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笑了,柔聲說:“他們哥倆總是親密些。”
“那也是大少爺心疼乾兒。”
“乾兒是個懂事的。對了,我聽輕寒說乾兒不喜歡現在的先生,可是想好了要跟哪位先生,或是去哪裡?總不能不上學,乾兒是個好的,你可不能因為心疼,就耽誤了乾兒,彆說老爺不依,就是我也不依。”
“這個倒是聽乾兒說起過,奴婢也不懂,全憑太太和大少爺做主。”
“我們說了也不行,這要看乾兒,反正是要換的,索性就由著乾兒的喜歡,挑個自己喜歡的。”
“小孩子家家知道個什麼,還是太太做主的好。”
“不小了,轉眼間都成大人了。再說咱們整日裡待在後院裡,哪裡能懂外麵那些事?這事還真不是咱女人做主的事,你去問問乾兒的意思,回頭我跟老爺提一聲。”
“謝謝太太。”
“謝什麼,咱自個兒的孩子,都是好的,可不能讓咱的短見識毀了孩子的前程。”
“太太說的是,奴婢回去就問。”
柳姨娘從太太屋裡出來,心裡高興。連刺骨的冷風吹在臉上都不覺得,腳下輕鬆,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輕寒在傍晚的時候走進了老爺的書房,老爺今日一早就出門,輕寒來的前一刻才回來。一杯茶都沒喝完,就聽見門外輕寒和耿二說話。
“大少爺來了。”
“耿叔,父親可在?”
“回少爺的話,老爺也才剛兒進門,奴才這就進去知會一聲。”
“進來吧。”
耿二憨厚的一笑,替輕寒打起門簾。
老爺慵懶的斜靠在榻上,眼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都準備好了?”
“母親和翠姨已經打點了幾天,都齊整了。”
“好好跟你母親說幾句話,這一走,怕是要哭一陣子。”
“今日裡過去了。”
“祖母哪裡可去過了?”
“今日沒去,昨兒陪祖母吃的早飯和午飯。”
“西風和不散可看你去了?”
“今兒一大早就過來了,跟不散說了好一陣子話,晴姨娘身子不爽利,西風不放心,早早兒的過去看姨娘了。”
老爺目光一閃,嘴角帶著有意思的笑容看著輕寒。
“無覓越來越會說話了。”
輕寒目光清明,與父親對視著,輕聲說:“父親,母親其實心很軟,這麼多年母親從來沒有跟誰真心計較過,氣也不過是心裡在乎父親。”
“哦,為父倒不知,什麼時候無覓關心起女人們的事了?”
“無覓這一走,怕是母親心裡會難受一陣子,無覓請父親多去看看母親。”
老爺沒有說話,嘴角依然噙著淡淡的笑,慵懶的看著輕寒。輕寒心裡歎口氣,迎著父親戲謔的目光說:“兒子沒有關心後院的事,隻是就事論事,兒子的心思想必是瞞不過父親的,父親從來都是睿智的,哪裡是兒子能比的。兒子不孝,臨行前才覺得愧對祖母、父親、及母親,還望父親原諒。等兒子學成回來,定加倍孝順。兒子走後,家中諸事還是得父親操心,兒子希望父親不要操勞過度,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