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8【解圍】(1 / 2)

王施琅咽下嘴邊的話,循聲望去,餘星也看了過去,隻見牆角下站著數人。幾人背對餘星和王施琅。

餘星隱約聽見少年虛弱的求救聲。

一路走來禹國人給餘星的印象,皆是樸實好客,倏然見到欺壓淩/辱,餘星瞬間代入到曾經的自己,餘星雙手握拳,雙眼泛紅,厲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王施琅聽著少年微顫的嗓音,意外的看向少年,餘星直直盯在前麵幾人,他太激動了,儼然沒察覺到王施琅的視線。

幾人聽見嗬斥,紛紛轉過身,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打攪他們!不曾想竟是兩個生麵孔。

王施琅貴為國師,自然不是人人可見,談起國師,大家隻知國師姓王上施下琅。眼前幾人俱是三品官員子弟,平日欺男霸女,不是遊街遛馬,就是城外狩獵打馬球,哪有機會見到王施琅。

至於餘星,他們就更沒見過了。幾日前全城百姓同大臣們舉辦的歡迎會裡沒有這群紈絝子弟,那日他們被關在國子學中聽學,隻聽人提起陛下帶回聖子,至於聖子真容,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他們哪裡想得到尊貴的聖子會來國子學。

幾人中一少年隱隱有帶頭之勢,他身著學子服,相貌堂堂,瞪著餘星和王施琅,“你們又是誰?認識關子澄?”

餘星不認識關子澄,估計是被打的少年,他抬眼看去,隻見牆角下的少年雙手抱頭,鼻青臉腫,一身學子服汙臟淩亂,後背掛著幾個腳印。

帶頭少年見餘星生得漂亮,又瞧他身旁站著個男子,自然而然誤會兩人關係,將餘星視作上不得台麵的男/寵,剛要陰陽怪氣嘲諷,餘光瞥到國子監司業健步如飛朝這邊趕來,當即咽下嘴邊惡語。

“作甚!作甚!”司業忿忿道:“曹歸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還想不想結業了?還有你們——都給本官抄書去。”

司業叉著腰一番說教後,才注意到身邊還有兩人,他一扭頭,隻覺得少年有些臉熟,一時又想不起,目光移到王施琅臉上,頓時收起趾高氣揚,朝著王施琅恭敬行禮,“國師,您怎麼來了?下官竟是不知,這些學子驚擾了國師,是下官失職。”

王施琅臉色嚴肅,與司業乾笑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司業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王施琅沉聲道:“陳司業,國子學內發生欺淩同窗,不敬禮法,當真目無王法!”

陳司業理屈詞窮,緘口不言。

紈絝們沒想到麵前男人竟是國師!各個頷首低眉,如同驚弦之鳥,生怕被國師拎到陛下麵前。

若是平時陳司業頂多罰幾人回去抄書,但此事被國師撞見,就不能再像往日那般草草了事。

王施琅質問道:“陳司業這是罔顧禮法,還是不屑回答本官?”

陳司業辯解道:“國師您誤會了,絕無此事……這種事不常發生,今年發生了兩回,都被下官及時製止了。”

王施琅負手而立,清風吹動著他絳紫色的長袍。

王施琅位居一品,地位與其他一品大官完全不同,國師受萬民尊敬,哪怕是太後、親王都要給他三分顏麵,更遑論一個四品文官,在王施琅麵前隻能畢恭畢敬。

就在陳司業思索如何應對,一道清脆嗓音響起,“上次也是他?”

陳司業猛然抬頭,越發覺得麵前少年眼熟,可就是遲遲想不起來,礙於這人是王施琅帶來的,他不敢怠慢,“是。”

餘星微微皺眉,看向曹歸帆,對方垂首,看不清神色,但餘星看得出來對方沒半點懺悔。

餘星淡然道:“你時常欺壓羞辱同窗?”

曹歸帆自有傲氣,不是誰都有資格詰問。陳司業見這廝書空咄咄,立馬催促:“曹歸帆,沒聽見小公子的話,還不快回答!”

曹歸帆沒將司業放眼裡,他爹是尚書令,哪兒需要看司業臉色,可此時國師在,哪怕是他爹也要給國師薄麵,他咬了咬牙,對餘星極為不滿。

“我怎麼會欺負他!”

“先前打馬球他輸了,又不認賬,我們才找他理論,哪想剛說了幾句,他就動手了,不信你可以問其他人。”曹歸帆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附和點頭。

“對對對,是關子澄先動手的,結果他打不過我們,又露出一副被我們欺淩的模樣,當真是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國師、陳司業,我們可冤了,你們得為我們做主啊!”

陳司業要被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給氣死,王施琅隨意瞥向幾人,眸光冰冷,原本還叫喧的幾人瞬間噤若寒蟬。

餘星越過他們,到牆角下,扶起痛得戰栗的關子澄,“來,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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