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火焰在昏暗的深淵之中被點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座簡陋的高爐已經被在那殘破的工匠之心旁邊被打造了出來。
簡陋的高爐,從一塊高大岩石裡挖掘而出,其中沒有燃燒火焰,但是卻是有著滾燙的明黃色鐵水在其中翻騰奔湧。
隱約中,還能夠窺見一點幽藍色的光芒在翻湧的鐵水中閃爍。
隻是一爐鐵水,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開始,那殘破的工匠之心並沒有讓杜遠失望,那屬於鼠人的金屬時代確實是被它開啟。
雖然現在,那作為被啟蒙的第一人,鼠人裡的第一個工匠。
長爪子的表情卻是越來越瘋狂。
他呆呆的看著麵前這爐翻湧的鐵水。
這是這段時間裡,他憑著腦海裡那屬於工匠的破碎知識,艱難取得的成果。
但是他卻是連利用都是沒有辦法好好的利用,因為那長爪子。
他再沒有比任何一個時候更厭惡手中的巨爪,即便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厭惡這對巨爪。
作為一名從奴隸鼠晉升的鼠人祭司,長爪子一直不被其他鼠人看在眼裡,或者說所有從奴隸鼠晉升的鼠人祭司都是不被看在眼裡。
就像是一隻真正的老鼠一般被驅趕到山脈的最深處,乾著那群家夥覺得最適合他們的事情,挖洞。
越是思考這些,那長爪子的眼睛便越是通紅起來,清晰可見的血絲開始在他的眼睛中攀爬。
看著麵前這鍋通紅的鐵水。
長爪子不停地低聲喃喃自語。
“這是我的機會,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我也是收到了神明的指引!”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在那越發癲狂的呼喊中,長爪子把自己的手,那雙有著尖銳粗大利爪的手狠狠的插進了麵前的鐵水中。
一瞬間,那巨大的痛楚中,淒慘的嚎叫聲出現了,高爐被打翻。
淒慘的身影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不停地翻滾。
被打飛的高爐,鐵水四散,一塊幽藍色的碎片也順著那被打翻的鐵水而出,滾燙的鐵水迅速凝固,伴著那哀嚎聲的逐漸停息。
不遠處,一團堆砌的肉山似乎是感知到了這邊發生的一幕,其上堆砌的大量鼠人腦袋都是不自覺的看向了那在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再動的身影。
想要蠕動而至,卻是不敢靠近那殘破的工匠之心,恐懼於那幽藍色的光芒。
短暫的徘徊之後,肉山沒了動作,再次隱沒躲藏在了黑暗之中、
就這般,這深淵之地再次恢複了寂靜,或許隻餘的下一片雜亂。
不!
事情或許還沒有結束,在那幽藍色的光芒中,那躺倒在地已經沒了動作的長爪子,身體微微的起伏了一下。
他現在的樣子可真的是慘不忍睹。
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燙傷,甚至靠的近一些,你還能夠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特彆是他那雙粗大堅硬的大爪,在接觸了滾燙的鐵水之後,就仿佛是給那巨爪帶上了一副坑坑窪窪的鐵手套。
變數也是在於此,在那微弱的起伏之後,長爪子在那低沉的呼吸中蘇醒了過來。
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猛地睜到最大,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大爪,入眼的卻是那一副坑窪的鐵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