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不過還隻是個小姑娘,個子剛到沈齡腰間,此刻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沈齡,微微含著淚光,什麼話也不說。看來真是被嚇到了。
沈齡歎了口氣。
張綰漓為了以防萬一,從口袋裡摸出三根鑲著四瓣不知道是什麼花的針,插在了門縫中。
“不是,我說你開什麼門啊。”有人生氣地說,這人就是剛才把沈齡無語到的那個。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張綰漓解釋著,把林溪拉到一邊。
“小孩子不懂事?我看她就是......”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一旁沈齡惡狠狠的眼神。
“算了算了,管好你家小孩。”
這時,屋裡的人在經曆了巨大的驚嚇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是我們先前遇上的那東西嗎?"
"不是,這次是一個女人。"
"天呐,不會再進來了吧?"
"大家彆隨便開門,應該是不會進來的。"
修靈師安撫著屋裡·的人·。
......
"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人群裡突然冷冷地冒出來一句。
說這話的是一個叫葉懷群的修靈師,在剛進來時沈奕跟她提到過,說那人喚靈的本事很強,就是性子怪。
"她的臉上……是火燒的痕跡,生前可能碰上了火災。"張綰漓回答到。
然後葉懷群就又不說話了。
想起那女人的樣子,張綰漓心裡隱隱有些猜測。
想著想著,突然間還覺得手腕有些疼。她抬手一看,居然被剛才的鬼靈抓了一道口子。
也不知道會在山裡待多久,以防萬一帶來的藥物不夠,她向主人家借了一些酒精和布。
主人家是一對年邁的夫妻,人也格外和藹,關心地問了張綰漓好幾句才放心。
在她清理傷口的時候,沈齡走了過來。
"有毒嗎?"
張綰漓淡淡地笑了笑,"看情況吧,要是一會兒我咬人了,那就是有毒。"
"......"這又不是喪屍,你還能再離譜一點麼。
沈齡又走近了些,輕聲說:"林溪好像有些不對勁,她從剛才開始就什麼話也不說,我剛開始以為她隻是嚇傻了,後麵才發現不對勁。"
張綰漓往林溪那兒看了一眼,隻見小女孩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時鐘,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怪怪的情緒,像是——悲傷?
張綰漓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通體晶瑩邊鑲藍紅綠紫四色寶石的玉,走到林溪旁邊,悄悄放在了她的衣服口袋裡。
這是用來鎮靈的四浮玉,用來防止林溪做出什麼危險的事。畢竟她在治療修靈者方麵涉獵不多,要想讓林溪好起來,隻能等沈奕他們回來了。
過了不久,外麵突然呼嘯聲大作,狂風把窗戶吹得顫動,發出"嚓嚓嚓"的聲響,屋裡的燈光晃動起來。門口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時而像撞擊的聲音,時而又有嗚咽聲。
屋裡的村民和遊客害怕得抱成一團,有的修靈師安撫著他們,有的修靈師緊緊拿住武器盯著門口,有的修靈師為木屋加了一層穩固封印,也有的修靈師守到了門後,應該是打算要在鬼靈進來時偷襲。
張綰漓撐著放杯子水壺的小木桌,對沈齡說:"我用玉羲針布了一個小陣,要是一會兒門被撞開了,可以試著看能不能抓住鬼靈。"
沈齡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綰漓,"你連玉羲針也有?"
"怎麼?"
沈齡歎了口氣,"果然是老靈師唯一的親傳徒弟,待遇就是不一樣。"
張綰漓輕輕笑了笑。
本來料想的大風大浪沒有出現,外麵的聲音慢慢平息,隻剩下敲門的聲音。而此時的木門已經不堪一擊,眼看著馬上就要擋不住了。
張綰漓趕緊走到門邊,等著鬼靈破門的那一刻。
就在這時,門開了!
張綰漓抬手準備啟動陣法,可刹那間,燈熄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一驚,局麵頓時混亂。就在這一片喧鬨中,有人推了她一把!
那人力氣不算特彆大,但也足夠張綰漓一把推出去。她的頭在摔出去的過程中撞到了一側的木門,撞得她腦袋一昏。
料想中倒地的感覺並沒有如約而至,她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之所以說是個人,是因為在她被推出門的下一秒,燈又亮了,當光明再次出現,映入張綰漓眼中的是一個男人的臉,模糊在昏黃的燈光裡......
漸漸地,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