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79:褚太後臨朝攝政,王彪之立朝正色(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315 字 3個月前

等謝安回到京城,已是天明時分,進了顯陽殿,隻聞哭聲連片,又見幾個宮人忙著準備服喪器物,謝安意識到大事不好,天子駕崩。

趕忙來到內殿,隻見王彪之、車胤、王坦之幾人正在忙於司馬昱的後事,正商議時。見謝安歸來,王彪之問道:“安石此去,大司馬有何回複?”

謝安道:“四詔不朝,欲將移兵江北。”

王坦之疑慮道:“十萬大軍在此,朝中無人能擋,大司馬又顧慮的何事?”

車胤跟隨過桓溫,對桓溫再了解不過,說道:“大司馬為人,既要麵子,又要裡子,想必是隔岸觀火。”

“何以見得?”王坦之問。

車胤道:“太子年幼,朝中百官,又多出自士族,除了王、謝兩大家,還有諸多士族豪門,陛下駕崩,太子年少,群臣無首,朝中必然爭權自亂。桓溫之意,意在以平亂之名,揮兵入京,趁亂誅殺群臣,方可挾天子而得天下。”

王彪之道:“自丞相登基,朝中久無丞相,誰來輔政,總領百官?”

四個大臣,相互看看,謝安道:“眼下之計,唯有請崇德太後,臨朝攝政,百官必不會亂。”

眾人一想,前幾次不管皇帝再怎麼胡作非為,隻要褚太後在,作死的不過君王自己,社稷江山並無大礙,思來想去也隻有請褚太後出麵。

謝安、王彪之、車胤、王坦之四人一起趕赴崇德宮,拜見太後褚蒜子。隻因皇帝晏駕,事關朝廷機密,此時還未傳到崇德宮。

一見這麼多大臣求見,太後褚蒜子大吃一驚,謝安奏道:“天命不幸,陛下晏駕,朝無丞相,百官各懷心思,桓溫虎視眈眈,我等擔心有變,特來奏呈”

褚蒜子沒想到司馬昱死的如此突然,站起身來,問道:“桓溫十萬人馬,就在城外,為何不詔桓溫?”

“朝廷昨日,四詔入朝,桓溫稱辭不入,直至今晨,天子駕崩。而桓溫人馬。將移師江北。”謝安道。

聽了天子駕崩的消息,褚蒜子愣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這就怪了,偌大的京城,拱手送與桓溫,他竟不取,是何道理?”

謝安道:“臣等合議,以為桓溫是隔岸觀火之計,陛下駕崩,朝中無相,群臣無首,太子年幼,必然自亂,桓溫欲以平亂之功,而取天下,到那時上順天意,下應人心,名正言順。”

“如此說來,當著奸臣,還想留英明,無恥之輩!”

“太後聖明,”王彪之道:“我等合議,太子年少,奏請太後臨朝,以皇嫂之尊,攝政天下,以穩定朝野,平息內亂。”

“古往今來,豈有嫂子輔佐小叔子的道理?此事不妥。”

王彪之奏道:“皇太子司馬曜,年方十一歲,未經世事,太後尊長之身,母儀之姿,如教化兒女,理所應當。”

車胤也道:“宮廷之下,唯有太後主持,諸王無怨,百官信服,方可穩定朝綱,為安定天下,臣奏請太後臨朝攝政。”

“臣等奏請太後臨朝攝政。”其他幾個大臣,也紛紛奏請。

“唉.....”褚蒜子長歎一口氣,沒想到皇位繼承之時,自己又被推到風口浪尖。褚蒜子說道:“待吊唁之後,陛下入葬,就請太子司馬曜入太極殿,哀家為他龍袍加身,登基朝拜。”

東晉鹹安二年、公元372年九月,僅僅登基八個月的簡文帝在內亂和恐懼中,病故歸天,大喪之後,已是寒冬。

......

褚太後再度出麵,隔岸觀火的桓溫,卻始終也沒看到滿朝大臣在小皇帝麵前亂起來,隻得一直等待機會。

眼看幾個月的時間過去,還在江北看熱鬨的桓溫,遲遲不得消息,坐在大堂之上,對眾文武官員說道:“說來也怪,陛下駕崩,一群臣子爭權奪利,也該吵起來了,這麼久不見動靜,是何道理?”

軍師郗超道:“下官以為,自庾希死後,朝中幾大士族,本該爭權奪利,反而悄無聲息,其中必有緣故。”

另一位軍師郝隆道:“想必是褚太後再度攝政,才使太子順利登基。”

如今的桓溫可不能比當初,如今已是執掌天下兵權,又鏟除了庾希這個朝中死對頭,桓氏一門已是如日中天。桓溫道:“褚太後攝政怎樣,她不過隻能調動數千羽林衛,沒了庾希、司馬勳這幾個亂臣賊子,太後誰也指望不上。”

話音未落,隻見次子桓濟走了進來,作揖道:“啟稟父帥,江南傳來消息,今春之際,皇上將擇良時,舉行登基大典。”

“哦?”桓溫一愣,說道:“這般大事,朝廷不曾請我入朝?”

桓濟道:“眼下,隻知登基是太後懿旨,但並未傳送揚州。”

“太後還以為有庾希仰仗,簡直目中無人。”桓溫頓時感覺一陣眩暈,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桓濟道:“父帥萬不可因此動怒。”

“先帝托孤,請我四次,我尚且不去。一個小皇帝登基,連個函文也不告知,我若不去建康,太後未免輕看我等。”桓溫道。

軍師郗超道:“大司馬不如即刻起兵,兵臨城下,褚太後必然畏懼。”

“嗯。”桓溫道:“老夫要讓褚太後知道,我不點頭,天子就不能登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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