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瑤進了冰鋪,小二就迎上來,看著她的打扮,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張二伯,他眉頭皺了皺,但是好在並沒有攆人,“你們買幾塊冰?”
張希瑤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他們冰窖總共有多少塊冰。
小二蹙眉,有點不耐煩,“我們冰窖有多少冰關你們什麼事?!”他這次直接揮手攆人,“去去去!你們買一塊兩塊也就罷了,還想打探機密!這是你們該知道的嗎?莫不是哪家派來的探子?!”
張希瑤和張二伯被他推出冰鋪,張希瑤眉頭緊皺,她哪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就火了,“我不就是問問你們冰鋪有多少塊冰?你推搡什麼?還探子!你想得可真多!”
小二漲紅著臉,沒想到她居然敢發飆。
張二伯拉著張希瑤,“這家狗眼看人低,走!咱們不在他家買。咱們去剛才那家,那個小二熱情著呢。”
小二在他們身後呸了一口,“還說不是探子!想糊弄誰呢!”
張希瑤還想回去跟他吵,張二伯將人拽走了,“跟他置什麼氣。咱們辦正事要緊。天氣已經不早了。”
張希瑤隻得作罷。穿到這古代,買個東西都能被人瞧不起。這上哪說理去!
她進了之前那家冰室。這家小二年紀不大,態度很熱情,一直笑嗬嗬的。
張希瑤問他家有多少冰。小二卻不清楚,直接幫她把掌櫃叫過來了。
當張希瑤提出想把他家冰全包了時,掌櫃、小二和張二伯都愣了。
張二伯直接將筐子卸到地上,急得直跺腳,“你傻了吧。買這麼多冰乾什麼?你要是熱的話,找塊樹蔭涼快涼快,打打扇子不就行了嗎?”
他以為阿瑤買冰是為了解暑。事實上也不怪他這麼想,因為這冰是去年冬天儲存的,冰並不乾淨,不能吃。最多能冰鎮水果。可是張家也沒有水果給她冰鎮,所以張二伯根本沒往那方麵想。
張希瑤讓他不用擔心,“我自有用處。”
掌櫃聽她是要把冰窖包下,也就給她算了一筆賬,他們家冰窖總共有2000塊冰。有一半已經被大戶人家預定出去了,還有1000多塊冰是平時散賣的。全部拿下要20貫錢。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張希瑤朝張二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交錢。
張二伯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他幾乎是結巴著說,“你居然真要全拿下。你不再想想?!”
這孩子膽子咋這麼大。二十貫的冰都敢買。她做什麼吃食要用這麼多的冰?
張希瑤見二伯不動彈,直接繞過他,打開背簍上麵的東西,露出那紮得整整齊齊的銅錢。
好家夥,真有人帶這麼多錢出門。
掌櫃見她真要買,忙磨墨寫下契書。這麼多塊冰肯定不可能一次用完。就相當於租賃冰窖。
“不知貴店的冰窖存在何處?”冰窖一般都在城外。主要是取水方便。運到鎮上,路途遙遠,太浪費時間。
掌櫃告訴她地址,“出了鎮子往左拐一條街道,離河邊比較近的那個院子就是。”
掌櫃很快將契約寫好了,又得找牙人過來辦手續。要不然對方不認,張希瑤也會很麻煩。
當然她還得交稅。跟房稅差不多,官府2%,牙人10%。
辦完手續後,張希瑤和張二伯又跟著掌櫃一起去冰窖查看冰數。
這個院子很大,一樓住著東家請的仆從,底下藏著冰塊。想要取冰,可以找仆從幫忙,也可以自己下地窖取冰。
當然這些冰要在兩個月內取走,如果不取走,天氣這麼熱,估計也會化了。
掌櫃將鑰匙交給張希瑤,待冰用完,她要將鑰匙還回來。
張希瑤接過鑰匙,與掌櫃道了彆,就去找鐵匠定磨具。
張二伯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他現在已經無法阻止她了,這孩子花錢是真沒數。
鐵匠聽完張希瑤的敘述,戒備地打量她,“圓桶狀?你做這麼多乾什麼?”
“我想做個新吃食。”張希瑤見他表情不對,還以為他技術不精,試探問,“能做嗎?”
鐵匠以為她問的是官府給不給許可,想了想道瞎,“你做的不是農具,官府要求不那麼嚴格。”
張希瑤愣了一下,是了,這時候鐵器是嚴格管製的。她又問鐵匠,做五十個鐵筒要多少錢。
鐵匠回答,“一個至少得上百文。”
張希瑤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磨具那麼貴。而且她要的多,至少一個月才能拿貨。
一個月過後,那冰至少化一半。張希瑤問鐵匠能不能加快。
“我這是手藝,天氣這麼熱,我想快也快不了啊。再說鐵匠鋪的鐵都是有數的。”鐵匠說什麼都不肯。
“你隻是想做鐵筒,沒必要非得用鐵吧?我看那藥鋪裝藥的盒子,茶葉鋪子用的盒子是錫器,也可以裝東西啊。用鐵還容易生鏽,不劃算。”鐵匠不愁生意,所以他一點也不怕把這麼大的生意往外推。
張希瑤眼睛一亮,既然能裝藥裝茶葉,硬度肯定也不錯。
她當即問鐵匠這種盒子哪裡賣。
“這種得找老匠人的鋪子,咱們鎮沒有,你得去縣城或是汴京。”鐵匠也隻知道這麼多。
張希瑤謝過鐵匠,拐了彎就去了茶葉鋪。
這裡可是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掌櫃看到兩人進來,下意識以為他們是來找人的。
張希瑤說自己不找人,想找掌櫃買茶葉罐子,“我家有需要。”
掌櫃一聽,就從自家櫃台找了幾種茶葉罐子讓她挑,“你要哪種?”
茶葉罐子分為許多種,有木頭的,有陶瓷,有鋁製,有錫製,也有鐵製等等。
越是造型精美,這些盒子就做得越小。以顯示價格之貴重。
這個鐵製的盒子有點太大了,做冰棍不合適,鋁製和錫製的盒子大小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