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哈哈哈,早在二十年前我已經與天下正派分道揚鏕。你們自詡的正義公道,也不過是掩飾自己小人行徑的鬼話而已。”
見那女人周身殺氣愈發濃鬱,霍重見縫插針,趕緊道:“杜師弟,不要再說下去,彆激怒了她。”
“哼,你以為我不說話他就能放過我們嗎?雖然不知這女人是何來曆,但看他對我等有如此之多的怨言,想來以往也絕不是善男信女。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和她拚個魚死網破,這樣就算不幸身亡,也算沒有辱沒咱們太一門的威名。”
“等一下!”
學園許久的女人忽然開口打斷了二人的交談,霍重打量了一番對方的身體,而後才道:“又有什麼問題?”
“你說你們是太一門的弟子?清崖子是你們的師父?”
杜勳冷笑道:“我說,你是不是重傷的時候撞壞了腦子,剛剛說的話,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這麼說來,這裡是蓬萊大陸,是人間?”
“嗬嗬,我看你不隻是腦子壞了,就連意識也跟著錯亂了。這裡不是人間,不是蓬萊大陸,還能是什麼地方。喂,你到底想做什麼,再不出招,那我就動手了!”
說話間,杜勳舉起百柔軟劍,劍刃之上寒光吞吐,殺氣畢現。而這時候,那女人站在原處,突然淒厲地笑了兩聲。同一時間,霍重與杜勳交換了一個眼色,二人順勢縱身進招,一掌一劍自前後兩個方向包夾過來,使其無暇應對。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之際,一股異樣的黑色忽然劃過了他們的眼前。
“唰~”
還看清眼前發生的情況,二人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再次回到了剛才的位置處,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數息之前,而杜勳更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手裡的兵刃,一把斷劍。
“我的軟劍!”
抬頭看向前方,隻見百柔軟劍的半截劍身,赫然釘在那女人的肩膀之上。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斷劍嵌在肩胛骨上,竟然如同掉到沼澤之中一樣,一點一點沉入其中,直到完全消失,什麼都沒有剩下。一想到自己的得意兵器就這麼被毀於一旦,沉著冷靜的杜勳也難保持理智,當即丟下手裡斷劍,大步上前,眼看就要進招。
“收手吧,我不想殺你。”
杜勳頓了一頓,隨即一臉奸笑道:“怎麼,聽見我們太一門的名呼,這麼快就嚇倒了?”
“嚇倒還不至於。不過我與你們的師父清崖子有些淵源,看在他的麵子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馬。”
霍重看著麵前的女人,仔細回想了一番,但他卻記不得,曾幾何時師父有過這樣一位行事古怪,正邪難分的異性友人。好在,此刻的對方已經全無敵意,現在的杜勳和自己,可以說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拿回裝有吳帥人頭的布包,打開看了一眼,一股悲傷之意立時從眼角處流淌下來。見狀,杜勳緩步上前,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世事難料,我想吳帥也會體諒我們的吧!”
霍重拭去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道:“可是,他畢竟是因我們而死。如果不是我們二人設局將他引到這裡,他也不會遇到那食人猛虎,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悲劇。”
“霍師兄,你這是什麼話,這要是被吳家人聽到了,你我還能有活路嗎?記住,今日來山坳之中,全都是吳帥的主意,我們嘗試阻止,卻無事無補,因此隻能陪他一同前來。歸途的路上,遇到了潛伏在兩旁的惡虎,你我二人奮力搏鬥,卻仍被那畜生得逞,吳帥師弟不幸身故。記住,這就是我們今天來這裡之後發生的事情,你的記憶都已經混淆了。”
耳聽得杜勳連個停頓都沒有,便將此事如此“圓滑”地敘述下來,臉上沒有半點愧疚之意。相識這麼久,霍重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師弟這般陌生,一股寒意立即從後麵滲入五臟六腑,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們不要那麼悲觀,既然是太一門,那還是有辦法的。你們門派之中不是有太一神水嗎?”
“太一神水”四字一經出口,霍重與杜勳雙雙抬起頭來,一股肅殺之氣倏然降臨,使得剛剛才緩緩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你怎麼知道太一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