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98:桓溫詐病拖戰事,群臣棄郡求太平(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201 字 3個月前

說起晉穆帝頭一天上朝親政,受百官朝賀,君臣相見,好歹要敘談恭賀一番,沒想到已是匆匆結束。

晉穆帝來到煙雨亭,帶著幾分沮喪,進了亭子,褚太後問道:“皇兒今日親政,百官相慶,怎麼早早離開,這般不悅?”

晉穆帝道:“各地官員,紛紛入京,賀表親政,竟有人稱病不來,也不獻賀禮,當堂被大臣們參劾,實乃目無君主!”

“何人如此大膽?”褚太後問。

“還能何人,就是那賊子桓溫!”

一聽桓溫大名,詫異的褚蒜子反倒淡定下來,褚蒜子道:“若桓溫不至,也在情理之中,他功高蓋世,哀家都請不動,皇兒更是請不來。”

晉穆帝道:“桓溫命其三弟桓豁代為稱賀,好大的氣派,桓豁不過是黃門侍郎,當朕是三歲小兒,如此打發!”

褚蒜子道:“若不是哀家在朝,莫說桓溫不來,恐怕陛下連桓豁也見不到。”

晉穆帝並沒有領會褚蒜子的話意,接著說道:“退朝之時,兒臣得了一封密奏,正是參劾桓豁。”

“密奏怎麼說?”褚蒜子問。

晉穆帝道:“參劾桓豁,名為黃門侍郎,實為宮掖男寵,對太後久懷不軌之心,是太後裙下之臣!”

不說便罷,一聽此言,慕容宇、郡主道福皆大驚失色,看著將欲動怒的褚太後,麵含驚恐。

褚蒜子倒是絲毫不動,靜默片刻,才說道:“哀家倒真想用衣裙蓋住桓豁的腦袋,堵上這些讒臣的臭嘴。”

“母後為何......”

看著晉穆帝驚異的眼神,褚蒜子道:“哀家把江山交給皇兒,皇兒要擔起這座江山,更要擔得住閒言碎語,哀家寡居十幾載,還不知背後有多少閒話?豈能為幾句流言,而亂了陣腳?”

“母後教誨的極是。”

褚蒜子道:“文武百官,那真可謂上百號的能人,莫要小看這半壁江山。臣子們在朝,為了爭權奪勢,為了中飽私囊,不惜爾虞吾詐,不惜魚死網破,皇兒為君,要聽難聽之言,要斷難斷之事,藏有是非之地,乃是天下!”

“聽母後一言,兒臣受益匪淺,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褚太後道:“今日天也不早,眾人各自回去吧。晚上,哀家要看皇兒批閱的奏疏。”

晉穆帝躬身受教,陪褚太後回宮,郡主司馬道福、質子慕容宇也各自領命,各回宮舍。真可謂:

重來煙雨激紅妝,女主獨咽天下殤。臣輔朝昏藏詭詐,新君左右伏獅狼。

總望星鬥思眉月,孤掌江山掃鬢霜。一曲江南多少事,隻隨天下耐宮房。

太後褚蒜子一番說教,晉穆帝受益匪淺,朝廷之中,也未掀起風浪,即便桓溫不進京麵見新主,也悄無聲息。到是屯駐荊州的桓溫心裡有些按捺不住。

這日,設宴府中,麾下文武眾將,依次到齊,一番舞樂過後,桓溫道:“桓某征戰半生,戰無不勝,無人不敬。近來新君親政,各地官員紛紛朝賀,唯我不去,是否失禮?”

軍師郝隆道:“曆來君主,日理萬機,事事忙碌,大都督不去,恐怕天子也忘記了。”

“朝廷素來器重庾家,想必是庾希又進讒言,蠱惑君王。”

軍師譙秀古稀老者,捋著胡須說道:“新君年少,不通事理,想必太後深沉,假意冷落。”

桓溫道:“我以征戰立功名,這沒了戰事,反到被人輕視。”

郝隆道:“大都督何必憂慮,下官聽說,燕國雖敗,但南蠻生變,林邑國太子範佛即位,大有卷土重來之勢。”

“哦?”桓溫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來,說道:“即日起,本督告病深居,閉門謝客,朝廷若有詔函,勞請幾位軍師,代為辭了。”

眾人領命,桓溫在荊州都督府,深居簡出,稱病不朝,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過起了韜光養晦的日子。

......

時隔不久,參軍郝隆(字佐治)快步來到桓溫府上。此時,在桓府後院的廂房裡,傳出陣陣雅樂,隻見桓溫躺在地榻之上,一個侍女跪在一旁為桓溫捶腿,另一個歌姬正在撫琴。

香爐裡散著陣陣青煙,清香回蕩,桓溫眯著眼看郝隆來見,問道:“佐治來見,有何要事?”

“啟稟大都督,南蠻傳來消息,林邑國大舉興兵,猛攻九真郡,西南已連章告急。”

桓溫猛地睜開眼,問道:“朝廷有什麼動靜?”

“朝廷已派信使到荊州,隻是都督閉門謝客,被我等辭了回去。”

“以軍師之見,桓某此時,可否請命南征?”桓溫問。

郝隆道:“大都督此時不可妄動,林邑國進犯九真,遠在西南,沒有兩三年的光景,平定不了,大都督還需繼續隱居,等著陛下來求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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