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翼道:“我大秦素來說到做到,閣下既為蜀王,應在成都登基才是,我等願護王駕,一同入成都。”
“若是如此,本王正求之不得。”
鄧羌、權翼等人大喜,在綿竹關又休整一日,張重的蜀軍與秦軍兵合一處,大軍南下,直奔成都。
一路之上,蜀王張重不僅帶著全部家當,還押解著自己的兄長張育,如同遷都一般,招搖威風,趕往成都。
鄧羌、權翼看著這頭腦簡單的張重,暗自發笑。權翼道:“一到成都,這張重不可留,入城之時,當收而殺之。取兄弟二人首級。”
“軍師要人頭何用?”鄧羌問。
“傳首桓豁,使其心灰意冷。”
“這二人首級還有這般用處?”
權翼道:“桓豁不惜以蜀王相許,策反張育、張重,占據綿竹,意在關門打狗,用計老辣,如今被我等識破,何不氣他。”
“軍師神機妙算,就依此計。”
兩人正在馬上嘀咕,隻聽在前麵坐車馬的蜀王張重道:“權翼先生何在呀?”
權翼催馬快走幾步,趕到車側,說道:“下官在此,蜀王有何吩咐?”
張重道:“我在成都稱王登基,依照舊製,需改年號,有何年號為妙?”
“哦?此乃何兆?”
權翼假意說道:“乃是黑龍騰空啊。”
“如此說來,我在蜀中稱王,是真龍附體?”
“正是此意,王駕不如就改元黑龍,以應天意人心。”
“好!多謝先生提醒,等到成都,我便改元黑龍,這蜀中便是黑龍元年。”
權翼一路哄騙著張重閒聊,大隊人馬行進不久,便至成都府。
此時,死守成都府的大帥楊安,已得鄧羌的快馬傳報,信中早已寫明意圖,要在成都解決張育、張重兄弟二人。
隻見成都府北門打開,吊橋放下,兩隊兵士,左右列隊,恭迎蜀王。大帥楊安走到張重車駕前,楊安作揖道:“下官已得快馬急報,恭賀蜀王登基。”
張重道:“本王已與鄧羌歃血立盟,互為友邦,隻要本王王位穩固,自會厚待秦軍。”
楊安道:“下官已將當年蜀漢劉禪的行宮,粉飾一新,靜候蜀王登基改元。”
“好,”張重道:“諸公隨我入城!”
蜀王張重車駕在在前,楊安、鄧羌跟隨在後,眾人剛進城門洞,隻見兩扇大門緊緊關閉,進城的隻不過是張重和幾位將領。
隻見城內伏兵躍出,執刀殺來,張重大驚,問道:“伏兵在此,是何緣故?”
鄧羌道:“張氏兄弟,反複無常,今議密計,誘而殺之,其餘不問。殺!”
張重驚的從馬車上站了起來,隻見楊安一刀掄去,將張重砍落在地,周邊伏兵又補幾刀,頓時陰陽兩隔。
楊安、鄧羌登上北城牆,往下觀望,張重麾下兩萬將士,還在城外等候,鄧羌把張重人頭拋下。鄧羌喝道:“反賊張重,妄稱蜀王,密令誅之!大小兒郎,誰人不服?”
跟著張重造反的兵士,有一些原本便是秦國人,一看張育、張重兄弟倆接連倒台,誰還憐惜,紛紛跪倒,歸順前秦。
收編了張氏叛軍人馬,誅殺另一反賊張育,又有鄧羌、權翼所率援軍,成都府內一時,兵精糧足,勢頭大漲。
到了次日,桓豁再度兵臨城下,此番攻城重器又打造不少,衝車、投石機、撞車、雲梯,一字排開,來勢洶洶。
隻見成都城門大開,大帥楊安、監軍苻方、軍師權翼、大將鄧羌、姚萇、王鑒、李蠻、竇沖等人列陣軍前,馬步軍緊隨其後,迎戰桓豁。桓豁道:“如今已成關門打狗之勢,楊安匹夫,還不早降!”
楊安聽罷哈哈大笑,伸出二指指著桓豁言道:“桓豁聽著,如今張氏兄弟已中反間計,自相殘殺,隻剩人頭兩顆,請君一觀。”
隻見楊安一揮手,兩顆人頭拋到陣前,晉軍眾將遠遠望去,果然是張育、張重首級。
桓豁定睛觀瞧,大吃一驚,正是張育、張重兄弟二人首級,精心布局關門打狗之計,未能圍住秦軍,桓豁隻覺頭頂一陣眩暈,身邊的大將夏侯澄趕忙攙扶,桓豁滑落馬下,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