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力氣真不小,我腳不沾地,騰雲駕霧似的,在貨架櫥櫃之間轉來轉去,“嘭”的從廚房的小門扔到後院菜地裡。
我重重的摔了個狗吃屎,反而清醒了一點。
接著飛出來的是胖子,後麵跟著披頭散發的女孩們,個個狼狽不堪,蘇欣晨更是嘴唇發白,“哇”的吐了幾大口酸水。
卻沒見那女人再出來。
陶木春攔下輛蹦蹦車,讓那大爺直管往前開,跑了一個多小時,老頭不乾了,楞是把我們扔在了荒效野地裡。
天色已晚,隻能到處跟人說好話,好歹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小妹用衣服包著臉,不肯讓胖子看,她其實沒變樣,但這小妮子總覺得臉上長了毛。
“那女的是誰?”。
蘇欣晨倒在床上,有氣無力。
如果是陳安琪,她救我們的目的何在,跟我有交情?我還不至於那麼單純,況且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她甚至用上了煙霧彈和催淚瓦斯,準備的如此充分和有計劃,好象早在暗處洞察了一切。
“看來盯著咱們的,不光是白衣衛”。
“他們一上來就動手,也太不講理了”。
小妹隔著衣服問:“大寶怎麼辦,會怎麼對他?”。
“應該會象那隻白狐一樣,帶回聖女寨”。
陶木春若有所思:“我在想,白衣衛會不會把他交給明言教授?巴力說他那兒有個老醫生能治白毛猴子病,也許真的研製出了解藥”。
“那咱們乾嗎跑呢?”。
小妹很是後悔:“跟他們走多好啊”。
“對,管吃管住還管送貨上門,回頭就把你關起來,天天給你紮針”。
“呀”。
她嚇了一跳:“明言教授不會這麼狠吧?”。
“我也隻是猜測,現在誰都不能相信”。
“咱們就說是明言教授的朋友,會不會好一點?”。
明言教授在那兒不是做客的,是去贖罪的,沒這麼大麵子。
“隨機應變吧,能自己去最好,實在不行,就跟他們走”。
陶木春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車還在小旅館裡,也許已經被人當成了魚餌,正等著我們上鉤呢。
明天怎麼走,腿著?胖子第一個不同意。
“我……我有個想法”。
大家看他。
他舉起手機,是地圖:“從這兒搭車到下一個市,找我朋友幫忙”。
“你朋友,叫什麼?”。
“孔立維”。
來到孔立維的家,已經是深夜,他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雖然僅僅是幾碗肉絲麵,但味道相當的好。
在這方麵,我有發言權。
“老孔,胖子說你也是記者,不象,倒象是那家飯莊的大師傅”。
這人大臉膛子,大肚子,一看就不缺油水。
“過獎,過獎,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探奇雜誌社,那也是我記者生涯的開始,隻可惜沒有留下足以自慰的作品”。
“今年有沒有收獲?”。
“竹籃打水,為了調查沈自舟,折騰了個把月,最後還是給斃了”。
“沈自舟,誰呀?”。
“他你都不知道?”。
老孔似乎不敢相信:“原石藥業的大公子,沈氏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手下創建的製藥公司大大小小不下十幾家”。
一大堆頭銜裡,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原石藥業。
“你查他什麼,偷稅漏稅?”。
他笑了:“你太瞧得起我啦,不過確實值得一查,自從複元生停止生產,原石藥業一下失去了百分之四十幾的市場份額,相關企業舉步維艱,已經有廠家申請了破產”。
餘量海的突然失蹤,對原石藥業的打擊是致命的,不止是複元生,由他負責的項目全部下馬,估計現在,沈自舟的日子不太好過。
“聽過說雪山郎嗎?”。
提起這個名字,孔立維難掩激動的心情,一屁股坐在電腦桌上,居高臨下鳥瞰著沙發裡的我們。
沒有。
“什閭城哪?”。
這個有。
小妹第一個舉手:“我知道,吳氏家族天生蠻力,建城什閭,卻不敵陰險狡詐的大都尉沈鶴鳴,深夜襲城,烈火焚族,對不對?”。
“教的好”。
我衝胖子一挑大拇哥。
“對,我要說的就跟這個吳氏家族有關係”。
吳氏族人與常人不同,本族之間也有區彆,區彆在於腳趾,有三趾、四趾、五趾之分,其中又以三趾最為勇猛好鬥。
屠城以後,民間便有了三趾吳女的傳聞,人們言之鑿鑿,說沈鶴鳴將一個吳氏遺女囚禁在都尉府中,與其私通,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喚作雪山郎。
沈鶴鳴死後,家仆沈忠知道梅姿夫人眼裡容不下這個孩子,便抱著他遠走他鄉,易名孟金虎。
漸漸的,雪山郎長大成人,此時,梅姿夫人已然葬身山穀,老仆再無顧慮,向孩子坦白了身世,改回沈姓,取名家後。
“我明白了,你想說沈自舟是雪山郎的後代,對不對?三個腳趾也沒什麼,不就是畸形嗎?”。
小妹托著下巴,有點失望:“不打架,不好玩”。
“此言差矣”。
孔立維急的腔調都變了:“這說明他的祖先很可能是非人類”。
的確如此,因為玉硯雪山上存在著太多謎團,聖女、雪怪、歡喜花,今天又蹦出來個三趾雪山郎,如果能將這些線索揉在一起,真相也許就呼之欲出了。
“吳氏族人尖額獠牙,他有沒有?”。
“你等等”。
孔立維跳下來,找出以前的資料,照片裡的男人五官端正、氣度不凡,絕對屬於優質人種。
旁邊還有個女人,身形健美,眼睛亮的象兩顆玻璃球。
“水真理,沈自舟的得力愛將”。
男老板、女秘書,白領職場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