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敲了敲門。
“喲,稀客啊,陳大隊長來了。”
邵厚信看到來人,故意誇張喊道。
“邵隊,你可彆嘲諷我了。”
“這陣子我去街道糾察委,做牛做馬,今天才回廠裡。”
“這不,一回來我就來看你了。”
陳知行叫慘。
從兜裡摸出一包中華,散煙給邵厚信和程虎。
他隨身空間中放著三類煙。
大前門,牡丹,中華。
大前門是散給普通人的,例如看大門的老大爺,院裡的一些老爺們。
牡丹檔次比較高,散給來來往往的同層次朋友。
中華檔次最高,但不能隨便拿出來,容易遭人嫉恨。
隻散給真心朋友抽。
顯然,邵厚信和程虎就屬於真心朋友。
“你小子現在風光得意,兩邊都是隊長職務,權力比我還大。”
“還在我麵前賣慘,我上哪裡賣慘去。”
邵厚信接過煙,點燃之後享受的吸了一口。
“我有個屁的權力啊,街道那邊儘是些爛活,我跟著田主任跑了半個月,巡查街道,慰問群眾,調解矛盾。”
“哪能跟公安比。”
陳知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和程虎倒茶。
要不是他把秦京茹安插進了街道,工作之餘有個排遣的渠道。
陳知行都得難受死。
“你不在廠裡,廠裡的活誰給你乾?”
邵厚信揭過話題。
“喏,我虎哥乾著呢。”
陳知行指了指身邊的程虎。
“邵隊。”
程虎老實的喊了一聲。
之前他調到公安這邊支援的時候,邵厚信就是他們的老大。
彆說程虎現在職位沒有邵厚信大。
即便程虎升官,也得叫一聲邵隊長。
“程虎,跟著知行你是跟對人了。”
“以後說不定能混個大隊長當當。”
邵厚信打趣道。
“不敢不敢,我就是個乾實事的命,讓我乾領導,我渾身不自在。”
程虎連連擺手。
頂替陳知行乾了半個月的小隊領導,程虎確實覺得心裡不踏實。
而且做領導要想著方方麵麵的事,手底下任何一處地方出了問題,領導都有管理責任。
程虎乾的心驚膽戰。
“你啊,還得鍛煉。”
邵厚信笑嗬嗬說道。
“邵隊,最近你手頭的活咋樣?”
陳知行問起正事。
“嗨,彆提了。”
“這一天天,給我屁股乾的冒煙。”
邵厚信吐槽。
“有那麼多活嗎?”
陳知行狐疑。
“現在簡直是狼煙四起,那些紅袖章這裡打一槍,那裡放一炮,反倒要我們來給他們滅火。”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邵厚信搖頭。
“我領導的兩邊糾察委可沒那樣,紀律嚴明,撫慰群眾。”
陳知行表態。
“要都像你這樣,那我可高興了。”
“不過依我看,你這樣的態度,也撐不了多久。”
邵厚信若有所指。
陳知行挑了挑眉。
“你不乾出成績,彆人乾出成績,到時候彆人往上升,你原地踏步。”
“就算你能忍得住,你手底下兄弟忍得住?”
“咱們在這個世道上,終究要被推著走。”
邵厚信歎息道。
“確實如此。”
陳知行點頭。
如今的世道,是大爭之勢。
自己不爭隻能持續一時。
如果他一直待在四九城,免不了要走上另外的道路,和光同塵。
但他要走的路在港城,所以陳知行並不擔心自己會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