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女主出世,收複西蜀 21:卜吉凶惡客咋顯,反間計無中生有(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159 字 3個月前

次日天明,吳王司馬嶽早朝而去,看著宮裡邀宴的請帖,褚蒜子心中更是疑惑,趁著司馬嶽不在府上,褚蒜子傳來庾希、勝含、司馬勳。

褚蒜子拿出請柬,眾人看後,司馬勳道:“杜皇後安的什麼心,鬼才曉得,此事去不得。”

勝含道:“杜皇後有請,不安好心,王妃不如找個理由,推掉此請。”

褚蒜子道:“周貴人喜得龍種,此番慶賀若不去,必被杜皇後惡言相加。”

司馬勳道:“此事不難,末將隨王妃同去,護駕左右,即便再弄一隻黑熊又能奈何。”

“深宮大內,豈是下屬能隨意進出,此事還需我一人入宮。”

幾個人頓時沒了主意,正在躊躇之時,勝含說道:“不妨占卜一番,先看凶吉,再談去留。”

生死未卜,去留難定的事,古時隻得求助於占卜。無奈之下,褚蒜子也隻得求助於占卜,便問道:“這京師之中,哪位高人,占卜出眾?”

勝含道:“在下聽說,會稽郡支山寺住持支遁,近來到京城雞鳴寺講經論法,京城高士,無不拜訪。王妃不妨求支遁師傅,占卜吉凶。”

回想支遁大名,不由得想起當年謝安、桓豁等人一同讀經論法的往事,褚蒜子對支遁的學識也是倍加賞識,便說道:“支遁和尚,乃江東高僧,若在京城,更當拜訪。”

杜皇後邀宴之日是後天,中間間隔一日,正好次日天好,褚蒜子便讓勝含準備車馬,趕赴雞鳴寺。

褚蒜子先往正殿禮佛,高香祭拜,一番大禮,便隨支遁到廂房說話。寺中古樸,遠遠花香草綠,鵲攀鶴鳴,真似個清雅聖境,仙廊奇苑。佛堂廂房,清素淡雅,褚蒜子、支遁、庾希、勝含幾人跪坐,香茗奉上,褚蒜子寒暄幾句,說道:“自從蒜子封妃,也快有一年,未見師傅,你那支山寺建造如何?”

“幸得眾多高士相助,已建造成型,入住其中。”

“都有哪些高士?”

支遁道:“琅琊王羲之,穎川桓豁,陳郡謝安。”

一聽謝安的名字,褚蒜子心中不由得想起過去的往事,帶著一絲懷念問道:“小舅舅在支山寺,高朋滿座,整日修學,真如籠鳥高飛,令人羨慕。”

支遁道:“其實貧僧以為,隱匿求學,持之以恒,也是孤單寂寞,上月王羲之已受官出仕,年末之時,桓豁也將隨其兄桓溫出仕,男兒一世,不圖功名,能潛心求學,難能可貴。”

支遁道:“安石先生,學識過人,才思敏銳,終將大器晚成。”

褚蒜子點點頭,說道:“謝安未曾出仕,師傅已知其大器晚成,未卜先知,果然有先見之明。”

支遁微微笑道:“王妃言外之意,莫非是有難測之事?”

“正是。”

“王妃身處貴胄,皇族姻親,還有什麼拿不準的事?”

褚蒜子道:“師傅遠離塵世,又怎知皇庭之下,恩怨情仇,如同江湖。”

“不知王妃想讓貧僧,解析何事?”

“明日皇後設宴,邀我入宮,飲酒賦詩。但杜皇後忌心甚重,幾度三番,但凡皇後邀請,都危及性命。此番赴宴,不知當去不當去。”

“原來如此。”支遁和尚聽了,閉目凝神許久,才開口說道:“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依。王妃此去有驚無險。”

“何以見得?”

支遁道:“阿彌陀佛,王妃與杜皇後麵相,相當無二,但杜皇後已富貴至極,而王妃貴極未到,必有來日貴極之日。”

“師傅說有驚無險,又是驚的哪裡,險在何處?”

“貧僧隻能釋其大意,其餘不得而知。”

聽了支遁釋疑之言,說的雖是中聽,但是難料具體之事,一盞茶後,隻能賞了寺廟香火錢,告辭離去。支遁帶著寺中僧人一起恭送王妃,出了雞鳴寺,道路兩旁,百花盛開,芳幽似錦,碧草相襯,甚是鮮豔,褚蒜子不時打量左右花草。

蒜子隨口問道:“佛家聖地,花開正豔,真是令人流連忘返。”

支遁道:“出家之人,無心塵世,隻能魚蟲為趣,花草養心。”

過眼繁花,忽然幾點暗黑映入眼簾,著實讓褚蒜子心覺一驚,駐足石徑旁,細細看去,花叢之中,幾束黑色花朵,競相綻放,漆黑的顏色,與左右花草格格不入。

褚蒜子問道:“此乃何花?紅的、粉的、黃的都曾見過,未曾想天下,還有黑花?”

支遁道:“此花喚作惡客。”

“惡客?”

“正是。此花並非江東所生,乃是西域僧侶,由中原而來,帶來花種,種植寺廟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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