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今天早上,他按照以往的作息起床,聽著毛利小五郎研究剛接到手的外遇案子。
然後作為毛利小五郎頭號大弟子的“安室透”常規來拜訪,還帶來了絕世美味的午餐三明治……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他接到了灰原哀的“吼叫電話”。
“江戶川!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到博士家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群FBI不可信!”
“等等,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我親眼看著赤井秀一下手綁架鬆江珣也!”灰原哀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就在剛剛,你速度一點,不然我真報警了!”
江戶川柯南甚至沒來得及提出疑問,就被掛了電話,而背後安室透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
“……鬆江珣也?FBI?”
“綁架?”
江戶川柯南頓時眼前一黑,心裡產生了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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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赤井先生,安室先生,你們不要再打了!”
——這是我家!!
一片混亂中,江戶川柯南的聲音顯得如此弱小無助。
在他不遠處的客廳中央,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正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
茶幾上的杯子和各種細碎物件被掃到地上,劈裡啪啦的聲音連綿不斷。
其中一個看著想解釋,另一個則是完全不想聽他解釋,一副往死裡揍的模樣。
但很快,想解釋的也不想解釋了。
“說我們FBI過分,難道你們公安就不過分了嗎?”
“胡說八道,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還有底線嗎!”
“不可理喻!”
黑發綠眸的FBI探員冷著臉,很快也開始認真還手。
“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陷入絕望,並且開始計算拆家要修多少錢。
至於灰原哀,她已經接手了最開始的正事,此刻湊在鬆江珣也旁邊,對著雞飛狗跳的現場完全不care。
江戶川柯南也慶幸她沒繼續拱火,不然拆的可能就不止是客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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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還真的不能怪幾人誤會。
畢竟灰原哀在打電話時用“綁架”這種詞,本就給這事情上了一層負麵的色彩。
雖然江戶川柯南很相信赤井秀一的人品,但相信在開門看到那場麵後,沒有人能保持冷靜。
特彆是,本就對FBI抱有極大敵意的灰原哀和安室透。
安室透知道鬆江珣也暗地裡有著一層公安的身份,並不意外他會與FBI的人碰麵……
他隻是擔心他單獨去見赤井秀一會吃虧。
而當門打開時,他看到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金發青年。
——仿若不祥預感成真。
安室透與鬆江珣也的初見便始於對方中暑暈厥,自然知道他的體質有多差,跟赤井秀一根本無法較量。
但看到這甚至不能用“狼狽”來形容的一幕,他腦海中的那根弦——還是繃斷了。
哪怕開門那麼大的聲響,鬆江珣也都沒有清醒,隻是下意識偏了偏頭,全臉暴露了出來。
安室透看見他嘴唇很難受地囁嚅著,濕漉漉的額發貼在臉上,臉頰自脖子更是不正常的潮紅一片。
金發青年的衣服已經被撩起了大半,露出蒼白細瘦、傷痕累累的腰。
已經卸掉易容、看上去格外狼狽的赤井秀一,正半蹲在鬆江珣也旁邊,目光不知注視哪裡。
&探員平日裡握著槍的手,順著青年的脖子往下滑,最終虛虛搭在了上麵。
看上去就是一個不可描述的強迫現場。
如果一開始還能用照顧發燒的人來解釋,那麼等安室透走進兩步,看到鬆江珣也整個人是被綁在沙發上時——
這怎麼解釋?!
沒見過誰是把發燒的病人綁在沙發上的吧?
安室透衝到了赤井秀一身邊,直接在揪住了他領口。
這時,他還聽見鬆江珣也低低地呻|吟著,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我不想了,快點結束吧……”
安室透徹底理智消失,攥緊拳頭就揍到了赤井秀一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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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狗宿主,我求求你快點清醒點吧!!”係統簡直要哀嚎了,“再這樣下去,我也快壞掉了啊。”
它當係統那麼多年,還沒見過這場麵。
鬆江時雨是在說實話嗎?他說的還真TM全都是實話!
但這說出口的東西,聽起來要多怪就有多怪。
它以前怎麼沒發現,鬆江時雨跟這遊戲的畫風有這麼不搭呢??
係統看著還沒跟組織碰上麵,就已經內訌到往死裡打的紅方,整個統生都灰暗了。
而它那個狗比宿主還全然不知地哼哼唧唧著:“這破遊戲我才不想玩,組織誰愛打誰打去……嗚嗚嗚想喝肥宅快樂水,想吃烤串兒!!!”
係統哭腔:“吃你個頭啊!再讓他們打下去,我們就真的完蛋啦!”
“任務失敗就走不了了!”
似乎終於被它破鑼電音版的聲音刺激到,鬆江時雨垂死病中驚坐起,將自己的意識揣回了大腦裡。
他猛地睜開眼睛:“不要!讓我走!”
一塊冷冰冰的毛巾“啪”得落到他的臉上,又被手忙腳亂地拿起。
“鬆江……”茶發女孩顫抖的聲音響起。
“小哀?”
鬆江時雨對上了灰原哀百感交集的眼神,一時間覺得自己怕是還在夢裡。
等下,他不是在跟赤井秀一交接任務,然後……
然後??
“嗚嗚嗚,狗宿主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係統機械音的哭腔如此真情實感。
——【一句話,讓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為我打的死去活來。】
鬆江時雨瞳孔地震:“??”什麼東西?
玩家在係統的鬼哭狼嚎中,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接著,他後知後覺感受到自己被五花大綁的姿勢。
頭頂突然陰影籠罩過來,他下意識仰起脖子,又看到了目光灼灼盯著他的一群人。
鬆江時雨:“!”
金毛害怕.jpg
[救命哈哈哈哈!這是什麼詭異的場麵啊哈哈哈!阿卡伊又背大鍋!]
[這是小貓咪可以看的場麵嗎?斯哈斯哈(從指縫偷瞄)]
[因為太過撲騰所以被綁在沙發上,結果看到被誤會什麼的哈哈哈哈,鬆江時雨,不愧是被譽為名柯交際花的男人(叼玫瑰)]
[草,真的又慘又澀,XP被狠狠拿捏了]
[鬆江澀澀!老婆香香!褲子飛飛!]
[鬆江老師我是你的狗!!]
[我已經能想象鬆江醒來會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場麵了,不過現在沒記憶他好像放開一點,但凡是教官或者是A……bong!]
[笑著笑著就哭了,透子誤會是因為那句‘什麼時候結束’,但是那其實是鬆江在說組織的陰影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他想去死了]
[草,笑容逐漸消失.jpg]
[哪怕記憶不全,陰影依舊猶如附骨之疽,這個世界給他的隻有傷害,自然再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更彆說……赤羽昴已經死了,他的搭檔永遠也回不來(攤手)]
[嗚嗚嗚媽媽我嗑的CP!!be了!!感覺現在的鬆江好危險啊,表麵隱藏得那麼好,實際上已經碎成一片片,全靠仇恨黏著,等組織覆滅的那天,他估計也會跟著一起死]
[不要啊!!我好喜歡現在的大金毛QAQ]
[我現在就希望時雨彆恢複記憶了,多痛啊……]
[已經躺平任刀了,反正現在還是糖,是糖我就能嗑(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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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江時雨:安詳.jpg
他此刻已經被解綁了,坐在沙發中央,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坐在他的兩邊,其他兩人在他麵前——上藥。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鬆江時雨忍不住捂唇咳了幾聲,感覺有團棉花堵在嗓子裡,聲音也沙啞得不像話。
赤井秀一的假發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此刻是最真實的模樣,隻是烏青的左眼眶有些畫風詭異。
他橄欖綠的眼眸掃過坐在對麵的安室透,聲音沉穩:“你發高燒暈過去了,至於這些人哪裡出現的,我也不清楚。”
“是我看到你暈倒,正好柯南他們也在,就一起過來看看。”灰原哀睜著眼睛說瞎話,眼神裡滿是譴責,“你這種情況還硬撐著出門?”
“抱歉……”
鬆江時雨心虛氣短。
他剛剛聽係統劈裡啪啦一頓講,大概知道自己八成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連忙澄清道:“如果我迷迷糊糊說了什麼,請不要當真!我一發燒就喜歡說胡話……”
幾人不約而同地頓了頓。
在場所有人,都能稱得上觀察敏銳。
鬆江珣也在清醒前,近乎破音喊出的“不要!讓我走!”——完全不像是胡言亂語。
金發青年當時看上去太害怕、太惶恐了,就好像不讓他離開,是一件極度恐怖的事情。
可是走到哪裡去?又是在哀求誰?
在前麵已經詢問了許多的赤井秀一手指動了動,眼中閃過深思。
他之前的問話,隻是確認了鬆江珣也目前的想法,知道他對組織深刻的仇恨出於個人,但若問過去的事……
赤井秀一承認,他確實還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
比如前兩年鬆江珣也的狀態,明顯不是公安造成的,更像是組織的手筆。
可無論怎麼調查,他都沒法在組織中找出跟鬆江珣也相似的存在。
更何況,鬆江珣也最初的身份確實是警察,還是出了名的拆彈警察。
組織那種地方,根本沒有一個警察暴露身份後可以活著走出去……
赤井秀一之前一直沒有深究這件事,他覺得他與鬆江珣也的人生軌跡,就像是短促相交的兩條直線,之後便分道揚鑣、南轅北轍。
因此,這次的見麵才顯得那麼猝不及防。
但已經碰麵,不管是從對付組織的盟友角度,還是出於私心,赤井秀一都沒法再做到無動於衷。
那麼該從哪裡入手調查呢?
他望向了坐在一旁的金發黑皮。
兩年前,安室透理應在船上目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