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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岑靦腆笑道“也賺不了多少了,現在是早茶上市,所以價格會高一點,等到清明,茶葉價格就會降下來。”

紀淙哲又問“你家茶地很多?”

“也不多,就比村子裡其他人多種了點,所以村裡沒幾個人出來賣茶,主要量太少,茶商會壓價。”

離開茶市的路上,紀淙哲和林臻開始轉動起了心思,倆人大致上已經有了未來的規劃。

“阿哲哥林臻,我們現在回去嗎?”

現在還不到六點,今天賺了點錢,紀淙哲和林臻就打算逛逛再回去,於是林臻對嚴岑說“你有事的話先回去,我們還要買點東西。”

嚴岑笑道“我沒有事。”

林臻“………”

平常都是一周趕集一次,這段時間由於茶市開,所以市場上也會有不少攤位。

林臻看了眼嚴岑,拉住紀淙哲的胳膊,湊近問“你想吃包子嗎?”

紀淙哲怔了怔“哦豁,今天什麼日子還有包子吃?”

“想吃,我去給你買。”

紀淙哲看了眼街邊店鋪外冒著熱氣的蒸籠,搖頭道“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掙點錢呢,還是留著買必備品吧。”

“那……買隻母雞仔?”

“我操,差點忘了這個,這個得買!不然咱們家的公雞遲早得憋出毛病來了。”

林臻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

紀淙哲歪過頭,對林臻低聲道“我看你以後沒女人,會不會憋出毛病來。”

林臻臉頰一熱,輕咳了一聲。

嚴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倆,聽著他們的對話,見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最後移開了視線,沉默不語地跟在後頭。

作者有話說:

昨晚睡覺的時候忽然想到個有趣的事,我上本文的攻一條魚十幾萬,這本文的主角吃不飽飯哈哈哈哈。他倆不可描述的事差不多再寫幾章就到了,真相快點寫到那一步,我都已經給他們崽取好名了,性格都想好了。

另外明天換榜休息一天。嗷嗷嗷,給我來個榜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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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從鎮上回來,就買了一隻母雞仔,割了一塊巴掌大的精肉,一共花了四塊五,他倆現在還沒能到達肆意揮霍的地步,所以該省則省。

到了村口已經晌午,倆人跟嚴岑分彆,紀淙哲跟他約好了今晚同一時間再去鎮上。

現在天氣轉暖,肉也不好醃製,生怕臭了長蟲,隻是這點精肉吃一頓都嫌少,連半盤都炒不出來。林臻就先去了趟小賣部,又花了八角錢買了一斤雞蛋。

現在隔壁兩家儼然成為了他們的專家,地裡種的,灶台燒的,有什麼不懂,就直接過去請教。

王小燕聽說他倆買了肉和蛋,就給他們說整個蛋蒸肉餅,這樣不費蛋,肉還能燒好幾頓。

自從先前被林臻誇廚藝好之後,隻要紀淙哲不累且沒什麼事,他就主動包攬廚師的活,巴掌大的精肉,他切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丟碗裡放進櫥櫃,三月初的天氣,雖然沒冰箱保鮮,但暫時放兩天還是不會壞的。

林臻安置雞仔去了,順便到後山弄點蔬菜。

紀淙哲一個人在家裡燒飯,他洗完肉,按照王小燕說的,把肉剁成沫,先在熱鍋裡放豬肉爆炒,隻是灶膛內火燒起來了,正要放豬油的時候,發現家裡沒黃酒了。

他隻能先把火熄了,等林臻待會回來讓他去打點黃酒。

紀淙哲從櫥櫃裡拿出一口碗,敲了雞蛋,筷子在碗裡快速攪拌,這時林臻拎著根萵筍回來了。

“最後一根了。”他說。

“黑油菜呢?”

“都爛地裡了,我看過了,完全不能吃。”

“到時再說吧,你先去打點酒。”

林臻放下萵筍,取了櫥櫃裡的大茶杯出門了。

紀淙哲打完蛋,去井邊把萵筍洗了,又把米淘了,他把米倒進鍋裡,放上蒸架。

林臻打了一塊錢的酒,回來後自覺地去灶膛燒火,紀淙哲把肉沫倒進旁邊空著的鐵鍋中翻炒,柴火燒的旺,肉熟得很快,滋滋滋地爆著油花,翻炒個一分鐘後,隻需要加點黃酒和調料就能鏟出來跟蛋液攪拌,最後加清水,水沒到碗沿就可以放在蒸架上了。

晚飯兩道菜,蛋蒸肉餅透著濃鬱的酒香,入口滑嫩中帶著肉沫的勁道,倆人飛快乾了一鍋米飯。

吃過午飯,他們又得上山了,昨天隻采了兩排,茶地那邊還剩下七八排,要是不抓緊時間,等到後麵雨水一降,芽頭抽出來,價格就上不去了。

去過一趟茶市,知道了炒製茶跟茶青的價格差異,他倆就下定了決心,以後也賣炒製茶,隻是目前還隻是理想,不敢輕易拿這批的頭茬芽頭嘗試,畢竟他倆沒炒過茶葉,而這批早茶金貴,要是炒壞了,就賣不了錢。

等到後麵茶葉量多了,再請教陳虎。

他們已經耽誤了一個上午,要是明天還想賣這點錢,手速就得提高,於是下午采茶的時候,倆人全神貫注,閒聊都沒空。

比起第一天,今天更加熟練了,采了有兩籃子,估摸著有個四五斤。隻是今天采摘的時間太短,倆人都有點遺憾,可惜沒辦法,天已經暗下來了,繼續采估計眼睛都看不清了。

他倆隻能收拾好準備下山,隔壁茶地的農婦半個鐘頭前就走了,結果他倆小路下去的時候,發現她還蹲在灌木叢裡,仔細一看,她正飛快地拔著細細長長的筍。

紀淙哲他們現在家裡蔬菜吃光了,正犯愁呢,見狀就過去問“大姐,這什麼筍啊,能吃嗎?”

大姐“能啊,這是細筍,你們不曉得哇?就現在有,再過段時間就沒了,這個季節吃最鮮了。”

她把一捧筍放進籃子,又給他倆指了指“你們瞧,山上都是,拔都拔不完,你倆拔點回去吃呀,吃不完可以曬筍乾,冬天了炒鹹菜吃,比春筍好吃。”

小兩口抬頭往山坡上看,隻見茂密的樹林裡,這些細筍大撥大撥夾雜在灌木雜草間瘋長,紀淙哲跟林臻放下籃子。

細筍十分容易拔,拔出的時候帶起一股脆嫩的聲音,兩個籃子都裝滿了茶青,拔到最後,小兩口不得不都脫下外套裝。

天黑的時候,倆人拎著籃子帶著兩大包衣服裹著的細筍回到了家,拔的太多,送了一些給鄰居們。

楊大娘見紀淙哲坐在廊簷下的板凳上,一片一片艱難地剝著筍衣,就給他示範。

“先剪刀剪個斜口,再手指頭捏緊口子,你看,筍衣纏著手指頭繞幾圈就剝下來了。”

“這方法不錯。”紀淙哲學樣剝起筍,一下子速度提高不少,筍衣纏著手指頭兩秒就剝落,露出青嫩的筍肉。

晚飯是炒細筍和蛋蒸肉餅,果然細筍味道鮮嫩無比,十分下飯。

吃過飯,林臻把茶青攤開在簸箕裡。

本來該立馬上床睡覺養精蓄銳,畢竟昨晚他倆也沒睡幾個小時,今天又采了一下午的茶,可紀淙哲覺得時間過得太緊迫,於是同林臻商量。

“我們兩個一起去茶市,回來隻有半天能采茶,而且量不夠,賺得也少,這樣太浪費精力了。要不,一個人去茶市,另一個人留在家裡采茶怎麼樣?”

林臻想了想點頭同意,確實,主要村子到鎮子來回得六小時,賣完茶葉回來都晌午了,留一個人在家,第二天起來就能去馬蘭坡采一天,多少能把數量跟上去。

儘管半夜三更起床出門不好受,但生活的苦難開始令紀淙哲擔當起一副老大哥的樣“這段時間我去茶市,你留在家裡。”

林臻皺了皺眉“我去吧。”

紀淙哲挑眉“你?你那斯文樣,昨天喊你擠進去都扭捏了半天,得了吧。等你到茶商跟前,恐怕茶市都要關門了。”

然而林臻卻堅定不移。

紀淙哲明白林臻會吃苦,隻是兩個人相處時間久了,他倒也沒那麼自私,林臻要是累垮了,他也於心不忍。

“你天天大半夜出門來回走六小時不累啊?彆跟我犟,那就一人一天。”

林臻堅決“我不累,就這麼定了。”

紀淙哲看著他,這林臻是吃苦吃上癮了吧?還搶著乾累活?

“那行吧,你要是吃不消得跟我說,這樣,這段時間的飯都我來燒,你吃過晚飯就去睡覺,早飯我多燒點,剩下的熱鍋裡給你當午飯吃,你午飯吃過後就來馬蘭坡。”

林臻“行。”

於是,林臻去睡覺了,紀淙哲把碗拿去井邊洗了,洗完後時間還早,就接著把剩下堆在廊簷下的細筍給通通剝完。

半夜鬨鐘響了兩聲,林臻就按了,他窸窸窣窣穿衣,紀淙哲被吵醒了,下意識也跟著要起床。

林臻按下他肩膀“你繼續睡,我馬上要走了。”

紀淙哲惺忪著眼“那你吃了飯再走。”

“嗯。”

“外麵冷,你多穿件衣服。”

“好。”林臻下床穿鞋。

“對了,彆忘記跟嚴岑會和。”

“我知道了。”

林臻走後,紀淙哲卻清醒了,他清醒地聽著寂靜夜裡樓下關門上鎖的聲音,整個屋子更顯安靜了。

紀淙哲手摸了摸旁邊還溫熱的被褥,心裡格外失落,也許是跟林臻同床共枕久了,形影不離的兩個人乍然少了一個,還怪不習慣的。

第二天天剛亮,公雞打了一聲鳴,紀淙哲就起來了,他洗漱完燒了飯,又喂了雞。

吃過早飯,又給鍋裡剩了飯,半碗雞蛋蒸肉餅放在蒸架上,蓋上木蓋保溫。

真跟陳虎嚴岑說的那樣,隔壁茶地的村民隻采摘了兩天,夠一年自家喝的量就行,所以大片茶地就紀淙哲一個人,他跟林臻兩天內采了大半,估計明天再采一天,徹底采乾淨了。

晌午的時候林臻拎著兩隻籃子來了。

紀淙哲看到其中一隻籃子裡的碗筷“哎,你怎麼知道我午飯沒帶?”

“籃子沒蓋子,放在茶山旁邊一上午會招蟲,你肯定不帶。”

紀淙哲嘿嘿道“你真機智,你自己吃了沒?”

“吃過了,你慢點吃,我去采茶。”

紀淙哲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邊吃邊問“今天賣了多少?”

林臻“十塊。”

“那還行。”

林臻看見紀淙哲已經摘了一籃子了,估摸著應該是一大早就上山了,說實話,紀淙哲從剛來時的懶散到現在這樣,改變之大倒是令他驚訝。

小兩口一共采了四天,自家的茶樹枝頭就空了,於是他倆的目光又轉向了隔壁那幾塊茶地,就這樣,等到第七天時,茶葉芽頭已經抽長了,品相大幅度下降,加上細雨綿綿,倆人采了三籃子多就回家去了。

今天最後一天茶市開門,紀淙哲打算跟林臻一塊去鎮子上,隻不過在出發前的晚上,他倆拿著紙筆仔仔細細地算了下賬。

頂著昏黃的燈光,桌上放了一摞紙幣。

紀淙哲拿在手裡數著“一塊,五塊……十二……十二加五分……”

林臻緊盯著,兩個人都跟八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似的,最後紀淙哲一拍桌子,激動道“九十五塊!咱們這周賣了九十五!”

林臻也高興“今晚還有十斤茶青能賣。”

“靠,我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紀淙哲興奮地把錢疊好,噔噔噔跑上樓放進床頭抽屜裡,又跑下樓。

林臻在泛黃的書頁上記下賬,記完後他抬頭“明天是趕集,我們把要買的東西先寫下來,一年就兩撥茶,我們得規劃著花錢,你想想,我們要買什麼?”

“我想想啊…….”

半小時後,林臻在本子上寫了長長一連串,倆人算了下錢後,又勾勾劃劃了幾項,最終,明天得買米,肉,玻璃和種子。

米不敢買多,差不多二十來斤夠了,多了怕生蟲。在油菜花成熟榨菜籽油前,還是得繼續買點肥肉熬豬油。玻璃這趟總算能買得起了,至於種子,他倆想一年四季換點新花樣吃,就等去了市場再看。

晚上起床出門前,林臻在抽屜裡又取了二十塊錢,他怕今天賣的茶葉不夠在市場上花費。

現在他們不提籃子了,主要是帶去茶市不方便,所以前幾天紀淙哲去小賣部老板那拿了幾隻大塑料袋用來裝茶葉。

他倆打著手電筒,拎著袋子在村口跟嚴岑碰麵。

嚴岑從不遠處走過來的時候似乎還蔫蔫的,情緒不太高漲的樣子,等他走近了看見燈光中有兩個身影後,低垂的眼瞬間明亮起來。

“阿哲哥!”

作者有話說:

問問大家,喜歡看種田文的點是什麼呢?是主角們的日常互動呢?還是純種地或燒飯美食?哦……我想多了,你們可能隻想看紀哥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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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嚴岑拎著袋茶葉小跑過來。

“阿哲哥你今天怎麼來了?”

“今天不是茶市最後一天嘛,我跟林臻打算天亮去市場上逛逛,喲謔,你今天茶葉不少啊?”

嚴岑每次見了紀淙哲既興奮又拘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林臻在一邊看得微微蹙眉。

“今年地裡的茶都采完了,清明的茶我們就可能不采了。”

紀淙哲問“為什麼?茶葉不是挺賺錢嗎?”

嚴岑“清明農活太忙了,而且價格下來了,我爸媽就說采這麼點茶葉一炒就是一晚上,去鎮子來回又太折騰就算了,不過要是不忙,我還是想繼續做茶葉生意。”

紀淙哲笑道“你這幾天賺了不少吧?跟哥說說,賺了多少?”

嚴岑不好意思笑笑“兩百來塊。”

“可以啊!”紀淙哲拍了下他的背,邊走邊說“炒的茶是真賺錢!哎,以後你也教教我跟林臻唄,我倆都不會炒,是吧林臻?”

林臻“哦”了一聲。

茶市最後一天,大概是茶商收的差不多了,價格下降,所以來的人沒第一天那麼多,三人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茶葉全出售了,當然,今天他們的十斤茶青,價格也跌到一塊五一斤,總共賣了十五塊錢。

早晨逛市場,嚴岑自然也跟著,不過他在,倒是替紀淙哲他們解決了不少疑惑。

比如當下可以種植什麼蔬菜,買什麼類型的化肥,以及他說豬肉暫時不用買,因為過幾天村裡會殺豬。

種子還是去了原先他們賣筍時的隔壁攤位,農民在沒有錢掙的日子裡,就得多種,保證自己一年四季都有口糧和時蔬。

於是他們買了四季豆,豇豆葫蘆以及卷心菜的種子,林臻想著以後乾活回家煮飯麻煩,就去買了幾斤麵粉,等到時農忙,可以弄點麵條吃,買完這些後,三人一塊去了五金店,終於給破了半年的窗戶買好了玻璃。

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林臻又想到了什麼,折回了五金店,紀淙哲和嚴岑在路邊等他。

紀淙哲捧著玻璃,嚴岑幫他們拎著種子和麵粉。

“阿哲哥,玻璃我來拿吧。”嚴岑伸出手。

“不用,玻璃又不重,你幫我們拿種子就行。”

嚴岑注視著他,眼睫毛顫了顫,小聲道“我怕你摔跤。”

紀淙哲聽著這話,頗為感動“沒事,你放心好了,我這麼大個人走路還會摔跤嗎?倒是你,你要是摔跤把臉劃了,到時大姑娘都不好找了。”

一說到大姑娘,紀淙哲又打趣“你上次那個談的怎麼樣了?”

嚴岑對於這個話題興致不高“沒怎麼樣。”

紀淙哲忙問“怎麼,黃了?”

“本來八字就沒一撇。”嚴岑抿了抿唇“阿哲哥,我不想說這個。”

紀淙哲也不是無聊八卦的人,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於是便道“行行行,結婚還是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不然日子都過不下去。”

嚴岑沉默了片刻,神情猶猶豫豫。

紀淙哲見他這樣便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啊,咱哥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嚴岑表情不自然問道“你……你跟林臻是相互喜歡嗎?”

紀淙哲萬萬沒想到嚴岑居然會問這個,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聽嚴岑又說“我聽我爸媽說,你跟林臻連相親都沒有過就結婚了。”

“呃……這個……怎麼說呢。”紀淙哲思考措辭“喜歡這東西,還行吧,你要問我是不是喜歡林臻這個人,那我還是挺喜歡的,能吃苦耐勞又好相處……”

“你是喜歡他吃苦耐勞好相處嗎?”嚴岑問。

紀淙哲怔了怔“差不多,應該就是吧。”

嚴岑“哦。”了一聲,思緒開始漂浮。沒過兩秒又忽然轉過頭,認真問道“那你愛他?”

紀淙哲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倒,劇烈咳嗽了好一會兒,嚇得嚴岑急忙關切。

他擺擺手,緩過來了“沒事了,嚴岑你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哥一時半會回答不了,隻能說正在培養,培養……”

“正在培養…….”嚴岑呆呆地喃喃自語。

紀淙哲疑惑今天嚴岑怎麼沒頭沒腦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又一想,他前陣子相親,估計是對婚姻好奇又恐懼,他覺得自己雖然跟林臻的關係一言難儘,但還是得給這個未婚小年輕一點正能量,彆以後高山村又多了個光棍。

“其實相親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看我跟林臻連麵都沒見過,現在不也相處得好好的嗎?放寬心,你也彆這麼緊張,說不定你爸媽給你介紹的,你以後處著處著就喜歡上了呢,對吧?”

結果嚴岑聽完後,更耷拉了。

林臻回來了,手裡拎著東西,紀淙哲問“你買了什麼?”

“買了兩隻飯盒,到時我們就可以帶飯去乾活了。”

“喲,可以啊林小牛,你想的還挺周到的。”

當著外人麵被紀淙哲調侃,林臻頓時窘迫,他輕輕推了把紀淙哲“你彆這麼叫我。”

紀淙哲嬉皮笑臉跟個小流氓似的湊近道“那我叫你什麼?老婆?老公?你喜歡哪個我就叫哪個?”

林臻耳根一下子紅了,他快步朝前走,推開胡攪蠻纏的紀淙哲,惱道“你彆鬨了,嚴岑在呢。”

“嚴岑又不是外人。”紀淙哲朝嚴岑抬了抬下巴“是吧嚴岑。”

嚴岑垂著眼“嗯。”

“你彆介意啊,我跟林臻經常這樣鬨著玩,以後你見多了就習慣了。”

嚴岑“哦。”

回到高山村,他倆先去小賣部買了二十來斤的米,嚴岑走後,紀淙哲一手捧玻璃,手臂上還掛了四五隻袋子,林臻扛著一大袋米,倆人回了家。

到家後林臻去喊陳虎幫忙安裝玻璃,紀淙哲就開始燒午飯,肉吃完了,雞蛋倒是還有,於是中午就蒸了個水波蛋,炒了盤細筍。

吃過午飯後,林臻坐在桌前算賬,今天逛了一趟集市又買了米,總共花費了十五塊多,他們目前手裡還剩下九十多塊錢。在農村,有自家種的瓜果蔬菜,這九十多塊錢估摸著應該可以用個大半年,不出意外的話。

本來采完茶葉算是能閒一陣,但林臻想學習炒製,休息了一天後第二天還是執意要上山去采茶,紀淙哲拿他沒辦法,隻好拎著籃子也跟著去了。

因為自家的茶樹已經采淨了,所以他們去的是隔壁農戶的茶地,這兩天時不時陰雨連綿,所以茶葉抽的很快,估計這些茶葉到清明的時候全老了。

這回倒不用趕時間了,倆人摘滿兩籃子就下山回家去了。

吃過晚飯後,林臻就找來陳虎請教炒茶,炒茶本該是用炒茶灶,就類似一個大木桶,半腰高,上麵嵌隻大鐵鍋,底下可以塞進炭火,這樣既能保持溫度,還能搬個凳子坐著炒。

隻是目前家裡條件有限,隻能將就著在灶台上。

紀淙哲塞了幾根柴瓣,把灶膛燒的紅火,接下來一時半會就不用管了。

陳虎從家裡取來了一雙粗糲的尼龍手套和一根粗粗的類似蠟燭的白色膏體,他說這是茶油,茶樹種子煉成的,炒茶前得在鐵鍋上抹勻,這樣茶葉才炒不爛。

他右手戴上手套先給小兩口示範了一遍,抓著茶油在滾燙的鐵鍋上塗抹了幾圈,接著把嫩綠的茶葉倒進了一小部分,潮濕的嫩葉跟高溫碰撞,瞬間滋滋滋地冒起白煙。

陳虎手法乾脆利落,將茶葉在手心按壓抖落,如此反複,大約半小時後,茶葉逐漸變至成乾燥暗啞的金黃色,茶葉徹底殺青。

陳虎把炒好的茶葉放到袋子裡,他告訴倆人就這麼幾兩茶葉都要炒半個小時,要是想一天四五斤,起碼得炒十來個小時呢。

陳虎演示完,就輪到小兩口上手了,林臻學著他的樣,戴上手套,在熱鍋裡塗好茶油,抓了一把茶葉下去,然而當他的手剛落到茶葉上按了不過兩秒,臉瞬間白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抽回手,表情一言難儘,清冷漂亮的臉蛋差點扭曲,他站著半天沒緩過氣。

紀淙哲瞧他這樣,嗤笑著取了另一隻手套戴上,一邊伸手往鍋裡一邊笑話道“讓開,我來!林臻瞧你那細皮嫩肉哦啊啊啊啊啊———!!!”

手剛一放上去,直接從手心燙到了太陽穴,紀淙哲差點當場翻白眼,疼得在屋子裡跳腳。

“我操,燙死我了,不行,這玩意兒我可乾不了!”

陳虎在一旁樂道“剛開始是這樣的,炒多了就好了。”

夜深了,王小燕過來喊陳虎回家睡覺,林臻在屋子裡緩了半晌後,又拿起了手套,紀淙哲膽顫心驚道“不是吧,你還要炒?”

林臻蹙眉“我們總不可能一直賣茶青吧?你也知道炒過的茶葉價格是茶青的兩倍還多。”

紀淙哲沉默了,其實如果林臻真要以後賣炒茶,那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他煩躁地甩了甩頭“行吧,那我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然而林臻對他認真說道“還是我炒吧,以後你就負責采茶,我炒茶。”

“………….”

紀淙哲沒說話了,隻是安靜地注視著他,一時間心情複雜。

作者有話說:

紀:你想我叫你什麼?老婆老公?

林:彆胡鬨了。

紀:老婆老公?

林:回家再叫吧。

嚴岑(暴擊+11111):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們一塊兒賣茶葉了。

我發現評論區的寶寶們都好喜歡投營養液,我簡直太高興了!非常感謝!!然後再寫一章,我感覺我馳騁速度能飆200,可是……扶額……綠江太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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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天林臻的雙手就起了泡,紀淙哲抓過一看,立即瞪大了眼。

林臻要去洗漱,紀淙哲卻讓他坐著,幫他把毛巾沾濕擰了“你現在彆碰水了,小心發炎,來,臉抬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

“來個屁啊你來,彆磨蹭。”紀淙哲扳著他的下巴給他擦臉“你就當我提前練習,哎先說好啊,以後我老了要是下不了床,你也得給我擦,要是我漏屎漏尿了,你也彆嫌棄。”

林臻“……….”

林臻手起泡,早飯就隻能紀淙哲燒了,吃飯的時候林臻疼得連抓筷子都難受,紀淙哲就給了他一隻調羹,把雞蛋羹拌進米飯裡讓他吃。

早飯後紀淙哲洗了碗,林臻就隻得無聊地坐在凳子上。

紀淙哲上樓在抽屜裡拿了十塊錢,跟林臻說出去一趟,直接去了村子裡唯一的村醫那,村醫也是半農半醫,大病治不了,小病看的馬馬虎虎,就給了紀淙哲一支燙傷藥膏。

回去後,紀淙哲就給林臻上藥。

“來,手攤開。”

林臻垂著眸注視著紀淙哲,見他小心翼翼給自己手掌抹上藥膏後,還不忘吹了兩口氣。

“你在家好好待著,千萬彆碰水啊,茶葉也彆炒了,等過兩天再說。”

林臻低低地“嗯。”了聲,眼睛凝視著紀淙哲的臉,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紀淙哲纖長的睫毛以及優美的下頜線,他見過紀淙哲油腔滑調流裡流氣的樣子,卻是第一次見他專注認真的表情。

“陳虎剛過來說,前兩天看到我們油菜花地裡長雜草了。”

紀淙哲頭也沒抬“我知道,待會我就去除草,另外我今天把買來的種子種到後山那塊地裡去。”

“你等我兩天吧。”

紀淙哲塗完藥,從板凳上站起身“你就好好養傷吧,那點活我還不知道怎麼乾嗎?你放心好了。”

他說完轉身進屋放好藥膏,又去牆邊拿了鋤頭,林臻跟著站起身“我也去吧,不然在家裡太無聊了。”

紀淙哲想了想“那行吧,不過你隻能在旁邊看著。”

“好。”

倆人去了後山,地裡兩條土壟上,枯爛的菜葉子散落一片,紀淙哲挽起袖子,先把土壟裡埋著的菜根用鋤頭挖出來,全部挖光後,重新填了新土。

接著他又在旁邊繼續挖了一條土壟,這條土壟留著過兩天種葫蘆,幸虧那天有嚴岑一起買種子,還給他倆科普了番,葫蘆得育苗,不然紀淙哲可能今天就直接把葫蘆種子給埋地裡種下了。

後山離他們住的屋子不遠,所以今天紀淙哲打算把四季豆豇豆這些容易采摘又不占地方的種在這邊,以後另一半空著的地還能種點大蒜辣椒,至於卷心菜,他打算種到油菜花地裡去。

豆類種植非常簡單,在土壟上用鋤頭刨出兩條間隔半米的平行線,先拿水壺把泥土澆濕了,接著每排放三四粒種子,放完十幾排後,又把肥料放在每格種子中間,最後覆蓋一層泥土就完工了。

等到時抽出苗後,再搭架子。

兩條土壟沒一會兒就乾完了。

吃過午飯後,紀淙哲又準備給葫蘆籽育苗,嚴岑告訴他,幾乎所有種子育苗,溫度很關鍵,於是他找了隻盤子,接了半盤熱水,又摻了半盤冷水,估摸著水溫差不多了,就把買來的葫蘆籽丟了進去,接下來估計泡個幾天就能撈出來催芽了。

下午,林臻繼續跟著紀淙哲去了油菜花田,他倆半個月前種下去的油菜花居然已經抽得有半人高了,儘管還沒開花,但一株株的菜杆挺直茁壯,十分精神。

同樣的,底下的雜草也生長的繁茂,紀淙哲彎著腰一鋤一鋤下來,就累的滿頭大汗。

林臻在旁邊不忍道“你坐下來歇一會吧。”

紀淙哲鑽出油菜花田,放下鋤頭坐在田坎邊抹了一把汗。

林臻有些懊惱出門的時候沒帶水。

紀淙哲還有力氣揶揄他“你說你小子是不是運氣好?兩百錢兩隻雞就娶了我這麼個能乾的男人,要換了其他人,早卷鋪蓋跑路了。”

林臻含笑點頭“你說的都對。”

現在紀淙哲不僅越看林臻越順眼了,甚至被他這麼晴光映雪一笑,人都有點恍惚,難不成還真是身邊沒女人,連個男的現在都能看得心神蕩漾。

今天天氣好,春風拂麵,他倆趁著休息功夫,坐在田坎上聊了起來。

“其實你跟我結婚也不算值。”

林臻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本來到高山村的應該是紀家老二,他可比我會乾活,你想過沒?說不定當時要是他過來,興許你現在都成了甩手掌櫃了。”

“我沒想過,也不會去想。”林臻忽然又想到什麼,皺緊了眉問紀淙哲“那你為什麼會願意到高山村?你事先知道是我嗎?”

紀淙哲“我哪有那本事,還能事先知道是你?我覺得我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夠倒黴了,隻是沒想到你居然也在,我當時想的是,反正在那邊也吃不飽飯,還要跟一群人擠個被窩,還不如找個男的隨便結婚呢。”

林臻聽完,笑容儘失,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臉“還不如?隨便?”

“呃………”紀淙哲跟他待了這麼久,發現自己現在還挺敏感的,就衝他的語氣和表情立馬分辨出火藥桶似乎要炸了。

林臻板著臉質問“你的意思是,隻要是個男人,你就可以隨隨便便跟人結婚對嗎?”

“……”紀淙哲覺得有些話似乎不該在林臻麵前太坦白,興許該藏著掖著,估計再說下去,林臻又得人身攻擊了,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又哪根筋抽了。

“也不是隨便什麼男的都行……”

“那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行?”林臻顯然執著於這個話題。

紀淙哲差點當場翻白眼,最終,他還是決定秉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原則,一通胡說八道,好讓小兔崽子趕緊閉上嘴。

“哎呀,就像你這樣的男人,你這樣的男人最好了,長得好看個子又高身材又好,我就想跟你這樣的男人結婚。”

林臻盯著他“你說謊。”

紀淙哲腹誹,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這麼難纏了?搞不懂非要較勁什麼?真是頭疼。

“你生氣了?”

林臻氣得半死,冷笑道“不明顯嗎?”

紀淙哲扯了扯嘴角,乾笑了聲“呃,是挺明顯的,不過你生哪門子氣?我他媽現在不是正在跟你過日子嗎?”

林臻噎住了,其實他非常不情願乾這種無理取鬨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連他自己都納悶,他從小到大並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

紀淙哲見他愈發陰沉的臉,隻得溫著語氣一個勁哄“我真沒騙你,當時我到高山村,發現是跟你結婚,可把我高興死了,你想想看,我是傻子嗎?不跟你這麼個愛乾淨的人擠一個被窩,跑去跟那些臭哄哄的男人一個被窩?”

儘管這番話林臻聽得哪不太對勁,可臉色卻是緩和了。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繼續乾活去了。”紀淙哲見狀趕緊脫身,扛起鋤頭又進了油菜花田。

鋤完草,紀淙哲在旁邊開了條土壟,把卷心菜種子給埋了,傍晚時候,他倆沿著田間小路走回村子。

他們的田已經泡了大半個月了,田裡的水幾乎淹沒到田坎上,連旁邊的水渠都源源不斷流淌著。

紀淙哲走著走著就發現水底的泥裡有動靜,咻地一下,那一小塊地方就渾濁了,他放下鋤頭趕緊上前蹲下,看清後頓時朝林臻興奮叫道。

“是泥鰍!”

“泥鰍?”林臻也湊上前。

果然仔細一看,泥裡除了有泥鰍外還有許多個頭十足的田螺,這下倆人都高興壞了,要知道,這些野生的東西意味著今晚加餐。

紀淙哲打算弄點泥鰍和田螺,就喊林臻把鋤頭扛回家順便拎隻桶過來。

林臻扛著鋤頭回去後,紀淙哲卷起褲腿下田。

泥鰍隻能等著林臻拿桶過來,他先撿了田螺放在田坎上。

等二十來分鐘後,林臻拎著桶回來時,看到田坎上已經有不少田螺了。

紀淙哲拔著泥濘的腳走到田坎邊,把田螺裝進鉛桶裡,一眨眼就是大半桶,接著他又弓著腰去抓泥鰍。

他邊挖邊抑製不住的興奮“春天真好!我太他媽喜歡春天了!”

林臻雖不能下田,隻能邊上看著,但他同樣可以感受到紀淙哲的高興,臉上也是止不住笑意,他覺得,日子似乎正在慢慢地步入正軌。

泥鰍滑不溜啾,動靜稍一大,立馬鑽進泥水裡,紀淙哲抓的還挺費勁。

困難地抓了一個小時,倒也把鉛桶給裝滿了,林臻的手有傷,拎不了重物,紀淙哲就拎著桶先去小溪邊洗了腳,等風乾後穿上鞋。

“哎,咱們先前不是說請嚴岑吃飯嗎?要不就今天?正好咱們有這些東西。”

林臻說“再過兩天吧,田螺要吐泥得放兩天,不然吃不了。而且過兩天村子裡殺豬,我們再買點豬肉。”

“行,就聽你的。”

回到家後,紀淙哲把田螺撈出來放在臉盆裡,家裡什麼都缺,唯獨臉盆不少,除了兩隻洗臉的,還有三隻。

他拎著裝著泥鰍的鉛桶,又揣著裝了田螺的臉盆去了井邊,把田螺用刷子刷了,再反反複複清洗了好幾遍後加了水端著放到屋子角落。

接著繼續回到井邊殺泥鰍,楊大爺說泥鰍不用殺,直接燒了就能吃,就是腸子苦一點。

但紀淙哲跟林臻卻受不了這種吃法,他倆寧可麻煩點,也要把泥鰍給宰殺乾淨,今天挖的太多,紀淙哲足足清理了兩個小時,站起來都眼冒金星了才徹底弄乾淨。

回到屋內,紀淙哲把泥鰍分了兩盤讓林臻端著送去了隔壁,他則淘米做飯,等到飯煮的差不多了,把細筍先在旁邊鍋裡炒了,接著又燒泥鰍。

他到這邊來炒菜隻學會了一招,那就是啥都紅燒,主要省事。

所以熱鍋裡放了豬油,融化後薑蒜一齊倒進,爆出香味後再下泥鰍,泥鰍先在滾油裡炸得兩麵金黃,加了鹽和老抽入味上色後,倒進幾勺黃酒再加些清水就可以悶鍋了。

十幾分鐘後,揭開鍋蓋,滾滾蒸汽帶著濃鬱的鮮香味直撲鼻,紀淙哲最後加了勺味精,撒上蔥花就拿鏟子鏟到盤子裡。

吃進第一口泥鰍肉,鮮鹹味的汁水和肉在唇齒間溢開,入口嫩滑,似乎都不需牙齒咀嚼,就吐出一條完整的刺,紀淙哲吃得人都要滿足地化了。

“怎麼樣?”

林臻邊吃邊點頭“好吃。”

“等嚴岑來吃飯那天,我再去抓些泥鰍回來。”

“嗯。”

紀淙哲白天下過田,晚上就關上門洗澡,林臻一天沒乾活,所以隻是洗了腳上床了。

紀淙哲洗完後拿著藥膏繼續給林臻上藥,他抓過林臻的手。

“好像比早上好點了,看來這燙傷藥效果挺不錯。”

“嗯。”

林臻見他上完藥後,用嘴吹著氣。白天倒沒什麼,隻覺溫情,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卻有股旖旎的味道。

現在天熱了,他倆早就不穿衣服睡覺了,渾身上下都一條內褲,隻是從沒這麼麵對麵坦誠過,林臻感受著紀淙哲指腹揉撚在手心的溫度,視線從他的頭頂落下,慢慢地移到紅潤的唇,想起曾經醉酒迷離下的觸感,頓時嗓子有些發緊。

紀淙哲像是發覺,猛地抬起頭,跟他的視線撞上,驀地狐疑眯起眼“你看什麼?”

林臻被猝不及防逮了個正著,一下驚呆了,他心虛地扭開臉“沒看什麼。”

“臉都紅到脖子根了,還說沒看我?”

林臻不肯說。

紀淙哲一把扣住他下巴將他臉轉了過來麵對自己“老實交代,是偷看我胸肌還是腹肌?”

林臻看著紀淙哲近在咫尺的俊臉,愈發難以呼吸,連聲音都開始發緊了“你,你彆靠這麼近。”

“乾嘛?我有口氣?”紀淙哲狐疑地舉起手,在掌心裡哈了一口氣“沒口氣啊。”

“………”

林臻聞到了紀淙哲洗完澡後身上的肥皂氣息,明明是清爽乾淨的味道,卻令他大腦都混沌。

他驟然臉色大變,顧不上手傷,一把推開了紀淙哲,結果沒控製好力道,紀淙哲的腦袋都差點撞到牆板。

“我靠,你發神經了啊?推人這麼狠?”

林臻緊張地想湊過去查看,又發覺不是時候,整個人彆扭得一言難儘。

見他麵紅耳赤,紀淙哲心裡發疑,不知怎麼的,視線就往下了,結果他瞬間笑岔氣過去。

“真是風水輪流轉,林臻啊林臻,你也有今天啊!”

作者有話說:

紀:我現在太敏感了,林臻什麼時候生氣了一眼就能看穿。

林:那你猜,我為什麼生氣?

紀:呃……

讀者:紀哥算了吧,你真的感情挺遲鈍的。

紀:我是大直男好吧?鬼知道林臻對我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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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林臻大窘,扯過被子遮掩,他皮膚白,被紀淙哲這樣一調侃,臉上的紅色都要蔓延到鎖骨了。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現在屬於血氣方剛的年紀,這種事情很正常。”

林臻躺下身,扯著被子往脖子上攏,紀淙哲推他後背,半商量半揶揄“要不,我讓個位?二樓留給你?”

林臻臉頰紅燒般滾燙,他悶聲說道“不用。”

“真不用?小心彆憋壞了。”

“嗯。”

然而當晚他就失眠了,聽著紀淙哲睡在旁邊平穩的呼吸聲,他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早上紀淙哲都起床了,他還在犯困。

紀淙哲見他一臉疲色走下樓梯,拿了茶杯去門口刷牙,結果沒刷兩下,皺著眉頭直吸氣。

“怎麼了?”紀淙哲問。

“有點疼。”林臻摸了摸嘴角。

紀淙哲上前一看,哈哈哈笑了,隻見他嘴角起了又紅又腫的一個小包“你不疼才怪,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彆憋,你這是上火了,沒事,今晚你自己解決一下就好了。”

林臻鬱悶地忍痛刷完牙。

角落臉盆裡的田螺這兩天換了好幾道水,泥沙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倆人就決定今天晚上請嚴岑到家裡來吃飯。

這個時代沒有通訊工具,請人吃飯就得提早去通知,於是紀淙哲吃過早飯就準備去喊人,順便回來的時候在村口買點剛宰的豬肉,林臻從抽屜裡取了十塊錢,跟著紀淙哲一塊兒出門了。

然而到了嚴岑家,嚴岑跟他爸早就出門乾活去了,隻有嚴岑媽和他妹嚴晴在家,嚴岑媽在院子裡晾衣服,嚴晴才六七歲,模樣跟嚴岑幾分相似,紮著兩根小辮子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她怯生生地趴在鐵門後偷看。

嚴岑媽一聽是喊嚴岑晚上吃飯,高興地應下了,又一個勁拉著小兩口又是泡茶又是瓜子花生。

搞得小兩口盛情難卻,隻好坐著吃了片刻,嚴岑媽一邊拉著林臻直誇有福氣,一邊又讓他倆幫忙勸勸嚴岑,讓他也趕緊成個家。

後來倆人坐不住了,就說得抓緊時間買點豬肉,嚴岑媽才鬆開手把他倆送到院子門口。

村裡殺豬的機會不多,一年也就兩三回,鎮上又遠,所以今天買肉的村民還是不少,他倆去的時候,正巧看見板子上有一條切好的五花肉,就要了,屠夫拿著秤杆的鉤子一稱,兩斤不到,林臻從口袋裡掏出錢,又讓屠夫割了兩大塊肥肉。

十塊錢花出去了七塊,加上之前的燙傷藥膏三塊錢,他們還剩八十七。

今天有了葷菜,他倆還得去弄點素的,楊大娘說這段時間山上蕨菜也多,讓他們也可以去拔點回來涼拌。

他倆就拎著籃子上山去了,林臻的手傷好一點了,水泡都沒了正在長出新的皮膚組織,所以拔筍折蕨菜的事還是由紀淙哲一個人來做,他就負責在一旁拎籃子。

基本上長細筍的地方也有蕨菜,倒是不用費心去換地方找,一根根嫩綠的杆子生長在灌木叢中,這兩樣東西都好弄,尤其是蕨菜,這個季節最嫩了,輕輕一掰就脆生生折斷,紀淙哲掰了一大把直到手都握不攏了才放進籃子了。

下午的時候,他們又去了田阪抓泥鰍,到了自家田裡後發現水裡居然還生了不少青蛙卵,一團一團的晶瑩剔透跟小玻璃彈珠似的漂浮在水麵上,等過不了多久,估計田裡全是小蝌蚪了。

這回紀淙哲泥鰍抓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他低頭彎著腰聚精會神盯著泥鰍,趁一個不注意,迅速雙掌合攏,泥鰍就在兩隻手心裡驚恐亂竄了。

“陳虎說過兩天晚上去釣黃鱔,問我們去不去?”

紀淙哲正手掌攏著一條泥鰍丟進鉛桶裡,一聽林臻說釣黃鱔,興趣就更大了,這邊沒有娛樂活動,所以隻要是覺著有趣的事,他自然都想去。

“去去去!甭管釣什麼,釣蛇我都去!”

抓完泥鰍回到家快三點鐘了,今天要處理的菜不少,紀淙哲就準備著手了,他先把細筍剝了一盤子,又把蕨菜頭那處卷起的小耳朵給摘了,他見過隔壁楊大娘處理蕨菜,說是小耳朵上毛太多,不好清理。

蔬菜擇完後,他就去井邊清洗,順便把五花肉和泥鰍一塊處理。

林臻準備在灶膛燒火,他先往兩隻鍋裡都倒了清水,待會煮沸後一隻焯蕨菜,一隻焯田螺。

田螺處理起來就麻煩了,紀淙哲坐在廊簷的板凳上,拿著剪刀一隻隻剪田螺屁股,他們前幾天撿的太多了,剪完一臉盆就費了大半個小時,剪得他虎口的皮膚都一塊紅印。

“喲,林臻小紀,今天是家裡要來什麼客人嗎?做這麼多菜?”傍晚時分,鄰居們也陸續從地裡乾完活回來了,陳虎看見廊簷下大盆小盆的,就笑著問他倆。

“晚上喊了嚴岑吃飯。”紀淙哲讓林臻取了兩口碗,把剪了尾巴的田螺倒了進去,送了些給隔壁兩家。

“你們自己留著吃。”

紀淙哲說“我們自己還有大半臉盆呢,根本吃不完。”

兩家這才高興收下。

他們在廊簷下正聊著,就見嚴岑來了,身邊還牽著個小姑娘,這邊沒小孩,楊大娘和王小燕見了漂亮小姑娘都歡喜,拉著小姑娘不停看。

“嚴岑這是你妹妹嚴晴吧?”

“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幾歲了?”

嚴岑不好意思衝紀淙哲他們笑了笑“我妹妹她非要跟我一起來。”

紀淙哲“沒事,多個人還熱鬨!”

嚴晴半躲在嚴岑身後,抓著她哥的胳膊不肯鬆手,走哪都像條小尾巴。

嚴岑還拎了隻籃子,裡麵有一些手指頭長度的小魚,他把籃子交給紀淙哲。

“你怎麼回事?我們請你吃飯你還帶魚來?”

嚴岑忙說“這是我媽讓我給你們的。”

小姑娘抬頭看著他哥,眼睛裡大大的疑惑。

“嚴岑,帶你妹妹進屋坐吧。”林臻把過年沒吃完的瓜子倒在碗裡。

“嗯,好。”嚴岑牽著他妹進屋了。

林臻把瓜子推到嚴晴麵前,麵對小孩他的臉倒沒見外人時那麼冰,難得語氣溫柔“來,吃瓜子。”

嚴岑對她說“快,說謝謝哥哥。”

嚴晴“謝謝哥哥。”

但她沒動,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好奇地看著林臻,等到紀淙哲進屋,她又把目光轉到了紀淙哲的臉上。

看得紀淙哲忍不住捏臉了捏她的小臉“小丫頭,看什麼呢?不吃瓜子嗎?”

林臻說“我去小賣部買點糖果吧。”

嚴岑忙道“彆,不用這麼麻煩。”

嚴晴“我不能吃糖果。”

她說完朝林臻抬起下巴張大了嘴,牙齒還缺了兩顆。

林臻忍不住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紀淙哲要去井邊把嚴岑帶來的小魚去處理下,嚴岑硬要自己去處理,說是這種小魚處理起來很麻煩,他速度快一點。

紀淙哲推讓不過,就隨他去了。

嚴晴又像條尾巴似的跟著他哥去了井邊。

林臻坐在灶後把兩隻灶膛燒了起來,沒一會兒兩隻鍋的水都沸騰了,紀淙哲把蕨菜和田螺分彆倒進沸水裡,其實這邊人有直接炒田螺的,但他倆都是講究人,生怕有寄生蟲,所以就打算煮久一點。

蕨菜燙個兩分鐘就可以撈出來了,紀淙哲也不知道怎麼拌好吃,就拍了幾瓣大蒜,切了點紅辣椒,加上鹽生抽味精醋往裡頭胡亂一拌就完事了。

沒曾想夾起來嘗了一口,味道還挺不錯,咬下去脆生,十分清爽,酸鹹汁水在舌尖彌漫。

嚴岑帶著嚴晴進屋的時候,紀淙哲剛好在撈田螺,他問嚴岑“你和你妹妹能吃辣嗎?”

“我們都能吃的。”

“那就行,待會我就來個爆炒田螺。”

嚴岑問“小魚怎麼燒呢?”

這麼小點的魚,紀淙哲跟林臻說實話還真不會弄,要是跟以往一樣紅燒怕是水一煮都能變成魚羹。

嚴晴在邊上說“我們家裡小魚是煎的!”

紀淙哲一聽,讚同道“煎魚可以!那嚴岑你放著,待會我去煎。”

林臻走出灶後,他接過嚴岑手裡的鉛桶,對紀淙哲說“灶膛裡柴火一時半會不會滅,你到時看著點,我去煎魚。”

“也行,那你小心你的手。”

“嗯。”

林臻在樓梯間拎著煤爐走出屋子,放在了廊簷下,又把去年鄰居給他們剩下的煤餅用火鉗夾了進去,家裡除了安在灶上的兩隻大鐵鍋,倒還有一隻小的,他把小的安在煤爐上。

點燃等小鍋燒熱後,筷子夾了豬油,豬油一化,又拿筷子把小魚夾進鍋裡,霎時滋滋滋作響,等到表麵微微發硬變黃,再翻一麵繼續煎,一時間空氣裡全是焦香的魚味,他在上麵撒了點鹽和味精。

嚴岑看了看廊簷下煎魚的林臻,又看了看灶台手忙腳亂的紀淙哲,接著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雖說是兩個男人過日子,房子簡陋,屋裡的東西也不多,但打掃得卻算乾淨,充滿了生活氣息。

他看著看著,心裡又酸又羨慕。

紀淙哲握著鏟子往瓦罐裡鏟了一大塊白滑的豬油,扭頭對嚴岑道“嚴岑你跟你妹先吃點瓜子,一會就能吃飯了。”

“好。”

紀淙哲把豬油丟進鐵鍋裡,又放下鏟子急忙忙跑到灶台後查看灶膛內的火,看完後再回去前邊拿起鏟子。

嚴岑讓嚴晴乖乖坐著,自己去了灶台後,拿起火鉗。

紀淙哲忙說“你坐著去,不用你燒火。”

嚴岑笑道“沒事的,阿哲哥。”

紀淙哲知道嚴岑這人熱心腸,就不執著了,他把薑蒜辣椒先倒進鍋裡,煸炒了會,等到香氣出來後,半臉盆的田螺“嘩啦”倒進滾油裡,刹那間滾油遇水發出了劈裡啪啦的響聲,他拿鏟子快速翻炒。

炒個幾分鐘加了調料黃酒和清水蓋鍋悶,嚴岑就不再往灶膛內添柴火了,銅管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去拿了熱水瓶,擰開籠頭灌了滿滿一瓶子。

今天這頓大餐足足忙活了幾個小時才上桌,林臻又去打了點酒,考慮到小孩在,又買了瓶汽水,玻璃瓶裝的,顏色黃不拉幾,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嚴晴卻喝過,見到汽水高興得不得了,連眼睛都發光了。

田螺收了汁後,湯水濃香,一吸先是吸進滿口腔的湯汁,再是螺肉,螺肉肥厚有嚼勁。

小魚煎得酥脆,雖然刺多,但鹹鮮味直衝味蕾,兩道菜都適合下酒。

另外又把紅亮軟糯的紅燒肉和炒細筍端上了桌。大夥終於坐下來吃飯了。

紀淙哲招呼他們兄妹“嚴岑,你跟你妹妹多吃點。”

嚴岑“嗯好,阿哲哥。”

不一會兒,桌麵上全是田螺殼,嚴岑給嚴晴挑魚刺,嚴晴嘴裡塞滿了飯,兩隻腮幫子跟青蛙似的鼓鼓的。

她眼睛盯著林臻,忽然手一指,咧著嘴笑了“林哥哥不會吃田螺。”

紀淙哲光顧著吃了,也沒注意,這下桌上的人全看了過去,隻見林臻笨拙地用嘴吸了半天。

紀淙哲忍不住埋汰他“你平時的聰明勁都去哪了?”

林臻惱道“這跟聰明有什麼關係?”

他鬱悶地把沒吸出的田螺放在碗邊。

“怎麼說?要不要我幫你吸出來給你吃?”

林臻一臉嫌棄“不用,我不吃了,我吃其他的菜。”

紀淙哲好笑地搖搖頭,從盤子裡夾了一顆,他拿筷子往田螺殼裡用力一戳,把螺肉戳到底後遞給林臻。

“吸,這下我保證你能吸出來。”

林臻接過,半信半疑嘴巴一吸,瞬間睜大了眼。

紀淙哲笑著問他“好不好吃?”

林臻鼻音“嗯。”了聲,一臉滿足。

“哥,我的魚肉呢?”嚴晴疑惑地看著嚴岑。

嚴岑這才回過神來,垂著眸用筷子心不在焉剔著魚刺。

嚴晴捧著碗喝著汽水,小孩總是對哥哥的朋友感到好奇,她忽然問坐在對麵的倆人。

“哥哥你們是兄弟嗎?”

意識到是在問他倆,林臻告訴她“不是。”

“那你們為什麼住在一起呀?”

林臻尬住了,小孩的問題總是這麼天真又令人無措。

他不會應付小孩,就隻得向紀淙哲求助。

“呃…….”實際上紀淙哲一時半會也沒想好答案,隻得說“因為我倆關係好。”

嚴晴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繼續喝汽水,大夥繼續吃菜喝酒。

突然,她又來了一句“那讓我哥哥也跟你們住一起好嗎?”

作者有話說:

這章……菜燒的有點多了。

下章預告: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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