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晴說著的時候,身體都是發抖的,眼淚越流越洶湧。
“皇上,她胡說。賤婢,你居然汙蔑本王!”君嘯氣到站起來,想要拔起旁邊侍衛的劍殺了木晴。
但是君周函冷漠的眼神瞬間掃過來:“三皇叔,朕還在這裡,你是要弑君嗎?”
一頂“弑君”的帽子直接落在君嘯的頭上,他身體氣到發抖。
但是對上那麼多雙眼睛,他隻能恨恨地跪下。
不甘心地吐出一句:“臣不敢!隻是,皇上,臣可是你的三皇叔,你該不會是信了一個賤婢的話吧?”
“潤楠王,你為何會覺得她是在汙蔑你呢?難道潤楠王妃不是在你書房暗室裡被救出來的嗎?還有,她身上的那些傷難不成是她自己添上去的?”
元德音從君彧的身後探出腦袋裡,她氣鼓鼓地說道。
聲音雖然軟軟的,但是殺傷力十足。
對啊,德音郡主所言有理。
這潤楠王妃的確就是在書房裡被救出來的,而且她身上的傷口不假。
總不能說是潤楠王妃用了苦肉計來陷害潤楠王吧。
那傷,誰自殘得了?
還有,潤楠王這三番四次狂怒的模樣,看起來太像是心虛了。
“其實,三皇叔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僅憑你一麵之詞,朕也無法相信你。除非,你能說出三皇叔為何要傷害三皇嬸。畢竟三皇嬸可是他的發妻,朕不相信三皇叔是那般可怕的人。”
君周函搖了搖頭,一副要為君嘯說話的模樣。
可是聽到君周函的話,君嘯不但不安心,反而有些惶恐。
果然,下一瞬,他就聽到了在君周函的引導之下,木晴語氣堅定地說:“那是因為,王妃不願意幫他造反!”
造,造反?
聽到這話,在場好多大臣都嚇到要暈死過去了。
君周凉和安氏一族那血流成河的下場還沒有能讓潤楠王吸取教訓嗎?
他居然還想著造反!
瞬間,現場的氣氛就像是一條緊繃著的線,隨時都能斷了。
君周函的臉色也逐漸沉下來。
眾人看著他那深沉的眼神,尤其君嘯對上他那眼神,心中越發沒有底。
他們發現,在攝政王的培養之下,這位剛開始還很稚嫩的帝王,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身上逐漸開始有真正的帝王之氣了。
“皇上,你莫要聽這賤婢的話,臣對你忠心耿耿,一心隻想赤炎好,絕不會有造反之心。”
君嘯趕緊磕頭,大聲保證。
可是君周函那雙深沉的眼眸就這樣盯著他,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到底是相信君嘯的保證,還是不信。
許久等不到君周函的話,君嘯心中更加慌亂了。
他現在兵馬還不成熟,根本就不足以和君周函硬碰硬,因為君周函背後的人可是君彧,那個基本掌控了大半赤炎軍權的人!
若是寵妾滅妻的罪,最多就是受到譴責,被罰一點俸祿罷了。
但若是他造反的心思被揭露出來,必定是死罪!
這後果,君嘯很是明白。
所以,他說什麼都不會承認。
“皇上,奴婢有證據。”
木晴厭惡地瞪了一眼抵死不認的君嘯,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潤楠王的玉佩,他就是讓王府的暗衛帶著這個玉佩去和魏國的人交涉的。”木晴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玉佩。
眾人趕緊抬頭。
當他們看清楚木晴手裡的那塊玉佩上的“嘯”字,他們的心都顫了幾下。
這,分明就是潤楠王府的玉佩啊!
這奴婢,說的隻怕是真的,潤楠王真的想謀權篡位!
君嘯見到那玉佩的時候,他的瞳孔死死瞪大。
這不是他剛才給暗衛的那個玉佩嗎,為何會到這個賤婢的手中?
難道……
君嘯的眼睛在木晴、魏瑛還有君彧身上流轉,血液倒流。
好一個君彧,他是故意的,這場局是他設下的!
君嘯氣到發抖,他壓下心中的慌亂,臉色悲痛地說:“皇上,這個賤婢定然是偷了本王的玉佩來誣陷本王。皇上,你不能被她所騙啊。”
“王爺若是覺得這玉佩是奴婢偷來的,那這些信呢?”
木晴從自己懷裡拿出了一堆信。
“這是王爺和魏國皇帝來往的密信,是王妃把它們給截下來了,讓奴婢給藏著。王爺就是因為王妃不願意交出這些信,所以才這樣對王妃的!”
木晴字字悲痛地說。
馬上有太監把信給呈上去。
君周函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內容,盛怒的情緒開始爬上他原本溫潤的臉。
“好你個潤楠王,居然能做出賣國的勾當!三皇嬸想讓你迷途知返,你居然想還想殺了她。”
君周函重重地把那些信給砸在君嘯的臉上。
信都撒了一地。
君嘯看著那些信,他渾身發涼。
他的確是和魏魄密謀要殺了君周函和君彧的事情,但是因為王府裡有一個魏瑛,所以他事事謹慎。他們之間的信,都是讓暗衛口傳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信件。
這些信件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還有,他之所以把魏瑛給關起來,根本就不是因為她要舉報他謀權篡位的事情,而是因為不願意告訴他誰才是魏國血脈的事情。
為何這個賤婢顛三倒四,一派胡言!
等等,莫非這信件和這賤婢的胡言,都是君彧教這個賤婢說的。
想到這裡,君嘯像是有了主意一樣。
他趕緊昂起頭來說;“皇上,這都是君彧的計謀,他在陷害臣,臣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
“沒有做過嗎?三皇叔,你說這字跡不是你的嗎?”君周函冷眼睨著君嘯,仿佛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君嘯低下頭,細看那些字跡,他瞳孔瞪大。
這些字跡,竟和他的一模一樣。
“潤楠王,下官和你共事這麼多年,你的字跡臣記得,這就是你的字跡。”一個大臣氣憤地說道。
他們也看到那信上的字跡和內容了。
如果是君嘯欺辱魏瑛的事情,他們隻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看到。畢竟這是潤楠王府的家事。
但是現在,君嘯做的事情已經是賣國求榮了。
他們不僅是赤炎的臣子,還是赤炎的子民,自然無法容忍。
“潤楠王簡直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來!”
“潤楠王妃這份硬氣,他真是一分都比不上。潤楠王妃的娘家是魏國,但是她寧可自己被動刑,都不願意和魏國還有潤楠王同流合汙,她這等骨氣,我等都比不上啊……”
“皇上,奴婢還有事情要稟報。今日,德音郡主被奴婢插了一刀,還推下湖裡,就是王爺授命奴婢所為。因為他想用德音郡主的死打擊攝政王的誌氣,然後好讓他的人和魏國的兵馬趁虛而入……”
木晴再次磕了一個頭,又指出了君嘯的一個罪行。
“你,你汙蔑本王!”
如果說君嘯一開始還是在狡辯,那這個時候他真的是要氣瘋了。
根本就不是他下令殺元德音的,這是汙蔑!
元德音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腹部受傷了。
她趕緊捂著自己的肚子,然後靠在九皇叔的身邊,虛弱地說:“九皇叔,德音是不是要死了。”
君彧:“……”這演技,本王一時難以評價。
雖然心中吐槽,但是君彧麵上卻是一片厲色。
他冷漠駭人的眼神掃過君嘯。
“君嘯,音兒若是有事,本王定然將她受到的苦,百倍還給你。”
說完,他趕緊把元德音給橫抱起來。
“音兒,你撐住,本王這帶你去治傷。”
知情的人嘴角抽搐。
王爺的演技,竟有一丟丟的……不錯。
“意圖謀反,傷害發妻,謀害郡主。三皇叔,你說,朕要如何定你的罪呢?砍你三次腦袋可夠?”
君周函的眼神從君彧的背影落到君嘯的身上,語氣冰冷。
天子一怒,橫屍遍野。
“皇上,這都是汙蔑啊。”到了這個時候,君嘯還想狡辯。
“來人,把君嘯打入天牢。”君周函看都不看君嘯一眼,直接命身後的侍衛動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