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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個人,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進了圖長安的劇組,想著是不論多苦,多累都要撐下去,隻為學到些東西。”
“後來呢?”翟瀾一邊湊近著玩著安怡欣的頭發,一邊想知道後續。“是不是跟到一半就逃了?”
“那倒沒有,隻是聽說那人跟了4個月回去後,緩了大半年沒敢接新的片子,說是人吃不消了,要注意休息。”安怡欣看著自己被編了幾個小麻花的頭發,沉默了一會兒,不想罵翟瀾,隻好自力更生的把它們解開了。
翟瀾看著她那股憋屈的模樣,就是不讓她解,伸手就去搗亂,這戳一下,那弄一下的,圖個不清閒和胡攪蠻纏,沒等她亂玩多久,她的手就被直接安怡欣給握住了。
安怡欣的手當真是一雙被細心保護著的手,柔軟,嫩白,絲滑。
在翟瀾被握住的那一瞬間,她隻感受到了那般細嫩的觸感,讓人幾乎不敢用勁,手心直接一麻,然後便是安怡欣掌心的那股炙熱,直接給翟瀾灼的一激靈,那熱度好像要直接從手掌心熱到翟瀾的體內一般。
“……”翟瀾直接忘了自己想說什麼,想乾什麼了,索性什麼小動作都不搞了,隻是把兩人手握得更緊了些,就靠了過去,把整個人埋在了安怡欣的肩膀上。
安怡欣不知道翟瀾為何突然不鬨騰了,但是見翟瀾靠了過來,索性也不去解開頭發上的那些小麻花了,一下又一下地握著翟瀾的手,就享受著這份安靜。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穿過了縣城,景區,最後再往更偏僻處開,又開了小半天,就到了定好了的苗族村寨。
那時候翟瀾和被她看著的安怡欣都已經睡著了,淺淺地呼吸著。
另輛車車上的小助理,過來敲了敲窗戶,也不直接開門——畢竟她們倆現在雖然黏糊糊的,但是其實關係根本沒有公開,知道的人也不多,還是要嚴密保護的時候,小助理就做更是細致了些。
聽到敲窗戶的聲音後,還是翟瀾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和安怡欣貼了貼,還是不願起,直接又埋了下去。
“……”小助理沉默了,又敲了敲窗戶。
這樣敲了好幾次後,翟瀾才在小助理幽怨的眼神中努力清醒了些,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安怡欣,努力想把安怡欣也叫起來。
安怡欣感覺自己被家貓踩奶蹭臉了,發出一個“嗯”的撒嬌鼻音,這才緩緩醒來。
一睜開眼,就看見困倦的趴在她懷裡的翟瀾,張著一雙圓圓的眼睛望著自己。
可不是一隻美貌的大貓嘛。
安怡欣開心的擼了擼貓,猛吸了好幾口,這才活力滿滿的起了身,因為睡的著實太久了些她踩到地上都有一些軟綿綿的,就像是踩在棉花和雲朵上一般。
她跺跺腳,抬起頭,看見一個村頭,旁邊是一棵巨大的桐木。
那桐木生的極高,拔地而起自帶一股其實,其枝葉茂密的擠在一起,外層顏色淺,越至中間越深,已然有些墨綠色,將那一片壓出了一塊陰影,而這盛夏的陽光,灑在枝葉之上,好似給其渡了一層金邊,閃耀聖潔,但更多的光由枝葉的間的縫隙中透出,透出了一條條光柱,恰有灰塵跳躍和枝椏上許願的紅條正在翩飛。
安怡欣可太熟悉這棵桐木了,她在這兒給翟瀾放過煙花,唱過離歌,也曾在這裡搭過順風的摩托就為了出去,甚至和翟瀾一起在這棵老樹上掛過心願的紅條,祈願著心間奢望。
這可不就是她之前住和尋找音樂時候,落腳苗家寨嘛!
情感是從編劇到導演,從製作到美術直接薅她的羊毛,故事從她來,甚至連拍攝地點都是她以前住的地方。
她身後下來的翟瀾見這情況也樂了。帶著那麼些故地重遊的喜悅,甚至想再上前走些,去看看桐木上她們之前的紅條,但剛走幾步翟瀾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本能一頓,忍不住皺起了眉,笑容也漸漸消散,甚至最終冷住了臉。
卻不想直麵撞到的,從村落裡出來的圖長安,吐著煙圈,臉色甚至還要差一些。
他麵色鐵青,皺紋都凝固在看一起,很是嚇人,但看到兩個剛醒來還懵裡懵懂的安怡欣和翟瀾後還是極為勉強的放鬆了麵部的表情,想憋出一副慈祥的表情。
最終圖長安還是失敗了,硬邦邦地使喚她倆個道:“一邊玩去,彆搗亂。”
然後一邊指揮著劇組的工作人員和臨時租賃的當地居民輕手輕腳地把所有設備都給卸下。
一旁的執行導演趕快順著圖長安的話語,接過來了這個工作,立刻把活都攬自己身上了。
於是圖長安把目光一點點挪到了,站在一旁很是輕鬆的翟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