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痛罵,酣暢淋漓,張育、張重兄弟二人在城頭,是坐立難安,二弟張重更是怒氣難消,遂說道:“大哥城上且候,待我出城迎戰,讓鄧羌匹夫知道我兄弟厲害。”
這激將法果然奏效,隻見綿竹關城門大開,騎兵在前,步兵在後,紛紛出城。出關迎戰的正是二弟,張重跨馬提槍,來到陣前,高聲叫道:“鄧羌匹夫,敢來戰否?”
“哼!無名之輩,怕你不成。”鄧羌催馬而,迎戰張重。
擂鼓震動,兩人交手,過招幾個回合,張重並非鄧羌對手,鄧羌意在奪取綿竹,並未想殺死張重,故意壓住兵器,與張重角力。鄧羌乘機言道:“張將軍何不獻關,秦國也有厚賞。”
張重舉著大槍,言道:“休要騙我,晉國已封我兄長為王,秦國還能封天子不成?”
兩人又戰兩三個回合,又架住兵器角力,鄧羌道:“隻要你肯降秦,依兄終弟及大禮,你為蜀王。”
張重眼中閃出一道精光,猶豫一刹那,便問道:“你說了算麼?”
鄧羌道:“天王授我臨機專斷之權,我與你歃血為盟,絕不相欺。”
張重擋開兵器,說道:“待我思量,自有答複。”言罷,張重假裝不敵,駁馬退走。
一場假打,張重敗退回城,回到綿竹關內,張重心中忐忑不安,心中暗想,秦國許諾我兄終弟及為蜀王,真是白撿的王位。
再想想晉國,把兄長張育封為蜀王,我這當弟弟熬到老,也隻能封侯,蜀王之位若是世襲罔替,必然由大侄子繼承,自己一輩子不得封王,甚是窩火。
回到城中,大哥張育道:“鄧羌乃大將,今日之戰,卻能平分秋色,二弟來日斬了這廝,朝廷必有厚賞。”
張重假裝應聲,說道:“鄧羌徒有虛名,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嗯,如此最好,二弟辛勞,先去歇息。”
古往今來,貪欲難填。古人雲:貪心不足蛇吞象。二弟張重回到自己房中,是越想越貪,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想不如,把兄長抓起來,禁錮一生,善養起來,自己歸順大秦,便可榮居蜀王。
張重貪念難消,暗下決心,要廢兄自立,自為蜀王。便帶著自己的親信尹萬,以及親衛四十餘人,一番布置,直奔兄長張育府上。
此時夜色已晚,一盞燈燭尚未熄滅,張育之所以徹夜難眠,隻因這幾日忙著縫製王袍,一件繡有蟒紋的王袍,剛剛做好。
蜀王張育對著王袍是愛不釋手,夢想著自己登基蜀王的登基大典,撫摸王袍許久,這才打個哈欠,伸伸懶腰,正欲歇息,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散亂而來。
張育頓時警醒,問道:“誰?”
話音未落,隻見房門踹開,一隊兵士執刀而入,最後麵跟進來的便是二弟張重、親信尹萬。
張育大驚,問道:“二弟深夜帶兵,是為何事?”
二弟張重道:“蜀王之位,世襲罔替,秦國已許諾給我,還望兄長行個方便,成全小弟。”
“你......你竟敢私通秦國,圖謀王位?”
“是兄長反複無常,遊走秦晉之間,如今王位屬我,莫怪小弟無情,左右將張育綁了!”
左右兵士一哄而上,摁住張育,五花大綁,押解起來。張重道:“看在兄弟情分上,小弟饒你不死,廢為庶人,押下去嚴加看守!”
張育氣得火冒三丈,大喝道:“張重你這小人,六親不認,必不得善終。”
兄弟二人自相殘殺,使得張重如願稱王,王袍也披到了二弟張重身上,張重傳令下去,明日開關迎那秦軍入關。真可謂:
將軍六品嫌官低,叛晉意圖升品級。反複無常心變多,朝秦暮楚忠難立。
兩番許願還不足,又要高懸蜀王旗。世襲罔替本父子,提前兄終先弟及。
到了次日天明,綿竹關城門大開,張重率領麾下叛軍,幾天的光景,從東晉又降前秦。連夜登上蜀王位的二弟張重,身著蟒紋王袍,頭戴九旒白玉串珠的王候冠,不管合不合大禮,反正蜀王頭銜已經加身。
鄧羌、權翼翻身下馬,一起走了過來,鄧羌作揖道:“恭賀蜀王登基。”
“本王也是得蒙秦國相助,才得王位。如今已備好牛血,鄧將軍快與我立盟。”
“甚好,甚好,”鄧羌暗想就這傻小子還想當蜀王,早晚殺這無義之人,遂與軍師權翼暗示一眼,一起入了綿竹關。
一張長案擺好,香爐焚香,鄧羌、權翼假惺惺站在張重兩側,三人殺牛取血,歃血為盟,立誓祭天。鄧羌、權翼又帶秦國將士,拜見蜀王,繁文縟節,甚是隆重,所謂的蜀王張重一時得意萬分,飄飄欲仙。
祭拜之後,秦軍三萬援軍進了綿竹關,軍師權翼問道:“蜀王麾下,有多少將士?”
“綿竹有我兩萬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