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這關是過了吧?(1 / 2)

“秦知允,你什麼意思?”站在東廂房門口看著正對麵的西廂房的墨雲峰冷冷道:“我墨家雖不及你秦家為官作宰的,卻不至於到用自家女兒換前程。”

與墨雲峰並肩站著的少年也如他一般望著隔了個院子的西廂房,淺聲道:“我從未想過要用柳兒來換甚子前程,我隻想娶她為妻。”這般好的人兒理應是要叫他捧在手心嗬護,為她遮風擋雪的,他從未想過要委屈她一絲半毫。

可秦知允這般直白的話倒惹得墨雲峰莫名生氣,一雙桃花眼微慍瞪向他:“你果然心懷不軌!”

“誰心懷不軌?”沐浴過後隻穿了件灰鼠襖子就從後頭浴間出來的墨雲柳隻聽到墨雲峰的後半句話,眼兒睜得大大的,滿是疑惑看著兩人:“大哥跟秦家哥哥說啥呢?”雲柳偶爾會直呼秦知允全名,不過大多時候還是乖乖叫一聲哥哥。

見妹妹過來了,墨雲峰麵上的薄怒才稍微收斂幾分,擠出一絲勉強的笑:“無事,冬日入夜冷,柳兒快快回房罷?”

“天兒冷,你總該多穿些才是。”秦知允卻比墨雲峰動作更快,快快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為少女穿上:“晚間吃飯時便聽你咳了幾聲,再不注意著些怕不是要吃苦藥過年了!”

乖乖由他係上披風帶子的墨雲柳抬頭看著少年心虛地笑了兩聲,沒好意思說她想著從浴間回到房間就幾步路,嫌麻煩沒多拿件衣裳的事實。

兩人一個情急所致,一個心安理得地享受,卻叫一旁的墨雲峰看紅了眼,天殺的!當著他的麵就開始占自己妹妹便宜嗎!用力地咳了幾聲後,卻隻換來妹妹一句:“大哥你嗓子不舒服嗎?”

差點沒氣得墨雲峰當場去世,又咳了幾聲才假作嚴肅:“天兒冷,你快些回去吧!”絲毫沒有方才那和藹可親的樣子。

被大哥的快速翻臉搞得有些懵的墨雲柳悄悄斜眼瞥了瞥秦知允,見他似有若無地朝自己點點頭,才遲疑地“哦”了聲,一步三回頭地慢吞吞回房去,這倆人有啥官司呢?

見西廂房的門合上後,墨雲峰一記直拳便朝秦知允門麵襲來,秦知允雖無準備,但反應極靈敏,堪堪閃過一些,直拳打到了他右側下頜骨,也夠他痛好一陣了。

兩個讀書人就這般在寂靜的院子裡無聲地打了起來,一開始秦知允自知有愧,畢竟是他覬覦人家的妹子,因而都是以守為主,步步後退。

無奈墨雲峰逼得太緊,他也隻能見招拆招,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各站一角,聽到動靜的墨雲空才探了個頭出來就被大哥罵回去,兩個已慢慢蛻變成青年的男子才又開始冷靜地對話。

“你從何時起就打我小妹主意了?”

“...”嘴角被打破癱坐在地的秦知允大口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看今夜依舊陰沉的天兒,他是何時開始眼裡隻看得到這個小姑娘的呢?是第一回她到棲雲寺給自己送野菜餅那回?還是她目光灼灼看著自己,低聲而堅定地說“還有她”那回?想了半日卻想不起是為何,從何時起了。

夜風吹過,吹得東廂房門口已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搖搖晃晃的,兩人卻依舊僵持不下。

“你連你自己都周全不過來,你可想過柳兒若是與你定親,往後的日子她該有多難熬?”墨雲峰雖不是八卦之人,不過兩人如今是同窗,他也大略知曉秦知允的家庭背景,他一個不受寵的庶子,自己且不能周全自身,又談何給柳兒一世安穩?

秦知允有些喑啞的聲音才穿過黑夜,沉穩得叫人不由全然信任他一般:“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定會護柳兒一生周全。”

這表明心跡的承諾叫墨雲峰還有躲在西廂房門後的少女聽後皆沉默不語,燭火搖曳中,少女瓷白的臉蛋兒如同被外頭的紅燈籠燙了一般,又紅又燙,心窩裡燙得嚇人,緋紅的小臉兒上梨渦不自覺深陷下去。

“你先過我爹娘那關再說罷!”已緩過勁兒的墨雲峰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如今妹妹們決無可能是嫁入尋常鄉裡人家。若是秦知允,與妹妹從小青梅竹馬,兩人打小要好,對他的人品性情倒也算了解的墨雲峰無奈地盤算幾番後,竟無語地發覺叫柳兒嫁給秦知允怕是如今最好的選擇,往前走兩步將癱坐在地沾了一身雪水的青年拉起來:“要知道古語有言,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知道自己已通過未來大舅哥這關的秦知允借力一下便站了起來,擦去嘴角乾涸的血跡,笑道:“事在人為罷了。”

直到院子裡再無一絲動靜,蹲在房門口偷聽了全過程的墨雲柳才半垂著頭坐回炕上,想起今日自己還與人家捏手玩,羞紅了臉的少女倒在炕上卷著今歲新做的細棉套棉被滾來滾去,小聲喊道:“啊!”

在姑姑房裡跟表妹們一起做繡活才回來的墨雲竹一推門進來就瞧見小妹裹成一條肥肥的菜蟲一般在炕上蠕動翻滾,坐到炕沿拍了拍被卷:“都這麼大了還這般鬨騰,就不怕娘又說你野慣了將來嫁不出去?”

“...”才被秦知允不知情的告白臊得不行的墨雲柳又被姐姐這般補一刀,好容易才消退些許的紅潤又“騰”一下湧了上來,不行,太上頭了!

見妹妹跟炸了毛的兔子一般在屋裡蹦來蹦去的,疑惑的墨雲竹頗有些無語,妹妹這樣將來真的嫁得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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