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庚戌土斷,五鬥米道 133:褚後懿旨詔婚約,三度遣使封公爵(2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5207 字 6個月前

“桓某舍生殺敵,出生入死,曆經惡戰無數,若不是朝中有人猜疑,心中有鬼,哪裡來的不安?”桓溫問。

謝安道:“不安之人,大司馬不必在意,太後對您到是百般信賴,視如至親,還給大司馬送來一門喜事。”

“什麼喜事?”

謝安取出一卷布紙,呈到桓溫帥案之上,謝安道:“這訂婚的婚約,大司馬可認得否?”

桓溫拿起來仔細一看,心中不覺一驚,這紙婚約正是當初褚蒜子用道福郡主與次子桓濟訂親之事,與桓溫訂親的契約。

看著桓溫詫異的眼神,謝安道:“太後懿旨在此,封令郎桓濟為駙馬都尉、吏部給事中。一來迎娶郡主、二來在朝為官,三來可世襲爵祿。這又娶媳婦又做官又襲爵,豈不三全其美。”

說話間,謝安把太後懿旨也放到了帥案之上。這條件何其誘人,桓溫卻不是輕易中招之人,他說道:“謝尚書,本司馬覺得北伐為重,兒女婚姻,何必著急?”

謝安道:“這郡主年已二十,姑娘家的豈能不急,婚約昨日便昭告天下,大司馬身為尊長,若是悔婚,言而無信,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一直一言不發的車胤,這時作揖道:“大司馬三思,若是尋常人家,悔婚也便罷了,郡主是皇室宗親,金枝玉葉,這若變卦,傳言逆耳,惡名當頭啊。”

車胤曾是自己老部下,桓溫對車胤還是頗為信任,這才點頭答應:“好吧,本帥準了,讓桓濟與道服郡主成親,讓丞相送親便是。”

謝安笑眯眯的作揖道:“大司馬,未免欺人太甚吧。”

“安石,你這話何意?”

“普天之下,豈有男親家不迎親,隻讓女親家送親道理?這若傳出去,大司馬豈不成了娶不起媳婦的主了?”

謝安頭上一句,腳上一句,說的桓溫在眾人麵前,甚是沒麵子,無奈之下,桓溫道:“好,本帥命桓濟趕去迎親,並備聘禮,給足郡主麵子。”

車胤作揖道:“大司馬放心,有下官相伴,此事萬無一失。”

桓溫讓謝安、車胤二人等候,轉往後帳,安排準備彩禮。這時軍師郝隆跟了過來,拱手道:“大司馬不可派公子迎親。”

“為何?”

“若公子進京,一去不返,可如何是好?”

“又不是上門女婿,怎可不回?”

郝隆道:“大司馬可記得桓豁任黃門侍郎之事,明為封官,實為人質。”

桓溫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好個褚蒜子,總和老夫窮算計,擴軍征兵的錢糧一分不給,還讓老夫倒貼彩禮,把兒子搭上,我豈能中她之計,郡主要娶,但桓濟斷不能留京。”

一番準備,桓溫不得不先掏腰包準備彩禮,從糧餉之中,先墊付十萬兩白銀,又從當地籌辦些禮物,命次子桓濟帶著彩禮,送往京師,迎娶郡主。

到了次日,眾人為公子桓濟送行,桓溫之所以器重桓濟,作為自己將來的繼承人。隻因桓濟心思縝密,雄心勃勃,最像桓溫年輕之時。但入京迎親,對桓濟無疑是自投羅網。

臨行之時,桓濟跟在桓溫身側,低聲說道:“父親如此輕易將孩兒送入京師,陛下巴不得扣個人質,征兵二十萬之事,豈不前功儘棄?”

桓溫略帶一分無奈,說道:“身居高位,名聲是大,若是為父毀約,隻恐多年威名掃地成灰,桓家的名聲一蹶不振,做官嘛,誌當高遠,臉還的要。”

桓濟道:“那孩兒該如何脫身?”

桓溫叮囑道:“此事不難,此番迎親,隻到城外,不可進城。濟兒可承我誌,為父基業,將來必托付於你,絕不可被朝廷扣住。遇事不決之時,可問車胤,此人乃我朝中耳目。”

“孩兒明白。”

一番叮囑,桓濟跟著謝安、車胤,帶著厚重彩禮,一起上路,迎親隊伍卻做了掩飾,似乎不想聲張,桓濟也是帶著滿腹戒備,便趕往京師,真可謂:

迎親郡主入京城,喜地歡天同慶聲。

強扭夫妻成親眷,新郎一去怎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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