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的遭遇,我與李兄十分同情,以前我們與唐兄也見過幾次,對他的才學也十分佩服!”
倫文敘聽完後長歎一聲道。
“倫兄,我與唐伯虎見過麵?”
李深好奇的向倫文敘問道。
“當然見過,會試前的幾次詩會,我們與唐兄多次相見。”
倫文敘點頭。
“那我和唐伯虎的關係怎麼樣?”
李深再次好奇的問道。
“這個……”
倫文敘猶豫了一下,最終含糊的說道。
“李兄你與唐兄都是才華橫溢之人,對彼此的才華還是很佩服的,隻是對一些詩詞文章上的見解有些不同。”
李深一聽就明白了,估計自己和唐伯虎的關係不怎麼樣,甚至之前可能還發生過衝突。
旁邊的莫遠聽到兩人的對話,則是微微一笑。
他雖然第一次見李深,但卻聽人說起過,李深和唐伯虎都是恃才傲物之人,而且兩人一北一南兩個解元,經常被人拿來比較,所以他們對彼此懷有幾分敵意,每次見麵,都難免在詩詞文章方麵做一番較量。
三人很快來到一處占地頗大的宅院,門口還有仆人守候,三人報上身份後,這才被仆人引到內宅。
“唐兄住在這裡?”
倫文敘十分意外的問道。
這座宅院規模不小,房屋也建造的十分豪華,一般人絕對買不起這樣的宅院,哪怕租下來,租金也不是個小數目。
“唐兄當然住不起這裡,不過這座宅院已經被徐家買下來了,徐家可是江陰巨富,區區一座宅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莫遠笑著解釋道。
倫文敘恍然大悟,徐家可是江南有名的富戶,據說徐經的祖父,曾經賄賂大名鼎鼎的王振,從而謀得中書舍人的官職。
到徐經這一代,徐家的財富更加驚人,這也是彆人懷疑徐經賄賂程敏政泄題的原因之一。
李深聽到這裡卻感覺有點奇怪,按說唐伯虎完全是被徐經牽連的,就算徐經不是有意的,但唐伯虎心中難道就沒有一點怨恨嗎?出獄後又怎麼會住在徐經家裡?
很快三人來到內廳,剛一進門,就見廳中聚集著不少人,這些人都是身著儒衫的讀書人,有老也有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個個都是麵帶憂慮之色。
三人剛一進門,廳中所有人都看向他們,其中有不少人見到李深時,也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顯然他們認出了李深的身份。
李深也掃視了一下廳中的眾人,但卻看到一個自己很不喜歡的人,赫然正是在背後中傷自己的田寬。
“他怎麼也在這裡?”
李深嘀咕一聲。
“誰在這裡?”
旁邊的倫文敘聽到李深的嘀咕,好奇的問道,他眼睛不好,隻能看到一坨坨的人影,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田寬。”
李深回答道。
“竟然是他,肯定沒安好心!”
倫文敘聞言冷哼一聲道。
因為李深的事,倫文敘曾經找過田寬理論,結果兩人大吵一架,徹底絕交,對這種背後傷人的小人,倫文敘也不屑與對方往來。
“倫兄,你也是來探望唐兄和徐兄的嗎?”
看到倫文敘,客廳中不少人紛紛上前與他打招呼,畢竟倫文敘可是狀元,日後前途無量,自然要打好關係。
倫文敘眯著眼睛,努力的辨認著前來打招呼的人,但有時還會認錯,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他眼睛不好,倒也沒人在意。
但相比倫文敘的眾星捧月,李深這邊就顯得有些慘淡了,雖然不少人都在偷偷的打量著他,卻鮮少有人上前打招呼。
這倒不是彆人趨炎附勢,而是外界關於李深的流言太離譜,許多人都把他當成瘋子,而且還會隨時動手打人,所以許多人見到他都刻意的退後了幾步。
“各位,倫某與李兄前來,是想探望一下唐兄與徐兄,不知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倫文敘與眾人打過招呼,這才開口問道。
沒想到眾人聽到倫文敘的話卻都露出沉重之色,片刻之後才有人開口道:“不瞞倫兄,徐兄的情況還好,但唐兄他……”
開口之人提到唐伯虎時,卻忽然沉重的長歎一聲,似乎不忍再說下去。
正在這時,忽然隻見內廳旁邊的小門有一人走出來,隻見對方手拄打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高聲道:“倫兄來了嗎?在下徐經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