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副導演”這麼一個聽著極為厲害的職務的翟瀾,無奈的饒了饒頭,也隻好立刻就跑進村裡,乾起活來了。
臨走前,還是沒忍住偷偷上前勾了勾安怡欣的手指,蹭了蹭她炙熱的掌心。
待翟瀾都走了,一旁的小助理看著情況,想了想就也到一旁去了,把完全安靜的空間留給了圖長安和安怡欣。
就這樣,當所有人都走了後,圖長安一個人在一旁大口的吸著煙,吐著煙圈,反倒也一言不發了,他這段時間總是這樣。
安怡欣看他情況不對,抽煙抽的太凶了些,索性走的更近了點,站在圖長安身旁,乖乖的呆了一會兒,很是正常的直接被二手煙嗆得直咳嗽。
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的,她咳的極為大聲,咳到那圖長安隻得把煙掐了,麵色流露出了無奈,暗罵了一句:“祖宗。”
自安怡欣得知圖長安怕了翟瀾罵他——純粹是因為安怡欣上次咳得很厲害,翟瀾心痛哭了出來,上門直接哭著圖導演罵了一頓後,圖導後怕的戒了快一天的煙。
所以安怡欣這段時間,總是用這個方法來治他了。
圖長安此人囂張一輩子,就是栽在了omega身上,老婆在的時候怕老婆,如今老婆走了,又怕徒弟的老婆,被管得死死的,隻好隻窩窩囊囊的直接說問題了。
電影拍攝的選址是有一套很講究的流程的,要測光,測聲場,最終還要製片,導演,和執行美術都提前看好,並且一起同意後才會定下來。
一般情況下定好了地址,是很難出問題的,特彆是她們這麼大的劇組。但是好巧不巧這邊就是出現了些狀況。
也不能怪製片,也不能怪堪景的,純粹是我國國力的迅速發展和脫貧的快速落實,使得這個半年前還滿是原始風情,質樸無華的苗家寨,立刻翻了修,條條通暢的水泥馬路直接憑空而起,雖然讓帶著裝備的汽車好進來了很多,但是直接就缺少了劇本前期想要的那種純粹感。
但是有些像劇本後期時候需要的感覺了。
“製片那邊還在打電話詢問怎麼回事呢,說是上個月突然給的水泥路和新房指標,如何都建得七七八八了。”
圖長安這麼說著,倒也沒有責怪人的意思,畢竟前小半個月他完全都被於夢蘭的事給絆住了,分不開什麼心思,自己的電影自己不上心,又怎麼好說彆人。
“所有的景彆都拍不了嗎?”安怡欣聽得有點懵懵懂懂的,直言道,“導演,你要不和翟瀾商量吧,這方麵她明白。”
聽聞此言,圖長安嗤笑了一聲,沒忍住望著安怡欣,直接給安怡欣看得有些更懵了。
她眨巴眨巴眼,一副不知所以求解的模樣。
圖導一皺眉,看她真的不知道的模樣,自己連忙走進桐木的陰影中,也對安怡欣招了招手,見安怡欣真的到了陰影裡,這才說道:“她是什麼人?”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語氣還有些衝,安怡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臉問號地說:“誰啊?製片?找場地和投資的?”
圖長安笑的不願再笑了,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我是說翟瀾。”
安怡欣隻以為圖長安是心情不好,脾氣上來了,完全不曾在意,畢竟這段時間的圖長安做什麼都是可以被理解的,故而她聲音更柔和了些:“她拍電影也厲……”
她拍電影也厲害呀,雖然沒有圖導你厲害,但是之前翟瀾拍戲的場地都是她自己解決的,而且景彆這種東西,肯定是你們專業的能更理解對方嘛,你和她討論下,也許能有解決辦法呢?也許會更輕鬆點吧。
但是安怡欣這段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圖長安幾乎是蠻狠的把她的話打斷了:“她誰也不是,副導是她自己去找製片要的,隨行導演是她來找我談的,本質上這就不是她的片子,她和我也不熟,這種大事憑什麼和她討論?她有什麼資格?我又有什麼資格?”
“選址出問題這隨隨便便都能是上百萬的損失,孩子。”
圖長安後一句話語氣明顯放緩了,安怡欣也不願和他爭執,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些:“我是圖導你的弟子,她是我的愛人,您肯定有資格呀,就怕您看不上我們。”
“愛人?”圖長安冷哼了一聲,“可又有誰知道呢?”
那一刻安怡欣本來極為漂亮的笑容一點點僵在麵上,接著慢慢滑落,直到全部消失。
甚至有一刻,她的嘴角忍不住整體往下撇了,後腮幫子本能性地死死咬住。
終究是未曾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