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沒有經曆過摔門而出然後發現自己忘帶了什麼東西的尷尬時刻?
比如說——
“我受夠了這個家,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啪!”
“......媽,是我,開門,錢包忘帶了。”
聽起來很慘是吧?我們的小瓊斯先生現在就在經曆這種人間慘劇。
歐文費了點心思把老舊的窗戶掀開,躡手躡腳地踩著窗下的垃圾桶蓋子跳到地上,整個過程格外小心。但好景不長,甫一落地,他就發現自己身上隻有幾個銅板,根本沒可能從老城區跑到阿卡姆去。
作為一個從心之人,在腿著走六英裡雪地和回家拿錢之間,他非常沒有原則地選擇了從垃圾桶原路爬回去。
客廳間似乎有女人的聲音,歐文撇撇嘴,對老約翰喜歡看付費頻道的愛好大搖其頭。
阿卡姆瘋人院矗立在哥譚上城島和中城島中間的奈何島上,通過三座大橋與陸地相接。西邊隔著新建成的三門大橋與哥譚電站遙遙相對,北邊是遊人如織的阿帕羅公園,南邊則是多人種混居的考文垂區。哥譚河直貫南北靜靜流過,使得這座島嶼對病患來說是療養的勝地,對罪犯來說則是一道天塹。
不過近年來已經很少有精神病人會真的被送進阿卡姆了,除非是瘋得特彆厲害的那種,大部分被關進去的都是罪無可恕的犯罪分子。
另外,坊間傳聞蝙蝠俠自己在這座瘋人院裡也有一個預留病房,人們傳得有鼻子有眼,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在剛做出決定時,歐文曾有一瞬間想過要不要憑借能力混進阿卡姆,但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
什麼能力發動虎軀一震整個院區都對他視而不見的操作估計隻存在冒險裡,就算運氣好,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催眠,他也沒可能憑自己越過機器監控這堵牆。
傳說阿卡姆內三步一個攝像頭,五步一個紅外儀,沒有絕對的把握,歐文可不會輕易嘗試——畢竟他隻是想去探個監,並沒有特地上門去坐牢的意思。
思來想去,保險起見,他還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作為一個捐出九成家產後還堅持不懈每月打錢的選手,比起一般人來說,歐文也算得上是個關係戶。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不僅知道他是誰,連他的工作是主播都知道,在答應和院長報備訪客的同時還特地強調希望歐文彆把瘋人院內的情況放送出去。
被懷疑要直播阿卡姆的歐文:......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會搞這種直播啊!真的會有觀眾愛看嗎!又不是瘋球了!
大概是被他的沉默震懾,對方的效率極高,沒等車開出上西城就打電話給了答複。答複當然是肯定的,據說院長(其實也是典獄官)昆西·夏普對這次拜訪十分重視,允諾派出最好的專家和警衛,務必會保證客人的安全。
到了這一刻,歐文才長出一口氣。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半眯起眼睛,思索著一會兒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那個殺人凶手。
由於太過專注,他根本沒發現外表老實憨厚的司機大叔正一臉驚恐地頻頻從後視鏡裡看他,甚至還在某個紅綠燈時抽空給家人報了個平安。
六七英裡的路其實並不遠,隻不過雪天路滑,堵車的情況比較嚴重,這才耽擱了些功夫。
車開到考文垂西部時已經有些荒涼,等到了奈何島上後簡直就是荒無人煙。
整座島上最大的建築群就是瘋人院,因此上島開了沒多久,眼前的路就隻剩下一條筆直的大道。歐文知道這條路的儘頭就是院址所在,但並看不真切。隨著汽車行進,映入眼簾的隻有鏽跡斑斑的大門,怪物一般張牙舞爪的樹,以及遠處中塔那高聳的塔尖。
由於缺乏人手,道路並沒有被好好打掃過,兩邊的雪也堆得很高。白雪把本來陰森可怖的地方照得透亮,倒稍稍緩解了歐文緊張的心情:從開出市區開始他的心就怦怦直跳。年輕人嘛,熱血上湧的時候乾什麼都行,一旦冷卻下來,就覺得自己哪哪都不行了。
這會兒的歐文甚至還有種跳車回家的衝動,但司機大叔打定主意快去快回,把車開得就跟低空飛行一樣,轉眼間就飛到了瘋人院的正大門前。等歐文付完錢下車站定,還沒來得及揮個手,麵前就隻剩下了點汽車尾氣。
歐文:......
至於嗎,不就是個瘋人院......嗎。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大門,幾乎懷疑自己完全走錯了地方——這哪是個醫院的大門,就連監獄的大門也沒有這麼誇張,這厚度,這高度,這材質,估計總統級防空堡壘的大門也不過如此。
難怪司機大叔腳底抹油,是個人站在這堵門前估計都得掂量掂量。
歐文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不去想裡麵得有多危險才搞出這麼大陣仗,收斂心情快步朝早已等候在大門邊的工作人員走去。
阿卡姆對他可以說是給出了極大的重視,在場的不僅有一整個隊的警衛,連院長夏普都帶著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很快寒暄幾句,緊接著夏普介紹了他帶來的“專業人士”,哥譚目前最好的心理醫生之一,哈莉·奎澤爾。
這個身份讓歐文肅然起敬,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幾眼。
年輕的奎澤爾醫生有著極剛強的臉部線條,這讓她在不笑的時候顯得十分嚴肅,但也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隻覺得她十分可靠。
短短幾分鐘的會晤後,夏普就示意自己有要事必須先行離開,讓奎澤爾醫生帶著歐文前去探視,歐文......歐文能怎麼樣,當然隻能表達同意,就算裡麵再危險,好像也沒有非拉著院長不讓他去乾活的道理。
他喉頭發乾,一同朝裡走去的奎澤爾醫生倒是半點不受影響。歐文隻好安慰自己說人家那是專業素養加上習慣了,和膽量什麼的半點關係都沒有。
沉重的大門緩緩向兩側開啟。
阿卡姆整體的設置十分硬核,腳下踩著的地麵是強化金屬,一道道打開又放下的門是防衝材料,警衛們手裡拿著的防爆盾牌都比常規要厚數倍。為了承受□□和心理上的壓力,這裡的工作人員個個人高馬大、麵色冷沉,看上去似乎都是刀口見過血的狠角色。
歐文邊走邊四下打量,隻見兩層樓的警衛分列左右,戴著防暴頭盔,手裡端著槍,槍/口隨著他們的進入而移動,沒有分秒鬆懈。
整層樓每隔幾米就有噴泉樣的裝置,腳下的地麵每隔幾米也有微微的突起,應當是緊急情況下防止病人越獄的關卡。然而就是在這樣嚴苛的條件下,近年來阿卡姆的囚徒們仍然策劃了多次大型越獄。
歐文開始感到不寒而栗。
他們走過大約五十米,通過走道儘頭的升降平台前往下一層。在那裡,更多荷槍實彈的警衛正在巡邏。地下一層的鐵門足有一米厚,門後是一個形狀似隧道的安檢機關。
整隊人走進去後,兩側的門就合並起來,把隧道關成一個小小的膠囊。藍盈盈的光從隧道一側升起,飛快地拂過所有人。旋即,一個無機質的聲音說道:“檢測合格,未發現危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