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姨娘咬了一小口。
“還真是甜。牡丹,牡丹。”
牡丹緊張的進來行禮。
“姨娘。”
“這怎麼回事?大小姐不愛吃甜的,我不是昨兒交代過的嗎?”
“姨娘,我這就去看看。”
“快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若是有鹹口的,就先拿來,這一出一出的,欺負我們呢?”
牡丹出去後,西風不滿的看著曼妮。
“就一零嘴兒,至於鬨騰嗎?”
曼妮抬眉笑笑說:“家裡又不是沒這條件,乾嘛委屈自己。”
曼妮坐在榻上,晃著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西風輕輕搖搖頭說:“你也不小了,看看二妹妹,你就總沒個正形。”
“我才不要像妹妹那樣呢,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
“那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兒,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我這樣挺好,我們學校裡的女孩子都像我一樣。二哥,我們學校裡來了新先生。她穿的和我們不一樣,可漂亮了,也不能說漂亮,怎麼說呢,就是特好看,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好看,人家穿著皮靴子,到這兒,走路都帶著聲音,一下一下,特有味兒。”
西風笑著說:“若不是姨娘,你如今能這般的來去自由?”
“嘿嘿嘿……”
曼妮看一眼姨娘,跳下榻摟住姨娘笑嘻嘻的說:“要麼說是我的親娘呢。”
“去,一邊去,你個小沒良心的,哪能記住我的好?”
“姨娘,你可是我親娘,你不對我好對誰好?”
晴姨娘抬手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曼妮故意叫了一聲,娘倆嘻笑。西風也咧嘴一笑。
“二哥,你明天去送大哥嗎?”
“去,說好了。”
“送什麼送,你當人家親兄弟,人家可沒當你是親兄弟。”
“姨娘,再有矛盾也不在那一會兒,不就去送送嗎?少不了一塊肉,無非說兩句好聽的,我還不一定說呢?有能說的,我就是應個景,彆讓人說道。”
“也是,有那愛說的,愛表現的,整日裡跟屁蟲似得,也沒見落個好。”
西風淡淡的嗯了一聲,低頭喝茶。
不散跟輕寒說了許久,兩個時辰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還是輕寒看著天陰沉沉的,要下雪的樣子,才催促不散早點過去。
不散從輕寒院子裡出來,去了姨娘的院子。柳姨娘自個兒坐在榻上做針線活,看見不散進來,急忙起身說:“乾兒,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凍壞了吧?”
“還行,姨娘又做什麼呢?”
“給二小姐做雙棉鞋。”
“姨娘,府裡雖然沒了針線房,但母親身邊和二妹身邊不乏針線好的人,哪裡就用著姨娘整天做活了。有空姨娘也好好休息休息,可彆累了眼睛,到時候受罪的是自己。”
“姨娘知道,姨娘心裡有數。”
“大哥明日就走,我剛兒去看了看。”
“行李可是都收拾好了?”
“應該收拾好了,母親和翠姨都是仔細的。”
“姨娘也給大少爺做了兩雙鞋,等會兒就送過去。”
“那就這會兒去吧,我看著天不好,怕是要下雪。”
“是嗎?”
柳姨娘往外看看說:“也好,姨娘這就去,乾兒在這裡暖和暖和再走。讓菊花上杯熱茶。”
柳姨娘讓小丫頭拿著包袱,急急忙忙走了。
太太院子裡,小丫頭在太太門外小聲說:“翠姨,柳姨娘過來給太太請安。”
屋裡翠兒看一眼太太說:“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
翠兒笑著應了一聲說:“我去迎迎。”
“柳姨娘安。”
“翠兒,快彆寒磣我了。”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大少爺明兒要走了,我做了兩雙鞋,今兒才完,這不想著趕緊送過來。”
“你有心了。快進去,這一路走過來,可是冷了?”
“還行。”
柳姨娘請過安之後說:“太太,大少爺明兒走,奴婢能拿出手的時候就是這針線活了,趕著做了兩雙鞋,今兒才趕出來,大少爺路上也有個換的。”
翠兒接過包袱拿到榻前,太太親手打開,拿起鞋看了一眼。笑著說:“你有心了,要說這府裡,也就你的鞋做的好,看著就舒服。”
“太太喜歡就好。”
“以後彆再做了,說了多少次了。府裡的光景雖不如以前,也斷沒有讓主子辛苦的事,仔細自個兒的身子。”
“謝太太關心,整日裡閒著,做做活心裡還能舒坦點。”
“就你是個閒不住的。今兒乾兒過來,還說要跟他大哥好好說會兒話呢。”
“是,才剛兒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