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要是你也跟著去我怕到時候會有危險!萬一我出了什麼事情,你一個人也必須好好活下去!”
“我不要!哥哥去哪裡我也要去哪裡!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嗎?哥哥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會魔術,我能保護好自己!”
“來,身陷搖籃的孩子們,做出你們的選擇吧!在你們看來,是彼此重要,還是選擇重要?你們的選擇將決定你們是否能離開這個地方。”在加侖和芙蕾達緊張的注視下,原本沒有任何文字的石碑上浮現出了一排文字,之後這些文字緩緩滲出了鮮血。周圍的花叢在無風的情況下搖曳著枝乾,就像是一群圍觀鬨劇的觀眾在催促兩人做出選擇。
“當然是彼此重要,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妹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的加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但是他和芙蕾達看見石碑上再未浮現出任何字體或者是圖案,同時血管一樣的根係突破泥土衝出,向著他們兩人纏繞而來······
“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來了······又任性又不聽話,學習也不認真,但就是這樣我也不討厭······”光是站著就很費力了,而且一隻手能做什麼?這樣的話沒辦法保護芙蕾達······平衡感也快消失了,意識也······感覺到在失去屬於自己的一切的加侖勉強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之後他勉強舉起僅剩的一隻手臂擺出架勢準備和向自己靠近的實子做最後的抗爭。不過殘餘的力氣隻夠他使用一次戰技,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夠一擊切下麵前這個怪物的頭,給妹妹留下充足的逃跑時間。
“我其實早就知道為什麼我們離不開花園的原因了,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活下去而不擇手段。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都不在了的話,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在低聲自語的同時,加侖開始慢慢加深呼吸,讓自己長滿了肉菇叢的肺部吸入更多的空氣,與此同時劇痛像是海潮一樣一波又一波的向他襲來。而由於右側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朵詭異的眼球手指花,所以加侖隻能看見左側和麵前的東西。
一次機會,什麼時候出手是最合適的?到底用什麼攻擊才能夠保證一擊致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加侖抬起了頭直視麵前的實子。隨即他注意到了這隻實子和其他的實子的不同,這一隻的身體明顯要“魁梧”得多,而且那些血管不停跳動的肉瘤外麵都覆蓋著角質層一樣的青灰色甲殼。滿是骨刺的被灰色筋膜覆蓋的粗長脖頸異樣地扭曲著,在原本是頭顱的地方是一朵由滿是膿液的水泡肉花組成,想必剛剛滴落的液體就是從那裡來的吧?
實子除了頭不能和身體分離之外就不存在其他任何弱點,而加侖也曾經用戰技殺死了幾隻靠近營地的實子,但是這些怪物難對付的程度甚至超過了他過去所麵對的任何事物,包括他的老師倫諾克斯。
排除雜念,隻想著完成目標即可······在聽到頭頂芙蕾達用法杖彙聚魔力的嗡鳴聲之後,感覺到緊張無比的加侖便沉下氣來盯著離自己僅有十米遠的實子,然後他緩緩地向右側身並抬起右腳膝蓋,與此同時隱約的氣流循環流轉在他的身邊。因為失去了一隻手臂、一隻眼睛和上身的大半部分,所以他能夠使用的隻不過是戰技中最簡單的踢擊而已,但是由踢擊所釋放出的鐮刀一般的氣浪定能夠斬下實子的頭顱。
如預料般的,芙蕾達聲勢浩大的殺人魔術隻是將猛然前撲的實子掀翻在地。與此同時頂著魔術帶來的巨大風浪與震蕩,加侖自下而上地抬腳發出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強的一擊,由踢擊所帶來的氣浪甚至掀飛了草皮露出了暗紅濕潤的土壤。而像是等待著一擊似的,一個手臂部分異常膨大的身影忽然從花叢的另一側躍起,然後從因為平衡問題而出現偏差的攻擊製造的傷口處,將這隻實子的頭連同一截脖頸完整的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