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黃金鋪麵(1 / 2)

蕩宋 賊大膽 4646 字 3個月前

鄭家後堂裡,除了偏房裡女眷那一桌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梁川這一桌氣氛有點尷尬。梁川的筷子在酒桌上挑撿吃喝,不亦樂乎,鄭祖亮、鄭益謙石頭倒是沒怎麼吃。

吃了半晌,丫鬟提了一壺酒進來。小酒壺用白玉瓷製成,精致小巧,丫鬟給每個人篩了一小杯酒。鄭益謙平日裡就好酒這一口,聽了梁川講了老半天美食,還講到紹興黃酒狀元紅,這喉頭早就癢得不行,見丫鬟磨蹭了半天才珊珊來遲,脾氣有點上頭,衝著丫鬟喊道:“你們這些人,做點事磨磨蹭蹭。”

丫鬟一大早看老爺心情還不錯,這怎麼說翻臉就翻了,委屈得不敢忤逆鄭益謙,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說道:“對不起老爺,幾味藥多泡了些時日,拿出的來時候放地窯裡有些冷,怕老爺喝了跑肚子,我就拿去廚房裡讓師傅熱了一下,所以來遲了。”

鄭祖亮向丫鬟擺了擺手,示意丫鬟退下去。端起小酒杯,對著梁川說道:“張兄弟對美食頗有說道,對這酒不知道有沒有品鑒,也說道說道?”

梁川端起酒杯,將酒湊到自己的鼻前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酒香濃鬱,中間更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藥味,觀察著杯中美酒的顏色。但見酒色清澈,烏褐見底,沒有一絲雜質,酒水入喉,藥味更是明顯,就像一碗老中藥一般,嗆得張一差點吐了出來。

鄭益謙好酒,這一瞧分明這小子不會喝酒嘛,這酒毫不濃烈,他喝得都會嗆嘴,見梁川吃鱉,心下好像扳回一局,說道:“這酒怎麼樣?喝過沒?”

一口老酒味道古怪,嗆得梁川死命地拍自己的胸膛,緩緩地才氣順。梁川擺擺手,說道:“這哪裡是酒,這分明是藥嘛,我們村老保正的那壇子虎鞭酒,味道也就比你這嗆一點點。”

鄭益謙雖然沒出過遠門,到過什麼大地方,但是他也知道,大宋人民春節裡家家戶戶都會喝這個屠蘇酒,酒不分好壞,就是酒裡加了些中藥材,強身健體。這小子連屠蘇酒都沒喝過,剛剛說的那些醉蝦,白灼蝦什麼的,不會是騙伯吧。

“這屠蘇酒你都沒喝過?你們家不過年的嗎?”鄭益謙問道。

“屠蘇酒?這個就是屠蘇酒嗎?”梁川疑惑地問道。

鄭益謙正要嘲諷梁川,梁川開口接著說道:“就是那個,但把窮愁博長健,不辭最後飲屠蘇的屠蘇酒嗎?”

咦!鄭祖亮見梁川喝不慣這藥酒,明顯是第一次喝,卻聽得梁川一句詩,急問道:“張兄弟當真未喝過這酒,卻信手一句詩來,不錯!這屠蘇酒我們也稱歲酒,喝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相傳是神醫華佗配製出來的,我大宋百姓新春佳節必飲此物,難道你不知道,卻能出口成章?我家鯉仙先前說你六步成詩,我當隻是玩笑話,沒想到你真有如此天資!”

梁川努努嘴,說道:“這詩可不是我說的,彆人說的,我隻是借用而已。”

鄭益謙也是吃驚,沒想到這個泥腿子還能念兩句詩。鄭祖亮不相信,道:“我鄭某人自認了是熟讀百家名言金句,不會背也至少認得,你若說是前人所作,那我是萬萬不信!你有這天縱之才,卻又如此謙虛,不想貨與帝王家,實在讓鄭某人佩服!隻是這般枉費才氣,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梁川沒答上話,老蔡從前堂走了進來,侍立在一旁,對著鄭益謙說道:“老爺,許掌櫃的來向您辭行,您要不要出去見他一麵。”

鄭益謙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急忙忙地說道:“老許在哪裡,快,把老許請進屋裡來,老許為我們鄭家吃苦賣命辛苦了一輩子,連我都是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現在老了乾不動了,我不送送他,那不是寒了人家的心,那以後誰肯為我們鄭家賣命!”

鄭益謙領著老蔡,將屋子裡正在吃菜的妻子和若縈一起喊了出來,老許掌櫃,對於鄭家來說,是一家人的功臣,而不是他一個人的功臣。鄭若縈被急匆匆地叫了出來,也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經老蔡一說,原來是一個老掌櫃要告老還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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