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鏡子(2 / 2)

翟瀾突然不說話了。

夢雅也不逼她,自己隨地坐著,拿起手機就開始搜了些安怡欣以前唱歌了的音頻。zero團體的合唱比較多,但是獨唱也不少,夢雅就隨意放了一首。

安怡欣的嗓子是那種天賜的嗓子,光聽聲音都可以勾人的那種,但她唱的卻是新民族的狂野派的東西。

像是沾滿血了的異族神靈,野蠻生長荒蕪,連滿足你的願望都是血腥味的。

翟瀾側頭聽著過了很久後說道:“因為我怕她不開心。”

“她有次與我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把一切都輸的一乾二淨,隻剩兩個籌碼。”

“其中有一個便是音樂。”

“那一晚她是滿口鮮血的醒來的,因為她做不出抉擇,不願放棄音樂到,可以咬舌自儘。如果我真的把她的二胡砸了,把她的咽喉掐了,我是不是隻能擁抱她那冰冷的軀體呢?”

翟瀾的聲音太過落寞,夢雅有些於心不忍,瞎安慰道:“你不是說死亡是最後的歸宿嗎?那他死了有什麼不好嗎?”

“是我們一起的死亡是最後的歸宿。”翟瀾強調道。

夢雅裝了張口,想說想問她:“那為何那次你去買二胡時,會充滿著愛意呢?”卻在開口的瞬間,望著翟瀾垂眸的側影,突然想通了點什麼。

翟瀾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二胡這項樂器或者這個物品,她從頭到尾喜歡的都隻是安怡欣。

安怡欣喜歡二胡,翟瀾便喜歡著二胡,甚至縱容著二胡。

安怡欣喜歡不說話的人,她便不說話,安怡欣喜歡撒嬌的人,她便開始本能性撒嬌,在翟瀾的眼裡她自己和二胡沒什麼區彆。

“我不明白。”

夢雅這樣吐露著心聲。她覺得他作為朋友此刻應該是要做些什麼的,至少應該把翟瀾罵醒。

但這一瞬間,卻是真的有些不敢說話了,她眼前這個人確實是個瘋子,瘋到了就像個骨子裡都是血腥味的白骨精,卻不小心遇到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

這個瘋狂的白骨精,便為了這個普通人,披上了層精致的人皮,生怕有絲毫的露餡,隻願裝作了世間最無害的動物,使人過於感慨。

“這麼說來,你竟然沒有把她關進地下室的屋子,那現在那地下室的屋子裡都放了些什麼?不會是準備以後用來關她吧?”

翟瀾搖了搖頭說道:“放了她頭發編織成的結,放了她親手種下的秧苗,放了她上次洗過了的便當盒……放了太多東西了。”

“……”這你都收藏?

夢雅無奈的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都這樣了,你還能同意離婚真是不容易,竟然還沒有把她身邊都人都記上黑名單……我是不是還誇你進步了?”

翟瀾抿著嘴,沒有直接回答,隻說著:“因為她不高興了,而且我不願讓她失望了。”

夢雅歎了一口氣:“你就彆想這些了,現在一切都步入正軌了吧,她說要追你,你就讓她追,把你心裡那些不能見人的東西藏好就行。”

翟瀾抬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裡的每一片鏡子裡的一個個眼睛,也同時望向了她。

“昨天她說完要追我後,我是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要出去,我拒絕了。我發瘋一樣告訴她,我是一個多麼卑劣肮臟且具有無邊占有欲的人,但她還是要離開,然後……我把自己殺了。”

“……”夢雅無語凝噎。

她聽的了有些煩躁了,眉頭一皺,有些凶起來了:“瀾,事情是不能這樣想的,而且你能不能搞清楚一件事啊,現在是她要追你,不是你要追她!”

“你就彆想這麼多了,人家發不發現也是以後的事,而且你可以這樣慢慢幫她發現,你懂嗎?”夢雅”一咕嚕的站起來,走過去就把翟瀾的頭一摁。

“懂什麼叫追人嗎?就是你再怎麼樣,她就是得順著你。你讓她往東她就得往東,你讓她買黃的花了話,她就不能買藍的懂嗎?你說你現在想要吃什麼,她就得給你去排隊。”

“這他媽叫追人!”

夢雅直接湊到了翟瀾的麵前,語氣軟了些:“你在這傷春悲秋有什麼用?我昨天見她,她反倒覺得我是你姘頭而生氣呢!,天知道我看的上你?而且我tm是個喜歡alpha的alpha!我看她比你誘人!身材真正……”

翟瀾猛瞪她,就差撲上去咬她的臉了。

夢雅趕忙止住,把話題扯了回來:“你們倆倒是有趣,一個一個的都瞎想,我跟你說,她既然說了要追你,你就受著。”

“然後把你這些肮臟的想法弱化一點點,就都可以變成真事實了,你知道嗎?就告訴他,我tm就不喜歡彆人碰你。”

“想追到我就他媽,彆讓人碰,彆瞎給人唱歌,懂?”

翟瀾被她這麼一摁,然後一通的教育,整個人都驚呆了,良久說不出話。

然後她緩緩的盯著夢雅,腦子應該是實在沒轉動,緩了緩問道:“那要是我提了這些建議,她就不來追我了怎麼辦?”

“你就哭啊!”

夢雅哎呦了一聲,頭疼長歎一口氣,覺得帶不動。

“你不都發現了嗎?你一哭她就拿你沒轍,我跟你說我比你懂alpha,她這種就是有那麼點大女子主義,所以隻要她想走你就哭,就說嗎那個病犯了,她鐵有不了。”

“這樣太自私了。”翟瀾想搖頭拒絕。

夢雅把她的臉一掐就是不讓她搖頭:“你們倆在這拯救世界,還是談戀愛呢,談戀愛就是自私的,談戀愛就是彼此相欠,最後欠到分不開才決定在一起。”

“你們倆愛的都太小心翼翼了,沒用的!聽我的準沒錯,”

被掐著臉的翟瀾,把自己兩腮弄的氣鼓鼓的,這樣不接話,不搖頭,也能發出浪子的信息。

她似乎一直忌憚著發瘋了的自己,有一天會傷害到安怡欣,以及害怕安怡欣有一天會突然看穿那個醜陋的真實的,有些可悲的自己,這樣自己會傷害到她。

可是她卻不曾想過,哪怕是在夢境裡,安怡欣拒絕了她的所有請求,她也隻是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夢雅把手重新覆到了翟瀾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聲音也緩了下來:“會說自己是壞人的人,一般都不是壞人。”

“我感覺你們這,有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彆怕了,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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