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啊,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放水了,你沒有看出了嗎?”馮梓樺搞不清楚現在洛清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如果你看不懂我假打的動作,那是怎麼把自己擊敗的呢?”
回想起三次交鋒自己都是出現了及其不合常理的動作,馮梓樺一時間竟開始懷疑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而不是洛清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
(是我腦子會出問題嗎?抱頭接踢沒有問題啊。)
馮梓樺在這邊開始思索是不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洛清那邊卻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他可不想承認說,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馮梓樺的假打,是完全靠法術來取勝的。太丟人了,就好像學渣茫然的看著班裡的學霸們討論題目答案,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果然是會仙術什麼的秘法啊……”
最終經過自己一輪腦內的激烈模擬,馮梓樺終於把自己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這個猜想否定了。她不可能在場上做出大跨步這樣奇葩的動作,隻能解釋為是洛清用了什麼法術乾擾了她的動作,這場比試也從頭到尾都沒說不能使用方術。
“是我太傻了……”
“你在那自怨自憐的說什麼呢?”此時洛清已經把胸甲的暗扣解開了,正在一點點解開這身悶熱的護具。“不就是一場比試嗎?其實我自己根本不想來打這個的,都是被逼的啊。而且……你那個時候說要幫我,其實我是很感動的。”
“我這麼菜,正兒八經的肯定是打不過你的。你能站出來不顧家族的意思來幫我,我特彆感動。但你是知道你們家主的意思吧,故意安排的這場比武來拖延答應好的援助……”
“……我知道……”馮梓樺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聲音低低地說。“父親告訴我了,其實爺爺並不想幫你們他有自己的打算。這場原本預計你們不可能贏的比試也是用來找不合作的借口的。想不到卻……”
“……讓我陰差陽錯的贏了比賽。”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洛清也有些感慨,他也沒想到這場比賽竟然會讓他覺醒出了奇妙的仙術,這也是神秘少女的力量嗎?洛清再次確信神秘少女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他知道大妖們可以用言靈和各種玄妙的法術來用作攻擊的手段,可從來沒聽說有大妖可以直接改變靈力的走向。這股力量說不定已經淩駕於靈力和妖力之上了。
洛清忽然想起來了,在學校遇見黑怪的那一次。不動明王寄宿在他手上的力量也是具有這樣壓倒一切的感覺,聖潔的靈力讓整個學校的陰鬱都橫掃一空,那晚之後的一周時間,一直都有人說感覺學校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難道……神秘少女也和不動明王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洛清此時回想起當時場上馮梓樺說的話,那口氣完全是出自她自己的意願,這麼說作為家族子弟,她和馮家老爺子有完全不一樣的考量。
馮梓樺躺在地上略微思考了一會,最終好像下定決心一般慢慢解釋道。
“因為不同於爺爺那些複雜的‘政治’考量,我更害怕家族覆滅於昆侖妖族手中……”
“七年前的昆侖之亂,差一點衝擊到我家的根基,我家靠著雄厚資金才保證了自己九家族的地位。他們都說下次昆侖之亂的規模可能會比上次的更加恐怖,以我家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那樣的衝擊下立足。很大可能是被直接毀滅,或者因為雄厚財產被並入某個大家族中。我不想那樣……雖然家裡現在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紈絝子弟也一天比一天多,但我唯獨不想失去的是這個家。”
馮梓樺說著,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目光凝視著洛清。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躺在床上思索究竟誰可以幫助我,幫助我們家族渡過未來那場大劫。方術家族的人都沒辦法指望,方術管理局內部又混亂無比。思前想後,我唯一可以嘗試希望的,就是你了——洛清。”
“我?為什麼?”洛清不明白自己哪一點被馮梓樺看上了,竟然認為他是可以幫助馮家渡過昆侖之亂的人。
“你是被那位總局長李伊宣傳的可以使用仙術的救世主,身邊還有九尾和天蛛那樣的大妖做為妖靈。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不是從方術家族裡出身的方術師!”
“可那都是宣傳……”
“我知道。可在學校那次,我是親眼見過你的仙術的。什麼都不會隻靠宣傳吹噓的人,是不可能用那種聞所未聞的方術打敗吳國華的。整個爛尾樓區被夷為平地,在現場殘存下來的靈力痕跡確實和我們普通的方術師有區彆。”
“唔……”不動明王那次的情況很複雜,洛清不知道該不該跟馮梓樺解釋一下,但要是解釋了肯定還會引起她新的關於後麵司空的問題,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所以洛清!”馮梓樺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害羞的語氣麵對洛清。洛清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態的馮梓樺,忽然,馮梓樺低下了頭向他深鞠一躬。“幫幫我吧。求求你答應我,如果我們家遭遇劫難,請你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啊?喂,彆這樣。”洛清慌張的一把扶住馮梓樺想把她像電視上那樣拉起來,但馮梓樺的腰仿佛鐵杆一樣任他怎麼去扶都扶不起來。“你把這種重任托付在我身上,不行的,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那塊料。”
在洛清看不見的角度,馮梓樺的雙頰通紅,說出上麵那句話是她鼓足勇氣才做到的。她平時算是一個強勢的女孩。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一名男生身上,在馮梓樺眼中這樣的請求就和告白一樣不好意思。她儘量彎腰用這樣的姿勢來遮掩自己臉上的通紅。任憑洛清怎麼解釋,她都不肯起身。
見自己怎麼樣都勸不動馮梓樺,不知道馮梓樺現在想法的洛清隻能先使出緩兵之計。
“這樣吧,如果到時候我真的有能力的話。我一定幫你。但,要是不行就不要指望我了……”洛清語氣不確定的說道,算是勉強答應了馮梓樺的請求,
“嗯!”馮梓樺一聽洛清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低頭時臉上泛起的通紅退去恢複了剛才略有些害羞的樣子,但比起剛才更多的卻是開心。她直起身握著洛清的手止不住的搖,開心的像個孩子。“那就說定了呀!說定了,出現什麼事情請一定要幫幫我~”
“梓樺!”正當洛清對興奮的馮梓樺不知道該接什麼話的時候,從大廳裡擺椅子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嗬斥。一個穿西裝的中年人站在那排椅子中間,正是前麵一直跟在馮老爺子左右的那個黑衣人,馮梓樺在擂台上的時候也是表現的最揪心的那個。
“快過來。”中年人衝著馮梓樺大喊,語氣中帶著關懷。他沒想到一向嚴肅的馮梓樺怎麼突然像個小女孩一樣抱著一個不認識的男生胳膊搖來搖去,簡直成何體統。
“啊,我得走了。那是我父親。”聽出了中年人語氣中的意思,馮梓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洛清的雙手,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即轉身準備去找中年人,但臨走前,馮梓樺好像又想起什麼了一樣,麵對洛清鞠了一躬。
“謝謝你啊。洛清。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溫柔許多呢。下午請好好休息,晚上晚宴的時候我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