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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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的翟瀾曾經無數次感謝她這句萬分惡毒的話。

也是這個在陰差陽錯間做出的決定,打破了她們兩個中間的最後一層的隔膜,使得這兩個人都撕下了最後的一層體麵,□□坦誠地看到了彼此真實的內心和想法,讓相愛這件難事都變得容易了起來。

雖然她翟瀾所說的話,在第一天上午就食言了一半。

主要是因為安怡欣在發現她真的連血糖都不準備帶,不準的瞬間就發飆了,她那百靈一般的嗓子第一次真實地發了火,最終可謂是萬分強硬地強迫地逼翟瀾至少吃下了定額的血糖。

信息素做的血糖每天是有定額的,就和藥一樣,本來就是為了保證翟瀾每天的正常的信息素攝入量的,但是翟瀾這個怪人真的一賭氣起來,哪怕是在她被安怡欣強硬地塞了血糖後,也可以做到完全不咀嚼,隻是一聲不吭地望著安怡欣,任由糖在自己的嘴巴裡融化,也用身體行動告訴安怡欣:如果你不看著我,那我一定會把這些玩意吐掉的。

玩的就是一個自虐,目的是折磨自己,虐待安怡欣。

有恃無恐,也血本無歸。

這麼個情況直接僵持到了第一天,那時候的翟瀾已經開始有些手腳發麻,極度地虛弱,同時極度地渴望和安怡欣親吻和擁抱,還有那玫瑰味的信息素了。

卻不想病好了的圖導也許是悟出什麼新的哲學體悟了,回來不但要把所有沒拍的唱歌的鏡頭全部補拍掉,還硬生生地加了一場戲,還全都是安怡欣的戲,直接給安怡欣折騰得腳都不沾地了。

每天僅有的時間就用來和翟瀾僵持,順便監督翟瀾好好吃血糖了。

而且不知為何,安怡欣自己本身的情況也在惡化,她本來就對音樂的感知還沒完全回來呢,這下子更是在勞累和繃緊的神經裡,突然浮現了一些名為“害怕”的情緒了。

她經常唱著唱著總是唱不出聲了,或者是直接閉嘴了,使得整條都不能用了,再加上現場收唱歌的音本就困難,弄得幾乎每一條都要拍上無數遍,硬生生地加大了劇組工作量,也直接給她本人累蒙了,累的臉色發白,再加上是不是要帶那個該死的止咬器,更把她襯的瘦弱了許多,整個人都薄的像一片紙了。

直接把翟瀾心疼得不行。

於是在第一天的下午,翟瀾先堅持不下去了,她準備去服軟。

至少讓安怡欣彆把那僅剩的休息時間,都那麼硬生生地耗在讓她吃藥上,讓她自己多休息一下吧。

翟瀾去找安怡欣的時間點,是專門挑的劇組轉場和換衣服的空擋,因為現在山外的村寨裡的Alpha們都被抓走了,一些景圖導和製片堪完後,還是給用再用上了,所以翟瀾估摸著,劇組最混亂的轉場時間,反倒是演員安怡欣相對輕鬆的時候。

翟瀾去到安怡欣的休息室時,先是聽到了休息室裡傳來的混亂的鼓聲,那鼓聲的節奏極其奇怪,旋律也亂七八糟的,聽著像是安怡欣故意亂打,很是心煩氣躁,然後就看到了在門口無聊蹲在的小助理。

翟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剛想開口問小助理怎麼回蹲在外麵,怎麼不去裡麵照顧安怡欣的時候,那難聽的鼓聲停止了,她也隻好匆匆的和小助理揮了揮手,直徑的走了進去。

但也許是命運使然,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她那天走進去的時候,本能的躡手躡腳,本能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在她探頭看休息室裡情況的時候,完全沒有被安怡欣發現。

但是她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安怡欣的模樣,從休息室的鏡子裡,看到一清一楚。

她看見安怡欣緩緩的摘下了止咬器,然後一臉冷漠的從包裡拿出了兩個藥瓶,應當是抖出了好些粒的藥,然後皺著眉,麵無表情的將她們咽了下去。

鏡子裡的安怡欣沒有喝水,看著也沒有喝水的**,隻是那樣麻木地吞咽著。

翟瀾張了張嘴,沒忍住一跺腳,發出了一點聲響。

隻見翟瀾匆忙地把兩瓶藥蓋好,然後就想往包包裡塞。

——那一刻翟瀾確定,安怡欣背著她偷摸吃藥的這件事,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的。

因為安怡欣應對的動作完全沒有經過思考,而且動作屬實太生疏了些。

翟瀾冷靜地控製著自己的動作,她甚至是等安怡欣收好藥後,才一點點走到安怡欣的麵前的。

而那時候,安怡欣才堪堪把藥全部咽下。

翟瀾露出了一個微笑,碰起了安怡欣的臉,想要一個親吻,安撫的親吻。

卻不料安怡欣會把頭往旁邊一側,死死地閉著嘴巴,拒絕了這個親吻。

翟瀾並沒有生氣,她更湊近了安怡欣一些,軟著嗓子說道:“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嘛。”

安怡欣的臉側得更離譜了,抗拒的意味更重了些,努力地從齒間擠出了幾個字:“要等一下下。”

那一瞬間,翟瀾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她咬緊牙關,伸手想去打開安怡欣的包,嚇得安怡欣連忙攔住了她的動作。

但翟瀾完全不理會安怡欣慌忙的手,她是近乎強硬地扯開了安怡欣的手,拉開了安怡欣的包,然後將那兩瓶藥都掏了出來。

隻可惜貼藥名的布早就被安怡欣撕掉了,隻剩兩個雪白的瓶身。

“這兩瓶是什麼要?”翟瀾問道。

安怡欣剛想開口回答,翟瀾直接打斷她,說道:“我要聽實話。”

安怡欣猛地閉上了嘴,眼睛向四處亂飄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低聲的說出了兩個藥名。

翟瀾點頭記下了。

翟瀾應該是看她沒有生氣,有些緊張,又有些竊喜,小聲地問道:“你是準備私下問醫生嗎……?”

安怡欣把眼皮往上一翻,就當應下了她的這句廢話。

卻不料傍晚醫生的回複,會讓她的脾氣更差上幾個檔次。

——醫生回複也很簡單,就是說兩個都是刺激性的藥物,能不吃就不吃,吃了雖然可以短時間刺激聲帶,使得聲帶發聲,但是其實都是在給聲帶提供負擔,就和打封閉似的,都是在拿職業壽命開玩笑,甚至有可能吃著吃著就失聲了。

“雖然失聲的幾率不大啊……但是我還是不推薦你吃哦。”醫生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在最後小心翼翼地補上了這麼一句話。

而翟瀾想著下午吃藥和吃糖一樣幾乎把嘴巴塞滿了的安怡欣,又望著那個在片場隻要一休息就無時無刻都在喝水,喊著潤喉片,生怕下一個鏡頭就發不出聲了的安怡欣,當真是氣不打哪一處來,連回複醫生的興致都提不起來了。

而趕往天光前就收工了的安怡欣,似乎是知道翟瀾還在暴怒的狀態之下,幾乎是小步挪到的翟瀾身邊,乖乖的低著頭。

翟瀾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和她吵架,又看著她臉上那個醜的不能再醜的止咬器,把一抹額頭,就假裝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自己也完全不生氣一般,輕聲地問安怡欣道:“為什麼要吃這麼刺激的兩個藥啊,你的嗓子有多寶貴,你不知道嗎?”

安怡欣見她沒有大發飆,一時間更害怕了,咽了咽口水回道:“拍戲嘛……怕影響劇組的進度。”

翟瀾一看安怡欣的神情,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她這麼做的最重要的原因,也是真的不願對發脾氣了,點了點頭就當信了,然後站起身來,和安怡欣一起往住的地方走去。

那路上安靜極了,安怡欣越走越慌,甚至快到屋子的時候,完全不敢邁步了。

翟瀾看她這麼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幾乎是命令道:“快進去,然後把所有藥都給我。”

“快。”

最終翟瀾是拿著5瓶白色藥瓶,轉身出的門,嚇得安怡欣連忙拽住她的手,急切地對她說:“這些你可不能全丟啊,這邊甚至沒這種藥買。”

翟瀾一聽她這話,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氣又冒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想著家庭暴力不可取的口號,一點點把安怡欣拽著她的手往下壓,一邊說道:“沒,我去找下圖導,看看進度,還要鏡頭能不能協商一下。”

翟瀾放軟了聲音,哄著安怡欣:“不論怎麼樣,都是你的嗓子更重要嘛。”

卻不料安怡欣在聽到圖導兩個字後,拽翟瀾拽的手更緊,死死的不願放開,竟是比翟瀾丟她藥還讓她害怕。

“安怡欣——!”

翟瀾受不住了,她猛的提高嗓音喊著安怡欣的大名,怒目圓猙的望著安怡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身體最重要,你明白嗎?還要我說幾遍??”

最終翟瀾是帶著那幾瓶藥,甩開了安怡欣的手後,往圖長安的屋子走去的。

她想的是,她一定要和圖導好好溝通,於是她禮貌地敲了敲門,麵帶微笑的和圖導打了招呼,甚至可以算是彬彬有禮地闡明了自己的來意,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聲音放軟的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她本以為這一切會相對平靜且從容的。

但是,就像爭吵從來不會是開始就開始吵的一樣,隻是等翟瀾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和圖長安吵的麵紅耳赤,完全不可開交

翟瀾的理智告訴她自己,她需要冷靜,但是她的嘴卻和放了毒液一般,瘋狂的掃射著,最後更是直接說出了幾乎不可理喻的話:

“你根本就是在利用安怡欣!!有你這麼當師傅的嗎——”

而圖長安在逝去了愛人,病發,劇組告訴運轉等等的強壓之下,一時間也完全不能維持冷靜和理智,在翟瀾那句不可理喻的話音剛結束的瞬間,圖長安也沒忍住提高了嗓音喊道:

“那你要她怎麼辦?她不吃藥怎麼去還那三個億的對賭??!”

“——”

翟瀾張了張嘴,一時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隔了許久,才問道:“三個億的對賭?不是……不是三千萬嗎。”

圖長安把眼神丟到了地上,躊躇了片刻,還是啞著嗓子說道:“不然你以為你這麼個小導演,哪個投資方能天降三個億的投資給你啊……”

翟瀾站在原地,聽著圖長安的話,一時間喘著粗氣,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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