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逆流寒 1(2 / 2)

“還想攀咬梅妃?”皇帝怒極反笑:愛妃向來清高,連他這九五至尊都愛理不理,怎會與臣子拉幫結派?她若想兒子承皇位,先討好的當是自己才對。

指著穆那端喝道:“難怪漪娘說你遣人送梅妃不少稀世珠寶,原來竟存此惡毒心機,還好她心思單純,前來問我,否則今日百口莫辨。”

穆那端抬走頭,傲然否定:“一派胡言,我堂堂丈夫,守疆大將,豈會小意低頭去求深宮婦人?”

東宮長史言之鑿鑿:“給貴妃送禮的仍在穆那府,陛下可宣他們作證,全是將軍府中之人,給我毒藥的仇先生,乃是將軍的心腹謀士。”

當那幾人被招到公堂對質,穆那端的臉色劇變:仇先生的圈套!一個設計了至少十年的陰謀。

自稱仇先生的人,被他從盜匪手中救出,為他穩定雲地出謀劃策,得他信任後,以幫他在洛京斡旋為由,向他要人要財資,卻精心設下了這個陷井。

他是誰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布局害他?穆那端知道抵賴無用,坦言道:“此兩案乃謀士一手策劃,非我本意。”

太子竟是被冤枉的。江念祖心裡七上八下:當時也是這位長史作證並拿出毒藥,若非他身後有穆那端的勢力,明明被判過斬刑,如何能活到今日?

看看皇帝的臉色,抓起案幾驚堂木一拍:“穆那端,你當陛下任你欺騙,若無你許可,謀士敢如此行為?若非你暗中行事,長史怎會從斬刑逃出?你欺騙皇上,謀害皇諸,你,你按律當剮。”

“本將無意欺君。”穆那端拒不認罪,廷尉孫蹈溫言問道:“將軍說此乃謀士擅作主張,不知謀士姓何名誰?何方人氏?現在何處?”

仇先生化外人士,神秘莫測,他哪知他何方人氏,現在何處?穆那端張口結舌,看他半天無答,皇帝冷笑:“穆那端,你當朕為三歲小兒?”

辯駁無據,多年積壓的怒火卻升騰而起,穆那端須發豎立,破口大罵:“赫連淵,若非你令驍武軍犯雲國,我府軍力怎消減至此?若非你橫征暴斂,雲地富庶禮義之地,老子鎮守怎會如坐火碳?若非你違約背盟,換防借兵,欲奪兵權,老子豈會想搶這世子之位?陷害東宮,老子不認。嘿嘿,赫連十三的毒倒是老子下的,以防那狼崽子來搶我的兵將。”

仇先生給的毒藥,他本想用在穆那衝身上,沒料那小子在一番生死際遇後,自動出了局。

皇帝聽後暴跳如雷,一掌拍在案上:“穆那端,你害死朕的太子,還給朕的靖北王下毒,你,按罪當誅,給我剮。”

穆那端哈哈大笑,聲透屋頂:“兒郎們,捉住這昏君,老子便是反了。”話音未落,欺身擊向皇帝,卻被幾名禁軍攔住。

與此同時,門外看熱鬨的人群中,一湧而上幾十人,抽刀撥劍,與堂上禁軍和衙役戰在一處,卻是穆那端早知不妙布下的心腹武士。

一時間,室內刀光霍霍,劍氣飛旋。穆那衝高聲請求:“陛下請先撤。”皇帝卻瞪大眼睛:“朕便在此處,看他老小子如何反。”

穆那衝無奈,先幫著孫三立將三司首腦塞出窗外,眼風過處,兩道焰火衝天而起,一紅一藍,卻是兩方各自在呼喚援軍。

夏初早在事發便退守屋角,有禁軍向他一刀揮去,卻將他當作武器的手鐐砍斷,他隨及出掌逼開對方,身形晃動,從半開的窗戶縱出,轉瞬失去了蹤影。

這一幕發生得極快,卻被轉頭的穆那衝看在眼裡,他呆怔片刻,連忙奔到皇帝麵前,作出一副誓死捍衛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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