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進度檢查完成之後。
焦平矗立在山崖之上,又回頭眺望了一眼遠處的妖集,而後就運起那初學乍練的“躍岩”提縱神通,一躍即往東南去了。
因為他此時的方位是在北方,想要去往東方,自然就要順著東南方向去走。
待走到陸地的儘頭,而後再入海。
這就是最短最快的路線了。
不過雖然“雙叉河大王”催得緊促,但焦平並不因為這緊促,就亂了自己章法。
他並不一味使用“躍岩”埋頭苦趕,而是首先來到了河邊,又砍了幾根竹子做成筏,推下水去後,借著水力順流而下。
“雙叉河”本是自北向南奔騰,到中遊處卻被“雙叉山”阻攔住,隻好一裂為二。
從此一向西南,一向東南。
其中向西南而去的這一道支流,被本地的妖怪稱作“西叉流”,而向東南而去的這一道支流,則被稱作是“東叉流”。
十分簡單而易記!
焦平此時就在“東叉流”之上,乘著竹筏順流直下,如無意外的話,他就打算這一程都是借著水力,一路到達出海口。
到了那裡後,在做其他打算不遲。
此去經年,非是短時之功,因而他並不打算把大量時間花在埋頭趕路上,反而是要想方設法,摳出儘量多的時間修行。
而借著水力順流而下,就是他想出來的能“魚與熊掌兼得”的雙全之策。
借篙試水,將竹筏緩緩推離岸邊,駛入江心之後,焦平又耐心觀察了一陣,隻見江麵之上甚是平靜,暫無可慮之處。
於是他放下竹篙,盤坐到竹排正中,暫時間也無心去欣賞兩岸的風光,隻開始靜坐冥思、修持靜功、調整心緒。
很順利地就進入了狀態。
焦平並不意外,他本是水生的生物,又修習水屬的功法,對於水麵的環境自然不感到陌生和害怕,反倒是有一份親近。
於是他緩緩睜眼,從懷中取出“壺天囊”來打開,從中又掏出一個小瓶來。
這個小瓶同樣是玉質琢成的,於此焦平隻視作是理所當然,因為玉質穩定,所以經常被修行者用來作各種承放的器具。
小瓶的樣式像個袖珍的酒壇子,瓶身與瓶塞之間,則同樣貼一張紅色貼條,其上寫著三個小字——“天視丸”。
字體端莊雍容,華貴中自有風骨,猶若花中之國色牡丹,筆力不讓“顏筋”。
這是“雙叉河大王”的親
筆?
焦平打開瓶塞,傾出來一丸龍眼核般黑亮、鴿蛋大小的丹丸,和著唾液咽下。
很快,丹丸在胃液中分解開來,化作一團清氣升騰直上,鑽到眼部之中去了。
仿佛被無數看不見的小手,給細細按摩過一遍般,焦平的眼睛,隻感到一陣極致的清涼舒適與放鬆。
待得重新睜眼視物,視角已然悄聲發生了變化,勉強形容的話,那是一種類似原本近視的眼睛、戴上眼鏡後的清晰度。
看近處,看得更細致入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