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鼎力戈壁灘 一八零 穀口遇敵巧設伏 截獲密信觸深思(2 / 2)

虎賁巾幗傳 琴藏古棉 5288 字 6個月前

“額,隻抵近博鬥的時候,對方有名小校甚是強悍,身中兩箭還負隅頑抗,臨死前傷了咱們的一個弟兄。”

“那個弟兄的傷勢怎樣?”

“不打緊,性命無憂,我們已給他包紮了。”

“好,”蕭之藏抬起頭來,掃視一片狼藉的穀口,吩咐道,“清理戰場,認真搜查,看來這夥敵人確是迷路了,查明他們此行的目的,特彆是那個身中兩箭的小校,搜遍全身,一處都不要遺漏。”

“遵命!”

……

平明時分,霞光一線,礫石黃塵,褐色無邊。

穀口的唐軍忙個不停,逐一檢查敵人的屍首,從頭到腳,從外到內,連衣角、褲邊、靴底也沒放過。

校尉牽著繳獲的幾匹戰馬,陪著蕭之藏站在沙丘邊,正等待著搜查的結果。

“蕭學士,”校尉有些不解,問道,“這夥人聽到我的問訊後,轉身便走,分明是心虛,待解決了他們,湊近一看,內袍衷甲果然是梁軍的製式,他們為何要這般裝束?”

“嗯,依我看呐,”蕭之藏淡眉一揚,笑道,“這夥人不是細作便是密使,總之,在交戰地域變裝潛行,就是為了不引起大隊人馬的關注。”

校尉聽聞,樂不可支:“哈哈,老天有眼,塵暴幫忙,讓他們迷路,落到了咱們的手裡,今天算他們倒了血黴了,這幫小兔崽子!”

“哎,”蕭之藏歎了口氣,搖搖頭,不無遺憾地說道,“剛才,我忘記交待你們了,若來者是敵人,應留下活口啊!”

“這是為何?”校尉滿臉迷惑,扭頭問道。

“你想啊,”蕭之藏緩緩解釋道,“他們如此裝扮,猝然遭遇,敵我雙方皆難辨認,若是遇到我軍,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逃;那麼,若是遇到他們的友軍呢?”

“那自當報出行軍口令,或者出示通行符碟……噢,”校尉頓時明白過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笑道,“的確,應該留下活口,嚴加審問,套出他們的行軍口令,咱們不是又立了一功?”

“對,”蕭之藏頷首微笑。

正在說話時,隻見一名軍士小跑過來,躬身稟道:“蕭學士,搜查完畢,其餘人等皆無可疑之物,隻那個小校身上搜出這兩樣東西。”

說著,軍士抬起雙手,亮出掌心,左邊是一隻掛著明黃色吊穂兒的銅牌,右邊是一隻渾圓堅硬的白色蠟丸。

蕭之藏接過銅牌一看,上麵刻著幾個字——“大梁果毅都尉張”,蕭之藏笑了笑,隨手把它遞給了身邊的校尉,然後捏起那枚蠟丸,端詳起來。

蠟丸並不大,隻如山核桃一般,表麵光滑,密封嚴整,不見絲毫裂紋或者眼孔,但輕輕一搖,裡麵似有物件,左右微晃。

“蕭學士,這夥人真是信使啊!”校尉看著手中的銅牌說道。

“是信使,但並非一般的信使。”

“哦?是麼?”校尉甚是詫異。

“什麼人敢用明黃色的吊穗兒呢?那必是梁師都的宮廷禁軍啊!”

“這麼說,這信……”校尉有些猶豫,將目光轉到蠟丸上,“這信是梁師都親自發出來的?”

蕭之藏點點頭,指了指校尉腰間彆的一把匕首,校尉會意,握住刀柄“唰”地一下抽出來,遞給了蕭之藏。

先用鋒尖鑽一個小孔,再用刀刃左右撥動,最後順勢往下一切,隻聽到“啪”地一聲,蠟丸在蕭之藏手中整整齊齊地裂成了兩半,中間露出裹卷完好的一小圈薄紙。

校尉看罷,笑道:“都說蕭學士是文人,可用起匕首來,比咱們這些行伍中的大老粗還麻溜!”

蕭之藏一邊把匕首還給對方,一邊取出丸中卷紙,邊看邊笑道:“也隻是開個蠟丸罷了,早年在終南山李仲文麾下作參謀時,曾給他當過幾次信使,你要是讓我正兒八經地使匕首啊,我可能連隻羊也殺不死哩……”

說著說著,笑顏漸漸從蕭之藏的臉上退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卷紙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眼色凝重而深沉。

稍一遲疑,蕭之藏迅速收起卷紙,整齊疊好,揣在內衣口袋裡,轉臉對校尉令道:“收拾行裝,即刻出發,今天務必趕到黑沙河,進見公主殿下!”

“是!”校尉躬身聽命,雖然不明究裡,滿心迷惑,但聽到蕭之藏不容置疑的口吻,知道定有要事發生,連忙領命而去,集合隊伍,跨上馬匹,朝黑沙河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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