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嘯怒瞪著一雙眼睛,想要反抗,但是君周函身後的侍衛衝過來,直接把他給帶走了。
他回頭,正好能看到魏瑛那嘲諷的神情。
他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賤人!
一定是這個賤人和君彧他們合謀起來,算計了他。
“好了,今日讓諸愛卿看笑話了,若是無事,都先回去吧。”君周函淡聲道。
其餘的大臣們抹了頭上的冷汗,紛紛行禮,然後趕緊回家去。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來參加一個百花宴,竟能碰上這樣的事情,但願此事對他們沒有影響……
等到所有的賓客都離開了。
君周函這才轉頭對魏瑛點了點頭,他神情愧疚地說:“皇嬸,是朕沒有能早點發現皇叔的惡行,讓您受苦了。”
他雖然對君嘯毫不留情,但是對於魏瑛,他還是很尊敬的。
“皇上,是妾身要感謝您,若不然,妾身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魏瑛雖然渾身狼狽,但是她說話的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的。
“皇嬸,您放心,君嘯這一次絕對不能翻身的。但是你依舊是潤楠王府的女主人。當然,這主要看你的意願,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裡,朕就下旨讓你們和離;若你不想離開,這潤楠王府就是你做主。”
君周函語氣認真地保證。
因為魏瑛算是“揭發”君嘯的最關鍵的人物。此事曝光之後,隻怕不但是君嘯的餘孽視她為眼中釘,魏國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所以君周函用自己作為赤炎君王的保證來確保她的安危。
君周函這番話出來,魏瑛瞬間就能猜到他的用心良苦。
她趕緊點了點頭,她認真地開口:“妾身謝皇上。隻是妾身已經離開魏國多年,難以再回到那個地方了。潤楠王府再怎麼說也是妾身的半個家,妾身不願意離開。”
她不願意離開,不僅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更重要的是,既然她把真相給送到德音公主的麵前,那她就要繼續護住德音公主。
“好。”君周函自然也尊重她的決定。
他點了點頭的同時,還命令曆達公公安排多點侍衛保護潤楠王府。
做完這些安排,君周函略冷的眼神緩緩落在木晴的身上。
木晴一直都跪在地上,察覺到這眼神,她心一緊。
她趕緊磕頭,咬著牙說:“皇上,雖然奴婢是為了救王妃才起了要傷害德音郡主的心思,但是奴婢錯了就是錯了,奴婢任憑皇上處置!”
聽到木晴的話,魏瑛複雜的眼神看過來。
對於木晴,她是生氣的。
她早就叮囑過了,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傷害德音郡主,因為她是魏國的血脈!
可是木晴她偏偏要傷害!
不過,她的心中再氣憤,木晴總該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裡算得上女兒一般的存在。
所以魏瑛從無依那邊抽出手來,她艱難地走到君周函的麵前,準備跪下給木晴求情。
察覺到她的意圖,君周函馬上皺眉道:“皇嬸,你不必多禮。其實,小音已經讓九皇叔向朕討一個人情了。她說木晴也是一心救主,而且她後來還願意出來和君嘯對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希望朕不要降罪於她。她這個請求,朕允了。”
聽到君周宸這話,木晴震驚地抬頭。
她差點害了德音郡主,可是她竟然還給她求情。
木晴紅了紅眼睛,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
她咬了咬牙,重重磕頭:“奴婢謝過皇上、德音郡主。”
……
“好了,九皇叔,已經沒有人了,我們不用演戲啦。”
小姑娘發現他們已經走很遠了,估計那邊的君嘯已經被皇帝哥哥給收拾了,所以她拍了拍九皇叔的手背,讓他把她給放下來。
聽到她這話,君彧才把她給放下來。
隻是他垂眸看著自己的空下來的懷抱,抿了抿薄唇,好似心情很不高興。
“九皇叔,成功了哎……”
元德音沒有察覺到九皇叔失落的情緒,她見到不遠處煙花綻放,她跳起來鼓掌。
其實在來潤楠王府之前,他們已經和皇帝哥哥有了布局。
在暗室裡見到潤楠王妃,知道君嘯的狼子野心之後,他們馬上就給皇帝哥哥消息,宮裡的侍衛立刻行動。
“嘻嘻,九皇叔,那君嘯肯定氣死了,他鐵定沒有想到德音能模仿他的筆跡。”
小姑娘想起這個,忍不住捂著嘴巴偷笑起來,就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對上九皇叔深沉的眼神,小姑娘繼續嘚瑟地說:“還有九皇叔你方才懟君嘯的時候,德音都看到了,他一副明明都要氣死了還不能反駁的樣子真的是太好笑了。”
“本王說那句話,不僅是為了氣他。”君嘯皺了皺眉,忽然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
“嗯?”
元德音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九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那句‘本王也是會護著未來的王妃,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是本王的真心話,而不僅僅是為了氣君嘯。”
君彧在解釋的同時,還抬手,輕輕捏了小姑娘軟嘟嘟的小臉,啞著聲音問:“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
小姑娘被他這個嚴肅的模樣給弄懵了,雖然還沒有能反應過來,但是腦袋卻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
見到她點頭了,君彧嘴角會心一笑,眸色都溫柔了許多。
忽然這個時候,玉笙蕭和沈川楠幾人同時趕過來。
“君彧,小德音,你們設了這麼大的局,居然瞞著本神醫,你們難道不知道,本神醫為了救你們,在水裡泡打撈了很久嗎?”
玉笙蕭炸毛一般,他滿身的怒氣。
結果,君彧隻是淡漠地睨了他一眼:“你一直在打撈?據本王所知,你才跳下水就差點溺死,是沈川楠一直拎著你。”
那語氣裡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玉笙蕭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可是本神醫有救人的心啊。”他聲音越來越低,底氣越來越不足。
“阿彧和德音郡主之所以不告訴我們,是因為一開始這潤楠王府裡全是君嘯的人,要是稍有不慎,計劃就要暴露了。還好我們都不知道真相,這場戲才能演得那麼真實。”
沈川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能理解君嘯。
今晚這出戲,能把君嘯這顆毒瘤給拔了,簡直是大快人心!
“現在潤楠王府的人基本被控製了吧?”沈川楠看著君彧問道。
君彧皺了皺眉,沉聲道:“無蹤還在搜尋君嘯的心腹王彭的蹤跡,當然,還有一個方士。”
“王彭?”
沈川楠想起那人,平日裡他不是一直都陪在君嘯身邊的嗎?
為何今日這麼關鍵時候,竟然一直不出現?
“等等,方士?什麼方士?”玉笙蕭耳朵很是銳利,他迅速抓住君彧話語裡的重要內容。
君彧掃了一眼沈川楠、玉笙蕭和陶琳三人,然後就把在書房裡得到的消息都說出來。
因為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不打算隱瞞此事。
沈川楠原本已經知道元德音的身份,但是現在聽到關於寶藏的事情,他還是微微震驚一下。
而玉笙蕭是直接炸毛了。
“小德音,你居然是魏國的嫡公主?本神醫的徒弟身份竟如此牛掰,且讓本神醫先笑一會。”
語罷,玉笙蕭果真是叉著腰哈哈大笑起來。
沈川楠嘴角抽搐。
“魏魄那老匹夫前些日子不是給你下了請帖,以貴客之禮邀請你到魏國皇宮去做客嗎?”沈川楠開口道。
他這話的意思是,神醫穀在這麼多國之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隻要玉笙蕭願意,都不需要看這些皇帝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