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他們所有人都膽顫心驚。
但是更為詭異的是……
在元德音把劍給插入了魯嵐的身體之後,那具身體居然像是一道光影一樣,開始漸漸消失了。
若不是那把劍倒在地上,而旁邊空無一人,所有人都無法回神。
“小丫頭,這是怎麼回事?”穆親王快速來到元德音的身邊,麵色凝重地問道。
“舅舅,德音方才在宏化的記憶裡看到了,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母妃的本體,母妃早就把身體給奪回去了,隻是為了穩住魯嵐,他才弄了一個假體罷了……隻要把這個假體給滅了,魯嵐便不可能再存在這個世上了。”元德音冷靜地解釋。
原來如此……
穆親王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但是很快,他意識到什麼,眼眸裡有陣陣淚光。
“所以,小丫頭,你的意思是,你母妃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是嗎?”
他急迫的眼神看著元德音,渴望得到她的回答。
“嗯。”元德音嘴角勾起弧度,舒心一笑,然後對他點了點頭。
知道這個真相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心裡的大石頭也可以落下來了。
不管母妃現在何處,隻要確定她是安好的,她也便安心了。
“這就是你從宏化那裡知道的最大秘密?”君彧走過來,沉聲問道。
“不。”元德音堅定的聲音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來了。
“不?”
眾人緊緊盯著她。
元德音的眼神掃過了眾人,最後落在了君彧的身上,神情也逐漸變得凝重。
“宏化最大的秘密其實是……他做的這些,並不是為他自己謀劃。他想奪取德音的身體,是為他身後的主子所用。”元德音冷聲說道。
他身後的主子?
這一次,哪怕是君彧,臉色也都變了。
在宏化的背後,竟還有主子!
所以,宏化不過就是一條的狗?
他們的敵人……隻怕更強大。
想到這個,眾人心情凝重。
見到他們如此模樣,元德音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雖然剛才在宏化的記憶裡,德音並沒有辦法窺探到那個所謂的背後的主子到底是何人,但是這麼多難題我們都解決了,還怕其他嗎?”
看著小姑娘那故作輕鬆的模樣,君彧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為了安撫他們,也是難為她了。
他快步走過去,然後抓著她發涼的小手,然後語氣嚴肅地說:“嗯,你說得沒錯,無所謂多少陰謀了,反正我們一同麵對。”
“來人,把這兩具屍體都處理了吧。”君彧看著地上的宏化和天機老人,冷聲下令。
無昔和無影快速走過來,然後就屍體給拖走。
“我們是不是還忘記了一條漏網之魚了?”魏秦淮這個時候沉聲開口。
漏網之魚?
元德音和君彧對視了一眼,兩人很快就明白了。
他說的是……
佟曉!
對啊,這個罪魁禍首,給她下毒的事情,她還沒有和她計較呢。
想到這裡,元德音的臉色就更冷了。
“君彧,你帶音兒去歇息吧,今日是累壞她了,佟曉的事情,本宮去處理就好。”魏秦淮主動出聲。
“好。”君彧點了點頭,他看著小姑娘眼睛之下的青影,知道不能再讓她忙活這些事情了。
……
佟蕭躲在偏房裡,許久都沒有等到宏化和魯嵐回來,她心裡有些不安。
偷偷推開房門,就想溜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結果在門被打開那一瞬間,她就見到了魏秦淮站在了門口前。
她的神情瞬間僵住。
“太,太子,本妃……本妃……”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狡辯。
但是理由都沒有想出來,魏秦淮就冷漠出聲:“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宮都知曉了,宏化造的孽,你一件都逃不了。”
他,他竟知道她和宏化大師做的事情?
佟曉的臉變得慘白。
但是她還在硬撐著:“太子,您在說什麼,本妃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本妃今夜就是心慌,聽說宏化大師來了穆親王府,所以就跟過來想求個心安……”
“宏化已經死了,還有……魯嵐也死了。”魏秦淮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魏秦淮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佟曉就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麵色更是慘白無色。
魏秦淮居然連“魯嵐”都知道,隻怕他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所以,你要對本妃做什麼?”她陰沉著對魏秦淮吼道。
“本妃做錯了什麼?本妃出身卑賤,所以在皇宮裡備受欺負,就連本妃肚子裡的孩子都被鐘皇後給害死了,本妃都不能吭聲。你母妃也出身卑賤,她也被人害死了,你在宮中生活這麼多年,你應該最能理解本妃的吧……”
她急迫地想要引起魏秦淮的同情。
結果魏秦淮臉上沒有任何的動容,有著的隻有冷漠。
“沒錯,你的遭遇的確是很慘,但是在這座皇宮裡,誰不是可憐人?你要對付鐘皇後,想報仇,你沒錯!但是你錯就錯在,你要害無辜之人。”魏秦淮冷漠地說道。
聽到魏秦淮如此不通融的樣子,佟曉也不想忍耐了。
她從身上拿出了匕首,然後朝著魏秦淮撲過去,“那本妃先殺了你!”
見到她這個模樣,魏秦淮眼裡依舊是沒有任何波瀾,他側身,輕鬆躲過去。
佟曉的武功的確不低,但她依舊不是魏秦淮的對手,幾個回合,魏秦淮已經把劍給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快,一條血痕從她的脖子上穿過。
佟曉很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魏秦淮冷漠地看著她的屍體,然後緩緩開聲說:“你早已經在報仇之時,也變成了和鐘皇後一模一樣的人……當初皇宮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母妃才會死的。”
……
深夜,元德音緩緩在睡夢中醒來。
有些心悶,睡不著。
雖然今夜,她的確是處理完了很多問題,但是她又產生了新的迷茫。
為何彆人出生便是無憂無慮……
而她,母妃,父王,還有九皇叔他們,就像是背了一個沉重的枷鎖一樣。
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實在是睡不著了,她就從床上起來,穿著單薄的裡衣,打開了房門。
結果門剛打開,她就看到了對麵屋簷上,自己師父正坐在那裡。
她快速一躍而上,就輕輕鬆鬆落在了對麵屋頂上。
“師父,為何你一個人在此喝悶酒?”元德音走過去,在他旁側坐下,也不管他身上的酒味有多熏。
玉笙蕭雖然已經喝了不少酒,但是腦袋還算是清醒的。
他打了一個酒嗝,然後單手撐著臉頰,緩緩開口:“這種日子,本神醫覺得無趣極了。”
無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