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兒啊?有啥話好好說,咱彆先自己亂套了呀!”
“六哥肯定沒毛病,沒他,咱們白家大窯都砸不開!”
眾人紛紛勸說無果,根本整不明白,老七為啥如此激動。
有道是,群龍無首,大哥江城海不在,弟兄之間這股繩子,似乎就擰不起來。
“彆攔著,讓他們乾!”
突然,東南方向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江小道樂嗬嗬地騎著高頭大馬,來到近前,俯身好奇:“我早就想看看,他倆到底誰是個兒了!”
“小道?”
關偉和宮保南異口同聲,連忙鬆手分開,齊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哈哈哈哈哈!沒事兒,沒事兒!”江小道的眼睛樂成了一條縫,“心情是相當痛快了,你們倆繼續乾呀,助助興!”
兩個叔叔麵麵相覷——這小子啥情況,瘋了?
“小道,你咋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宮保南忍不住問,“商會那邊全清了?”
“清了呀!白寶臣那老登,腸子流了一地,讓我給崩了,不光他,所有人!”江小道略顯得意,隨後又看向關偉,問,“六叔,不是讓你跑路了麼,咋又回來了?”
關偉捂著喉嚨,猛咳了兩聲,卻道:“我要是就這麼走了,也太不仗義了,要走,大夥兒一塊兒走!”
宮保南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江小道在馬上搖了搖頭,笑道:“六叔,那你可就是想瞎了心了,白寶臣雖然死了,紡織廠也炸了,但白國屏可還活著呢!我不走!”
宮保南立馬反駁道:“不行,現在城裡太危險,再留下來沒意義,咱們人數太少。”
“呸!孬種!”關偉還在氣頭上,當即罵道,“我看你是當逃兵當上癮了,遇到點事兒,就想著跑!”
江小道從小就聽六叔、七叔吵架拌嘴,一時間不以為意。
他卻不知,關偉餘怒未消,刻意觸及老七的禁詞,更沒想到,宮保南罕見飆怒,竟然直接掏出手槍,抵在關偉臉上。
“有種你再說一遍。”宮保南聲如寒冰。
關偉不敢再說,他能感覺到,老七動了殺心。
趙國硯、鐘遇山等人見狀,也不敢再輕易阻攔,生怕一個不小心,槍支走火,反倒害了關偉性命。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江小道也是見所未見,心頭驟然一緊,忙說:“喂!七叔,鬨著玩兒不帶潮的啊!給大侄兒點麵子,拉倒得了!現在正要用人的時候,要不,等這事兒平了,你再殺他?”
僵持了片刻,宮保南心也軟了,便咒罵了一聲“蟊賊”,隨後放下手槍,徑直拐到法輪寺內,不再吭聲。
關偉雖然明知自己有錯在先,可被弟兄拿槍指著,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心寒,便也臊眉耷眼地低下頭去。
裂痕一旦出現,便無法再佯裝無事發生。
所謂和好如初,這世間到底不曾存在。
或許,就連他們倆自己,也在此時才發覺,“海老鴞”的存在,於眾弟兄而言,是何等重要。
江小道見狀,便不禁想起大姑許如清。
要是她在,一定又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眼前的尷尬。
可惜,“海老鴞”和“串兒紅”都不在這,江小道隻能靠自己把眾人重新籠絡起來。
“六叔,你咋穿這麼一身?”
“噢!”關偉回過神,忙去牽馬,把編筐上鋪的一層柴火拿去,“我剛才去城裡又備了點兒彈藥,怕有事再用。”
“還是六叔想得周到。”江小道蹩腳地試圖寬慰道,“家夥事兒齊全,咱們才能繼續行動。”
“道哥,你有啥計劃?”趙國硯和鐘遇山問。
江小道拍了拍肚子,說:“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先吃飽飯!嘿!你們這眼神看我乾啥?這都幾點了?眼瞅著三點了,忙活了一天一宿,你們不餓啊?”
不說還好,這一說,眾人的肚子便跟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關偉搖了搖頭,忙說:“這不行,現在城裡到處都在找咱們,我扮成這樣,回來的路上都膽戰心驚的,可不能冒險!”
“那就讓國硯買回來!”江小道戲稱道,“反正你也是個‘死人’,本來也沒多少人知道你,正好買點東西回來,順便還能去城裡,給我大姑他們發個電報,再過一會兒,他們也差不多該到遼南了吧?”
“應該快了。”關偉低聲呢喃道,“不過,小道,你真沒事兒?”
“哈哈哈哈哈!六叔你真逗,我這不好好的麼,能有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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