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彌捏緊了手機,指節發白,他真希望手機另一頭的那個人不是在自|慰,但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喘息。
喘息過後,舒星彌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響。隻響了一次,那個人就急急忙忙地掛斷了。
舒星彌按了掛斷,胸前的睡衣已經濕了一片,剛才太緊張了。
“你覺得是男的還是女的?”舒星彌問。
“他沒說話,光聽喘息真的分辨不出。他家應該住在公路附近,聽得到車鳴聲。”
張晉秋摘下耳機,聲音冷靜,顯然是克製的結果。
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想飆臟話,礙於舒星彌在,沒有說出口。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種人?他心裡就沒有一點點底線麼?
“恩,我也覺得,”舒星彌摘了耳機,抽了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問張晉秋:“剛剛那一聲像什麼?”
“太短促了,雖然聽不清,但感覺有點像玩具?”張晉秋半信半疑。
“橡皮鴨?”舒星彌下床把紙巾丟進垃圾桶。
“很像。”
“雖然不知道這個信息有什麼用,但暫且記下來吧,電話裡傳來了類似橡皮鴨的聲音……”舒星彌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備忘錄裡輸入。
“你明天上班嗎?”張晉秋問。
“要啊,”舒星彌把手機關掉,重新躺回被窩:“總不能因為一個變態偷窺狂,我就不上班了。”
生活是艱辛的,誰還能說不上班就不上班啊?
這個時候如果答應了張晉秋,那就有點不懂事了。
“不然你休假一段時間吧,工資照發。”
“我的秘書之位可不能這樣拱手於人。”舒星彌笑了:“放心吧,不是過幾天就能出指紋檢測結果了嗎?他蹦躂不了多久的。睡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舒星彌覺得指紋檢測多半是沒用的。
如果真有用的話,上輩子應該早就把這個變態揪出來了。
但是,他已經改變了三個世界的結局,按照係統的說法,命運的軌跡應該向好的方向轉變才對。
也許這輩子特彆幸運,一下子就把那個家夥解決了也說不定。
舒星彌一夜沒睡著,第二天精神不太好,總是莫名焦慮,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即使他心裡很清楚張晉秋的家裡不可能有攝像頭,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走到哪裡都會有攝像頭。有點過於疑神疑鬼了。
隻要他進入一個屋子,就會忍不住上下左右地打量,上廁所的時候更加嚴重,要很久才能順利尿出來。
在公司工作的時候,注意力也時常無法集中,走神現象嚴重,這就導致他更加焦躁。
明明挺好的一個人,被偷窺狂搞得有點精神衰弱了。
張晉秋看著舒星彌這樣,心如刀割,中午十二點半就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開導了半天,又開了些舒緩精神的中藥。
這天下午四點,舒星彌還是開播了,作為簽約主播,他每個月的直播時長是有硬性規定的,每月必須直播超過三十小時,前幾天沒有播,就要相對地補一補。
舒星彌戴著黑長直假發,穿著淺粉色淑女裙出現在直播間,用甜甜的笑容對觀眾說著“晚上好”,說自己雖然在出差,但還是借來了設備和服裝來做直播,看到觀眾們暖心的彈幕,“想你”、“愛你”之類的,舒星彌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唱了一個小時的歌,他就下播了,正想摘掉假發套,就聽見管家揚聲說:“張先生,令堂來了……”
舒星彌心頭一震,剛剛站起身,就見張晉秋的母親已經從玄關進來了,是一位雍容的貴婦人,穿著時髦,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皺紋,身材也保持得極好。
張晉秋顯然也是一驚,他的母親如果要來,從來都會說一聲的,今天竟然沒打招呼就來了,而且還是在下午五點左右,時間也有點奇怪,平常的這個時候他都還沒從公司回來呢。
張母今天是專程來家裡等張晉秋的。她之前打電話給張晉秋,話裡話外催他找個女朋友,他就一味搪塞,總以“工作忙”推脫,那她就隻好來兒子家裡等他了,這下總逃不掉的。
“媽。”張晉秋有點懵。
“你在家呀?”張母眨了眨眼,“沒去公司?……啊,這是?”她目光一移,看到了舒星彌,頓時眼前一亮,啊呦,這是誰家的姑娘?
兒子可不會隨便帶人回家……張母目光流轉,心裡有數了,看來自己來得不巧了,破壞了他們的獨處。
這孩子,有心上人了也不和媽媽說,自己還在家裡乾著急呢,兒子都已經談上了,人都領家裡來了,哎,怨不得人家說“兒大不由娘”。
“伯母好。”舒星彌非常慶幸自己今天戴了一條櫻花色的絲巾遮住了喉結,他索性偽了個女聲,發聲靠前、靠上,微微用氣托著,聲音頓時就變得很中性。
“你好。”張母笑出了酒窩,看向張晉秋:“還不快給媽媽介紹介紹。”
“這是公司裡的小方。”張晉秋介紹得十分自然。
“原來是小芳啊,哎呀老聽我家晉秋說起你……”其實一個字都沒說過……
張母滿眼的慈愛,心裡彆提多得意了,兒子這眼光很不錯,回家一定要告訴他爹,他兒子在和一個大美人交往,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他大姑大姨總說這孩子談不上對象,這下可怎麼樣呢?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