那我們交換傳訊印?”

“自然。”

謝蘭亭手一翻,將傳訊玉牌捏在手心,卻沒急著靠過去,反而催促顧雲起:“快,把你的玉牌也拿出來。”

謝蘭亭這是……在幫自己結交人?顧雲起心中失笑,他並不覺得一個化神期的家主會對陌生的小築基上心,但他不會拂了謝蘭亭的好意,因此也拿出了玉牌,若是白千葉無視自己,他收回來就行,得想好怎麼不讓謝蘭亭尷尬。

不料白千葉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還主動先跟顧雲起交換了傳訊印,接著才是謝蘭亭。

預想之外……顧雲起捏著玉牌沉默了,化神期的想法,難道真的與常人非常不同?

謝蘭亭則十分滿意,他收好玉牌準備直接走人,假裝耳朵間歇性失聰,沒聽到顧薄叫了顧雲起的名字,朝白千葉拱手:“有空多聊,今天我實在忙碌,就不多招待了。”

“哎,”白千葉十分善解人意,“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事美事,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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