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停在知府府邸門口的時候,她正睡得香甜。
無依一路在照看元德音,眼看馬車都停下來了,她趕緊從馬車裡下來。
快步走到剛從馬上下來的君彧麵前,無依恭敬地說:“王爺,郡主在馬車裡睡著了,要不要奴婢把她給喊醒。”
“不必。本王去把她抱下來就可以了。”允陌從另外一匹馬上下來,聽到無依這話,他撩起袖子,就準備去抱元德音。
但是這個時候,君彧抬手,拎著他的衣領,輕輕鬆鬆就把他給拎到一邊去。
君彧邁開長腿,快步朝馬車走過去。
君彧撩開簾子的時候,元德音正趴在馬車裡睡著了。
許是太累了,她在睡夢中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著。
君彧快速俯身,把她給抱起來。
“王爺,郡主的裙子勾住了。”無依看到元德音的裙角被馬車給勾住了,趕緊提醒。
她想要上手幫忙,但是君彧卻無聲搖了搖頭。
很快,君彧手掌一揮起,那裙角就從馬車縫裡出來了。
他快步抱著元德音下來。
但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那輛完好的馬車,直接四分五裂。
無依倒吸一口涼氣。
王爺的功力,好像又見增長了。
允陌本來想靠過來,說自己能把元德音給抱進去的。
結果,見到這馬車成一堆廢木頭落在他腳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這個時候,他不適合說話。
把元德音給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君彧這才走出去。
而一個黑影,被無蹤攙扶著,好似在門口等了許久了。
見到君彧出來了,黑影快步走過來。
靠近一看,原來那人是郝經略。
不過是幾日不見,他背駝了些許,頭發也白了些許,好似一下子就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九王爺。”他二話不說,重重在君彧麵前跪下。
“何事?”君彧的黑眸睨著郝經略,誰也看不透他的神情。
郝經略重重地磕了一個腦袋,然後抬頭,眼神悲涼地看著君彧,開口:“王爺,罪臣感謝您饒罪臣一命……”
“你說出黎村暗道一事,算是戴罪立功,本王不會殺你的,”君彧淡聲說,“但是導致今日禍端出現,也是因為你識人不清,你依舊有罪,所以剝奪你官職,你可有怨言?”
“下官沒有怨言,罪臣深知自己最虐深重,王爺饒了罪臣一命,已是您仁慈……”
郝經略不停地搖頭,然後苦笑著繼續說:“罪臣今日來找王爺,其實是有一個不情之請,罪臣想見譚葒一麵,懇請王爺同意。”
說完,郝經略的腦袋重重地磕在麵前的石階上,上麵已經有血痕出現了。
“一個罪人,你見了又如何?”君彧語氣涼薄地說道。
“她,她總該是罪臣的發妻,懇請王爺給罪臣一個機會……”郝經略說罷,又磕了一個頭,石階上的鮮血又紅了幾分。
他大有一種,君彧若是不同意,他會一直長跪不起的模樣。
“罷了。無蹤,你帶他去見譚葒吧。”君彧淡漠開口。
“罪臣,謝過王爺。”郝經略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他佝僂著背,任由無蹤帶他離開。
等到人徹底離開了,無昔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無昔滿臉不解地說:“王爺,譚家兄妹狡猾,您允許郝經略去見譚葒,萬一有變故……”
“即使有變故,那又如何?”君彧回眸,深沉的眼神落在無昔的身上。
無昔皺眉。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